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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战斗的理由

  在原本的魔术界里,所谓投影魔术其实只不过是种不怎么被看重的小魔术。3ZT3p

  它的本质是用魔力把现实中存在过的物品的镜象、仿制品物质化的魔术。持续时间仅短短数分钟,而且幻想产生破绽时也会雾散,被当成是效率极差的行为。3ZT3p3

  但直到卫宫士郎自己与英灵卫宫产生同化,才发现他的‘投影魔术’与常规意义上的投影根本不同。3ZT3p

  即便只能用以投影武器相关的事物,并且是被限定在了【剑】这样一个概念中的武装,但他所投影出来的武器却是包括物质组成在内近乎完美的复制。3ZT3p13

  就算投影的对象是英灵们的宝具,英灵卫宫手中的投影物也近乎完美,连英灵们的技艺也能够模仿,唯一的缺点只是宝具的等级会下降一阶而已。3ZT3p5

  像是原本等级为B的宝具,被投影出来的强度就只会有C级。3ZT3p2

  可是就算如此,一般人应该也能够意识到它的恐怖了。3ZT3p

  百般剑器与武艺尽归于一人之手,真有人觉得这样的英灵会弱吗?3ZT3p4

  并且还有更加重要的一点——虽然投影魔术的范畴被限定在了【剑】,但只要英灵卫宫愿意维持庞大的魔力消耗,防御类的宝具同样能够被在瞬间投影而出。3ZT3p18

  时间很短,但这一点点的机会就足够扭转战局了。3ZT3p

  其实在与英灵卫宫产生置换之前,卫宫士郎也曾在切嗣那里学到过不少有用的魔术。只不过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它们无一例外都失效了。3ZT3p

  与神代魔术那样仅靠海量的魔力与自身就能施展的魔术不同,现代魔术全都要依仗一种名为【魔术基盘】的事物。3ZT3p4

  现代魔术师要使用魔术,就需要由魔术师利用魔力和咏唱咒语编写成指令,并将指令输入预先设置好的魔术基盘,魔术的现象才会得以完成。3ZT3p

  这个世界并非原本那个属于魔术师的世界,这是卫宫早就知道的事情。3ZT3p

  所以这个世界当中同样也不存在魔术基盘那种由魔术师们提前编织好的东西,这导致卫宫所掌握的大部分魔术都失去了效用,剩下来的唯有两种。3ZT3p2

  强化魔术,以及投影魔术。3ZT3p

  前者的本质不过是利用魔力来直接加强某种事物的存在感以达到提升的目的,而后者则是独属于英灵卫宫的技巧。3ZT3p

  在卫宫士郎看来,这更像是一种将幻想中的事物具现化的能力,与所谓的现代魔术根本不搭边。3ZT3p

  好在现在的卫宫并不需要搞清楚它的原理,只要可以将这种能力运用到得心应手就好了。3ZT3p

  “投影魔术...?”3ZT3p

  望着莫名出现在卫宫手中与实物相差无几的短刀,七海建人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知识的局限性。3ZT3p

