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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终于回归到日常的怀抱

  惨白色。3XzJlO

  映入眼帘的是少年熟悉的天花板。3XzJlO

  惨白色的天花板,药品味的空气,还有包围着自己的大量医疗器械。3XzJlO

  这应该是……学园都市的医院。3XzJlO

  甚至还是少年经常住进去的那间病房,就连少年曾经和茵蒂克丝在这里打闹留下来的痕迹也清晰可见。3XzJlO

  可自己刚刚不还是在……3XzJlO

  目光移动了起来,那个银发的少女正饱含热泪,用着焦急的目光望着自己。3XzJlO

  “悦一!你醒了!”3XzJlO

  茵蒂克丝一下子扑到了少年的怀里,止不住地大哭了起来。3XzJlO

  “哎呀……我不是说了今天大概就会醒了吗……这位小姐可是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你看了整整几个小时噢?”3XzJlO

  低头看着少年与少女的是一位长得像青蛙的年迈医生。3XzJlO

  少女的眼睛带着明显的血丝和黑眼圈,看上去的确目不转睛地看着少年好久好久,少女或许就是如此的固执而单纯吧。3XzJlO

  “这次伤很重,记得要静养一段时间。”3XzJlO

  挂在支架上的输血管,其终点连接着少年的左臂,血液在透明的管道内缓缓地流动着,似乎在为少年那空虚的心脏输送着新鲜的血液以保证人体正常的循环。3XzJlO

  “……抱歉啊,小茵,又让你担心了。”3XzJlO

  事实上,少年还没做好面对少女的准备,在组织了大脑里的所有语言之后,留下的也只有一句道歉。3XzJlO

  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对眼前的银发少女说出抱歉这个词了。3XzJlO

  但这次的茵蒂克丝并没有抱怨什么,她只是抱的更紧了一些。3XzJlO

  就像生怕再失去少年一样。3XzJlO

  感受着少女的身体所传来的温度,朔源悦一不自觉地露出了微笑。3XzJlO

  (……)3XzJlO

  可现在,显然不是该高兴的时候。3XzJlO

  他亲手杀了一个人。3XzJlO

  这显然打破了朔源悦一一直以来的底线。3XzJlO

  他的确阻止了悲剧的继续诞生,可也意味着在抛弃了幻想之后,他已经迷失了原本的自己。3XzJlO

  这样的他,真的还算是原来的自己吗?3XzJlO

  (……)3XzJlO

  (……不对。)3XzJlO

  朔源悦一又一次自我否定着。3XzJlO

  消灭CRC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他在少年的面前杀了爱丽丝,更重要的是他完全没有被拯救的价值。3XzJlO

  无视规则,无视道德,我行我素,视人命为草芥。3XzJlO

  这样一个前所未有的暴君,即便放在古代,也会被民众推翻,然后将他推上断头台处死吧。3XzJlO

  这并非自我安慰,与右方之火不同,这个根本不能被称之为人的『克里斯蒂安·罗森克鲁兹』没有该活在世界上的理由,如果在『桥架结社』没有杀掉他,像他那样的家伙如果恢复了体力,再次袭击过来,恐怕就要卵覆鸟飞了。3XzJlO

  不管怎么想,这次能赢过那家伙才是不正常的情况。3XzJlO

  如果再次被迫面对那样的家伙,不止是自己,就连自己最珍视的人们也绝对无法幸存下来。3XzJlO

  即便再次做出选择,朔源悦一还是会选择动手杀了他。3XzJlO

  他不是像上条当麻一样的『圣人』,他没有办法抛弃自己珍视的一切来拯救一个根本没有拯救价值的混账。3XzJlO

  不,就算是当麻那样的人,恐怕也会为此而感到愤怒吧。3XzJlO

  ……3XzJlO

  虽然阻止了惨案的继续诞生,可还是产生了悲剧。3XzJlO

  爱丽丝死了。3XzJlO

  “……该死。”3XzJlO

  朔源悦一用肺中残留的空气低语着,就连紧贴着他的茵蒂克丝都没能注意到这句话。3XzJlO

  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救下所有人。3XzJlO

  手臂的长度是有极限的,少年已经拼尽全力去守护了珍视的人们,不该为此而感到愧疚才对。3XzJlO

  不甘心。3XzJlO

  他不想接受这样的离别——3XzJlO

  (……?)3XzJlO

  忽然,朔源悦一的目光瞄到了另一边的床头柜上,上面好像多出了一张手写的字条。3XzJlO

  少年停止了思考,停止了呼吸,甚至没有深究这张字条到底是真是假——3XzJlO

  他的右眼不会骗人,他清清楚楚地可以看到那上面写着的字迹——3XzJlO

  『致少年』3XzJlO

  没有多余冗杂的话语,写下这张纸条的人应该是安娜吧,或许也是她把少年送回了学园都市也说不定。3XzJlO

  『该说不说……你还真是一个蠢货,没有细究我到底值不值得你来保护,就在哪怕放松一下就有可能被那个CRC杀死的情况下……仍旧选择了保护我,还真是蠢啊,你个笨蛋。』3XzJlO

