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祭品

　　阴暗的地下祭坛里弥漫着一股寒冷的气息，石阶潮湿而冰冷，脚步声在寂静中回荡。lrEjh

　　一行人中为首的是石原组的若头辅佐古川，另外两位辅佐跟在他身后，再往后三三两两地跟着石原组的几个小头目。lrEjh

　　祭坛中央的光线微弱，石原组代理若头河口站在中央，背影映衬在摇曳的烛火之中。lrEjh

　　“古川，事情办得如何？”河口转过身率先开口。lrEjh

　　“人抓到了吗？还是又遇到了什么麻烦？听说夜勤局最近对我们颇为关照——”lrEjh

　　古川停下脚步，沉默良久，最终开口回答。lrEjh

　　“找三角的那批人被夜勤局埋伏了，负责人说他们会另想办法。”lrEjh

　　“祐天寺一家很可能已经死了或者被夜勤局抓走了。”lrEjh

　　“大部队已经派去找姐妹会麻烦了，目前一切顺利。”lrEjh

　　“这两个月顶着夜勤局的压力四面出击，人手损失有些......过于严重了。”lrEjh

　　河口微微颔首，表情始终保持着那股令人不安的淡漠，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lrEjh

　　“这我不意外。夜勤局总是麻烦。”他轻描淡写地说道，目光游离在古川的脸上，“损失多少人？”lrEjh

　　古川的眼中闪过一丝隐忍的怒火，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焰。lrEjh

　　“老手折了四十六个，清算人五个，佣兵一个，债子七个，两个区的据点被端了......”lrEjh

　　他顿了顿，补充道。lrEjh

　　“......剩下绝大部分能喘气的已经被派去乡下了。”lrEjh

　　古川的话语沉重而简洁，但每一个字都带着石原组的血与命。lrEjh

　　河口闻言，只是微微点头。lrEjh

　　烛光在他冰冷的脸上跳动，映照出他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息。lrEjh

　　“所以你觉得你的机会来了？”lrEjh

　　河口突然发问。lrEjh

　　古川微微一愣，没想到河口会突然这么问，语气中竟透出一丝莫名的挑衅。lrEjh

　　背后的小头目们窃窃私语起来，仿佛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两位跟在古川身后的若头辅佐冷眼旁观着即将爆发的对峙。lrEjh

　　“蜂箱大厦的那天......你为什么下令提前引爆他们身上的炸弹？”lrEjh

　　古川没有回答河口，而是直接抛出了不满的质问。lrEjh

　　“我们本可以等他们回收蜂蜜及设备之后再动手的，你的命令直接害死了十四个弟兄，还有我手底下最能打的佣兵。”lrEjh

　　河口依旧神情淡然，似乎并未被古川的质问所触动。他轻轻抬起眼皮，毫无感情地看向古川，声音冰冷：“我只是奉命行事。”lrEjh

　　古川的眉头一皱。lrEjh

　　“奉命？谁的命令？难道辻叔回来了？”lrEjh

　　河口淡淡地摇了摇头，表情平静如水。lrEjh

　　“计划有变，”他冷冷说道，“那种亵渎的东西必须被彻底毁灭，主的权柄不容挑战——这是来自主的神启。”lrEjh

　　“神启？”古川脸上的冷笑浮现，“你把我们当成小孩来骗吗？”lrEjh

　　河口微微抬起头，烛光在他眼中跳动，映射出一片冰冷的光芒。他的手指轻轻抚过祭坛边缘，空气中的寒意随着他的动作而愈发凝重。lrEjh

　　“就在不久之前，”河口低沉地说，“我与赋予我们石原组力量的神明重新建立了联系......祂的力量已经超越了世俗规则，凡人的野心和贪婪不再有意义。那些死去的，不过是为更高力量铺路的祭品。”lrEjh

　　说着，他的手指在烛火上方划过，火焰微微摇曳，仿佛回应着他的话语。lrEjh

　　古川盯着河口的动作，眉头紧锁。lrEjh

　　周围的空气变得更冷了，寒意从四面八方渗透进来，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lrEjh