  他刚刚并未感觉到有明确的咒力流动,面前的短刀明显也不是什么咒力的聚合物,这甚至让他有了一种这究竟是否真的是咒术的错觉。3ZT3p

  可是转念一想,倘若生得术式那么容易被人看穿,也就不会成为每个人独一无二的术式了。3ZT3p

  兴许这个术式的本质就是利用咒力之外某种未知的物质来构筑形体,否则单纯的咒力很难构筑地出如此大小的物质。3ZT3p

  如果七海建人没有记错的话,似乎咒术高专中也有那么一位术式为构筑类的学生。3ZT3p

  只不过她的术式是以自身咒力为基础,从零开始构筑物质,因此咒力的消耗非常剧烈。3ZT3p5

  而面前的少年.....构筑出这柄短刀来似乎并未对他本身有多少影响,也就是说他的术式起码还有很大的潜力有待开发。3ZT3p1

  这样一来就很麻烦了啊。3ZT3p

  如果说单纯的阴阳眼他还能当做没看见,姑且让那孩子继续享受平凡生活的话,一名已经觉醒,甚至还拥有生得术式的咒术师就不行了。3ZT3p

  也幸亏是他先遇到了对方,否则若是先被诅咒师或是强大的咒灵遇到,恐怕场面就不会如此和谐了。3ZT3p

  不过在此之前,七海建人依旧有话要问——3ZT3p

  “即便是我,也没办法放着一名觉醒了【生得术式】的咒术师放任不理。”3ZT3p

  “所以,你愿意拼上性命去战斗吗,少年?”3ZT3p8

  七海建人知道,贸然被提及这种问题,大部分人下意识的回答都是否定的。3ZT3p

  甚至如果可以的话,他也并不希望更多的人成为咒术师。3ZT3p

  明明出生在和平的年代,却偏偏还得要赌上性命去战斗。甚至因为还会每每由于情报的错误而导致同僚死去。3ZT3p

  在这个狗屎一样的行业里,牺牲才是常态。3ZT3p

  “如果我拒绝的话,就可以不用和那种恶灵战斗了吗?”3ZT3p

  卫宫选择问出了这样的问题。3ZT3p

  “没错,我会尽力把你安排在后勤的位置上,让你没必要非得去战斗。”3ZT3p

  “我始终认为,这个国家与社会即便再糟糕,也还完全没有到必须得让孩子们拼上性命的地步。”3ZT3p

  “倘若哪天真的到了那种地步,人类大概也快要完蛋了吧。”3ZT3p18

  说出这么丧气的话也没关系,因为这就是七海建人心中最真实的想法。3ZT3p

  卫宫士郎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3ZT3p

  明明对方并没有说怀抱着什么远大的理想,却依旧牢牢秉持着自己的观念——他认为身为咒术师的自己理应保护人类,而身为大人的自己又理应站在孩子前面。3ZT3p

  但这一切却也并没有什么太多的理由,只是仅此而已。3ZT3p

  “那么战斗的理由呢?”卫宫问道。3ZT3p

  在许下了让美游能够幸福的愿望之后,卫宫士郎他其实已经失去了继续战斗下去的理由。3ZT3p

  那个想要成为‘正义伙伴’的自己早已被他所抛弃,身边唯一亲近的人也踏上了追寻幸福的道路,原地所剩下的仅仅就只有名为卫宫士郎的躯壳而已。3ZT3p

  他依旧怀有单纯的善心,但这却并不能成为他盲目战斗的理由。3ZT3p

  也许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理由的,但唯独这种事情例外。3ZT3p

  七海建人预料之外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他根本没想过卫宫居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3ZT3p

  不论是询问咒术师的待遇,还是思考咒术师的危险性,这样都好......可是,他却从没想过有人会这样问自己。3ZT3p

  没错,战斗的理由,这是每个咒术师都该拥有,却连他们自己都不明确的事情。3ZT3p

  可这其中并不包括七海建人。3ZT3p

  “在全日本,每年都有超过五万人不明失踪或者死亡,其中的大多数都是咒灵所为。”3ZT3p8

  “咒术师的任务就是消灭咒灵,以此来达成维持社会和平,保护人类的目的。”3ZT3p1

  “但是。”3ZT3p

  “我认为这个理由就是狗屎!”3ZT3p

  七海建人就这么理所应当地讲出了在旁人看来很叛逆的话。3ZT3p

  “社会没了谁都会继续运转,咒术界也不会因为谁的离去而分崩离析...但是!”3ZT3p

  “面包店的店员若是死了,人们就会因为吃不到面包而困扰;大巴车的司机若是死了,孩子们就没办法准时上下学;一位父亲若是死了,他的妻子与孩子就会伤心欲绝......”3ZT3p7

  “所以,这才是我成为咒术师战斗的理由。”3ZT3p

  七海建人并不会因为这样的理由不够高大上而感到可耻,因为幻想着自己是世界的中心,那是小孩子才会做的事情。3ZT3p

  “那么少年,告诉我,你想要成为咒术师吗?”3ZT3p

  这句话依旧没有任何逼迫的意味,只是询问。3ZT3p

  倘若卫宫选择拒绝,他也绝不会强求。3ZT3p

  相较于什么富丽堂皇的理念,还是这样的话语更让卫宫感觉到触动,因为他想起了自己昨晚的那个梦境,以及英灵卫宫所说过的话。3ZT3p

  【我并不梦想没有纷争的世界,只是期望我所熟知的世界里,再也不会有人哭泣。】3ZT3p1

  这样吗......3ZT3p

  不是为了什么正义之类的远大理想,只是拒绝看到眼前之人的悲伤而已。3ZT3p

  卫宫士郎终于下定决心,点了点脑袋。3ZT3p

  “没错,我愿意为此而战斗。”3ZT3p6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