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军团」不仅不会在两年后停止行动……”柯莱特的语气变得冰冷，继续道，“反而会因为「黑羊」的大量增加，战斗力变得更强。”41uWm
蕾娜的语气有些难受：“所以，战争可能不会结束……吗。”41uWm
凯耶这时候加入话题：“其实，有个问题比这严重的多哦。”41uWm
“灭绝还行……能不能不要用着奇怪的说法！”柯莱特不满地抗议道。41uWm
“嘛，反正是这回事啦。”凯耶感受着从知觉同步对面传来的疑惑，以及害怕问出伤人话语的踌躇，用仿佛不是在说自己同类的语气，解释道。41uWm
“比咱小两三岁的人，恐怕就是最后一批「86」了。毕竟，自从实行强制收容政策以后，「86」的人口就停止增长了。41uWm
你觉得，在缺乏完善医疗的条件下，婴幼儿的存活率能有多高……41uWm
嗯……虽然咱也没有经历过最初收容的两年，但是我问过其他同伴。41uWm
他们待过的收容所，几乎没有几个婴儿能够撑过第一个冬天。41uWm
更过分的是，侥幸活下来的小孩子，大多也都被卖掉了。”41uWm
“是的哦，被部分士兵甚至是「86」为了赚点小钱卖了，大概是被送去当「零件」了吧。”41uWm
“这样说的话……确实。”柯莱特补充道，“我虽然躲了八年，不过也听约瑟夫提到过。41uWm
在85区内，有一批口口声声称「86」是猪的家伙，私底下却拿「猪」的小孩来取乐，或是为了存活偷偷移植「猪」的内账。”41uWm
“啧啧，环世界玩家看了都直呼内行啊。”柯莱特突然来了兴致，像是列举“丰功伟绩”一样依次述说起来。41uWm
“一开始收容政策启动时，已经成年的人，几乎都在开战后的两年内死光。41uWm
不但入伍的人没回来，被动员去建设「铁幕」的人，也在以过劳死为目标的恶劣劳动条件下，不出意外地全部‘牺牲’了。41uWm
剩下的就只有完全派不上用场的老人以及伤病导致失能的人，这些人在这九年中，也是几乎全都死掉。41uWm
也不知道剩下这最后一批小孩能不凑齐明年的十万征兵……”41uWm
讲到一半，柯莱特敏锐地注意到蕾娜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劲，不由自主地收敛言辞，选择了沉默。41uWm
他毕竟是穿越者，圣马格诺利亚共和国又是上辈子，西欧风格的文化和政策。加上约瑟夫一直以来对他保护得很好。41uWm
种种因素加起来，使他从来没有对任何群体，生出过归属感。41uWm
以至于聊起这些事情的时候，他没什么代入感，像是在讲地狱笑话一样。41uWm
幸好，凯耶毕竟入伍四年多，战场上毫无尊严、随随便便死去的事情也见得多了：“嘛，总之就是「军团」并未减少，可「86」很快就会灭绝了。41uWm
但是啊，把兵役和战争，甚至是战争费用统统推给「86」负责的你们，到时候真的有办法挺身奋战吗？”41uWm
蕾娜忍不住去想像那个结局，又连忙甩甩头，赶走那不祥的画面。41uWm
她有些下意识地不愿意接受将在数年后到来的灭亡：“可……可是，实际上观测到的「军团」数量正在减少啊！41uWm
交战区深处的「军团」势力范围中，可是全天都笼罩在「阻电扰乱型」的电磁干扰之下，是完全无法进行观测的。41uWm
是是是，现在前线的「军团」正在减少……但那只是单纯的没必要而已。41uWm
它们只是不断发动足以削减我方人数的小规模袭击，大多数的战力都在后方待命。41uWm
辛耶的能力我给你讲过，按辛耶听到的声音位置分部来看，后方进行待命的数量也有逐渐增加的趋势。41uWm
我猜测「军团」是打算放弃徒增消耗的持久战，企图以一波总攻击直接瓦解圣国的防卫线。”41uWm
蕾娜的声音都有些狼狈：“「军团」怎么可能拥有能够做出这种战略性判断的智慧？”41uWm
“嗯——”柯莱特沉吟了几秒用于组织语言，“本来应该是没有的，不过……还记得我们前面提到的「黑羊」吧。41uWm
先声明一下严谨性，我没有当场撞见过，所以这只是初步的猜测。41uWm
从我当初解刨……额。我是说拆解……拆解的「黑羊」来看，「军团」给「黑羊」制作的次生核心，是能以仿生的方式接驳人类脑髓的。41uWm
有这种特殊个体指挥的「军团」，和没有它指挥的「军团」，差距之大可以说是天差地别。”41uWm
柯莱特嫌弃地吐槽道：“啧，这家伙也太喜欢《圣经》梗了吧，别以为上帝捂着眼睛就看不到他的恶趣味哦。”41uWm3
蕾娜完全没有心情想这二人一样说笑：“等一下，柯莱特……那种东西，你也能从「军团」中准确分辨出来吗？”41uWm
“嗯，辛也能听到。而且，他的哥哥就在东部,,战区，作为——「牧羊人」”41uWm
他们送入战场的数百万名「86」，那些被榨干每一分价值，甚至还死无葬身之地的亡灵，反过来成了他们的绊脚石。41uWm
蕾娜突然想起一件事，连忙开口：“那是……假设你们在几年后遭到全灭的话，才会发生的事情吧？”41uW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