　　他知道，石原组交易灰烬账簿的能力来源于名为昕旦的司辰。然而，在石原组的历史中，从未有人宣称与昕旦有过直接联系。lrEjh

　　河口见到古川沉默的样子，嘴角扬起一丝冷笑。lrEjh

　　“我无需向你解释，古川。”河口缓缓开口，仿佛看穿了古川的内心深处，“你不需要相信，你只需要服从。”lrEjh

　　古川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内心的疑虑和愤怒交织在一起。他无法确定河口所宣称的“神启”是否真如他所言，还是一种精心设计的骗局。lrEjh

　　他感觉身后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lrEjh

　　古川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的动摇，语气变得坚定起来。lrEjh

　　“就算你真的与昕旦建立了什么联系，”古川语气低沉却充满力量，“但别忘了，石原组是由辻叔一手建立的，而不是靠某个突然冒出来的‘神启’。我们一路走到今天，是靠着每一个兄弟的血与命撑起来的。”lrEjh

　　河口没有回应，只是冷冷地看着古川，等待他接下来的决定。lrEjh

　　古川的心跳逐渐加快，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别无选择。lrEjh

　　他稳稳地举起手中的勃朗宁M1910，对准河口的胸膛，手指在扳机上微微用力。lrEjh

　　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紧张，祭坛四周的手下们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整个地下祭坛静得可怕，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古川和河口之间。lrEjh

　　“你疯了，河口。”古川低声说道，语气冷静却带着一丝决绝，“我不能让你毁掉石原组。”lrEjh

　　“那你就开枪试试吧，古川。”河口轻声回应，“看看你的子弹，能不能打破神明的庇佑。”lrEjh

　　古川手中的枪口稳稳指着河口，他的手指在扳机上微微颤抖，周围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冻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lrEjh

　　砰、砰、砰。lrEjh

　　三声脆响。lrEjh

　　子弹划破空气，直直射向河口的胸膛，回音回荡在地下祭坛中经久不绝。lrEjh

　　接着，是古川身后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lrEjh

　　9毫米全金属被甲弹贯穿了河口的胸腔，留下了三个触目惊心的弹孔。然而，其中却没有丝毫血液流出，河口面色不改、伫立原地。lrEjh

　　“现在你见到主的力量了。”lrEjh

　　说着，他缓步走向古川，伸手轻轻握住古川的枪口，寒冷的气息瞬间从他手中蔓延，将枪与古川的手一同冻结。lrEjh

　　伴随着轻微的碎裂声，古川手中的枪和手掌一同化作了无数冰渣，散落在地。lrEjh

　　剧烈的痛感让古川惨叫着跪伏在地。lrEjh

　　脚步声在身后响起，几个古川原本的手下在河口的示意下，缓缓上前，抓住了古川的肩膀。古川的心中闪过最后一丝挣扎，但手下们的沉默与顺从让他明白，眼前这一切早已无法逆转。lrEjh

　　“你们......”古川咬紧牙关，话语中满是愤怒与无力，“你们觉得听命于那个疯子，自己有活路不成？”lrEjh

　　手下们目光闪烁，没有作答。祭坛上的寒意继续蔓延，所有人的心脏仿佛被冰霜包裹，逐渐麻木。最终，古川不再挣扎。lrEjh

　　“将他带上祭坛。”河口的声音冷酷而平静，仿佛这是一个早已注定的命运。lrEjh

　　古川被拖向祭坛中央，脚下的石阶冰冷刺骨，周围的烛火发出微弱的光芒，仿佛在嘲笑他的无力。随着他一步步接近，惨白色的火焰在祭坛上逐渐升腾起来，火焰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寒冷。那寒意仿佛渗透进了他的骨髓，将他仅存的力量一点点抽走。lrEjh

　　河口站在祭坛前，冷眼看着这一切。lrEjh

　　“主的愤怒，非血流千里不能平息，古川，你是献给主的第一个祭品。”lrEj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