  『名为爱丽丝的少女并没有死亡,这点你可以放心,但桥架结社需要时间重建,过了这段时间——』3XzJlO

  朔源悦一没有继续读下去了。3XzJlO

  在看到了安娜与爱丽丝都平安无事的信息之后,那沉重的负担终于落了下去。3XzJlO

  “太好了……”3XzJlO

  如释重负的少年说出了这句话。3XzJlO

  望着窗外的风景,少年用手轻柔地打理着茵蒂克丝那柔顺的银色长发。3XzJlO

  少年可以扪心自问,如果自己没有杀死CRC,哪怕是仅仅一晚,就会有多少人因此而失去宝贵的生命……?3XzJlO

  “悦一……”3XzJlO

  抽泣声逐渐停止,双眼哭的有些红肿的少女抬起了头。3XzJlO

  “别哭啦……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嘛……”3XzJlO

  少年露出了一丝微笑,用能动起来的手轻轻擦去了少女眼角的泪滴。3XzJlO

  “下次不准再和我玩消失了……”3XzJlO

  “我保证啦,绝对不会再这样。”3XzJlO

  茵蒂克丝娇小的身体继续这样趴在少年的身体上,感受着那来之不易的体温与心跳。3XzJlO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啊……3XzJlO

  病房的门微微地开了一条缝,错失了敲门入室的时机的少年与少女,无意中听完了里面的对话。3XzJlO

  “这该怎么办?哔哩哔哩?”3XzJlO

  “……你别问我啊。”3XzJlO

  刚刚才得知少年回到了学园都市并得救的御坂美琴,几乎激动地快要哭了出来,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就赶到了医院,轮流和上条当麻还有茵蒂克丝来守着少年。3XzJlO

  虽然不是自己看到他醒来是有点遗憾啦,不过只要少年还活着能够出现在自己面前,对美琴来说或许也就足够了吧?3XzJlO

  (怎么突然感觉好羡慕那个修女……)3XzJlO

  那颗担心少年的心确确实实地放下了,但随之而来的居然是一股不知道从何而来的……3XzJlO

  浓浓的醋意?3XzJlO

  (居然被那个大胃修女先一步偷跑了——)3XzJlO

  收起那无趣的好胜心,美琴扫视着周围的环境。3XzJlO

  现在的情况显然有些微妙。3XzJlO

  不止是自己和那个有着无效化所有能力的右手的刺猬头在这里,好像还有其他的人也刚好来到了这里?3XzJlO

  虽然美琴不认识,但——3XzJlO

  “喔喔——!他醒了?”3XzJlO

  代表着『ITEM』来看望少年的滨面仕上,手上提着不少慰问品,但看样子都是在超市能买到的东西。3XzJlO

  “……”3XzJlO

  看样子只是为了履行作为『禁书目录』临时监护人的责任才来到这里的一方通行睁开了那恶魔一般猩红的眼睛,放在一边的慰问品好像是最后之作推荐的,看上去很有少女心,和一方通行非常的不搭。3XzJlO

  顺带一提,虽然美琴和一方通行刚见面的时候十分尴尬,但打破僵局的却是一方通行自己——3XzJlO

  『……抱歉。』3XzJlO

  『你该对那些被你杀死的孩子们说。』3XzJlO

  只是如此,两人再未多言。3XzJlO

  那……现在忽然才出现在上条当麻身后的人是?3XzJlO

  那里站着一个娇小的女孩。一个十二岁左右的金发少女,带领许多黑衣男子。衬衣、裙子和丝袜典雅的配色,让她给人一种老钢琴的印象。3XzJlO

  “这这些人是……把我从北极海捞上来的人……和捞朔源的人大概不是同一批的人……话虽如此,救我的人不是中间那个态度嚣张跋扈的小不点,而是拜旁边那群人潜伏在俄罗斯国内所赐。”3XzJlO

  上条当麻颇有些无奈地望着出现在这里的几人。3XzJlO

  “我叫芭德薇。”3XzJlO

  “我是『黎明晨光』的蕾薇妮雅·芭德薇。如你们所见,我是魔法结社的首领……欢迎来到新世界的入口,只知道科学的无知孩子们。”3XzJlO

  ……3XzJlO

  “……居然用掉了两个炼金分身才逃了出来。”3XzJlO

  狼狈不堪的木原数多踉踉跄跄地在大街上走着,他遍体鳞伤,仿佛下一刻就要跌倒一样。3XzJlO

  “……?”3XzJlO

  接着,他愣住了。3XzJlO

  在昏暗的灯光下,一个身影逐渐朝着他走来,那庞大的影子没有人形,却带着莫名的压迫感。3XzJlO

  在不远处,一只黄金猎犬叼着看上去价值不菲的雪茄,朝着木原数多眯了眯眼睛。3XzJlO

  “……脑干啊。”3XzJlO

  穿着破破烂烂白色大衣的木原数多倚靠在街道上的灯柱,一下子瘫坐在地。3XzJlO

  “来处理掉我?”3XzJlO

  木原数多有些颓废地坐在地面上,在昏暗的灯光下可以看得出,他身上的伤势极为严重,如果不处理的话,过不了几分钟他就会横尸当场。3XzJlO

  失去了未元物质的控制权,现在的他只能靠着炼金术苟活一段时间。3XzJlO

  “嗯。”3XzJlO

  黄金毛色的猎犬缓缓吐出一口烟圈,用着人的声音对木原数多说着话,就好像找到一个许久未见的好友叙旧的语气一样。3XzJlO

  “你知道,我不喜欢在晚上散步……”3XzJlO

  金毛猎犬的视线稍微向下移了一些。3XzJlO

  他背后的精密机械装置动了起来。3XzJlO

  咚喀咚喀。3XzJlO

  在大狗的背后,传来了可怕的声音。3XzJlO

  “呵……亚雷斯塔那混蛋……”3XzJlO

  木原数多仰头望着在夜空中缓缓发出光芒的月亮。3XzJlO

  『原来,圆月是这样的啊……』3XzJlO

  接着——3XzJlO

  从木原脑干的方向飞出了无数的精密制导导弹。3XzJlO

  “轰!!!”3XzJlO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