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目光被店老板的动作所吸引过去。只见他半蹲着，从操作台下搬起一只碗大的砂锅，手脚麻利地往砂锅里码上食材：除了炸肉丸，还有疏松多孔的豆腐，事先切好的白菜段，中央切了十字花刀的整朵花菇。那模样，不像厨师在做菜，倒像是花艺师在创作一份插花作品。439M2
摆完菜码，他拿起汤勺，从台子上的一只煮锅里舀出汤汁，浇在砂锅食材上。他将装满食材和汤汁的砂锅搬到灶台上面，点灶加热。439M2
等待砂锅加热的过程里，都莉珂继续了刚才的话题：“其实一直以来，我就对东方古武术很感兴趣。早先时候，我跟使用豪拳和殷氏散击的朋友切磋过。他们的技法给我留下的印象很深。”439M2
“一直听他们说，祖部是东方古武术的发源地，想学古武术就得来祖部。这次终于有机会到祖部城来了。正巧金铭先生你就是古武术的高手，所以特别感兴趣。”439M2
都莉珂脑子一转，突然想到以前参加宴席时的经历，然后拿着酒杯跟金铭碰了一下。439M2
金铭惊讶于都莉珂青涩的动作，接着掩口笑道：“青兰小姐，看得出你做歌女的经历尚浅，和做武士的经历没法比呢。”439M2
“碰杯得两人都拿杯子碰一下，这样碰别人放在桌上的杯子很奇怪喔。”金铭忍着笑意解释说。439M2
少女的脸颊刷的一下子变红了，羞涩地说：“对……对不起，金铭先生，我不是故意的。”439M2
“当然，我知道。我们虽然认识不久，但是经历相似、兴趣相投，实在是一见如故，不妨坦诚些。刚进帮派的时候，我和你现在一样，也是个不识礼节的愣头青，没少被组长骂呢。”439M2
“嗯。他是我的上司，同时也是我大哥，我师傅，我的挚友，我的引路人。”金铭的表情不自觉地深沉起来，“对我而言，他就像父亲一样。”439M2
都莉珂的眼眸一颤：他描述中与王煌的关系，和自己与丽洛特的关系好像。439M2
“哎，说远了。还是回到古武术的话题上来吧。青兰小姐你很想学武术？”439M2
“实话说，有些难度。东方古武术几乎都是以拜师学艺的方式传承的，而这又有一条潜在规则，也即传男不传女。”439M2
“我想，很可能跟古武术传承的方式有关。”金铭耐心地开始解说，“习武离不了长时间的躯体锻炼，这需要长期同吃同住。而学习武术以年轻男性为主，如果有女徒弟在其中的话，生活训练都会不太方便。久而久之，一些武术宗派就形成了不招收女徒弟的潜规则。”439M2
“是一部分对吧？其实我那位学殷氏散击的朋友，就是一位女士。”439M2
“没错。一小部分武术家不介意这点，也会招收女性。但绝大多数宗派还是只招男性。青兰小姐想学的话，还得遇上合适的契机才行。”439M2
都莉珂听着有些疑惑：“金铭先生，打个比方如果现在您要教我天泷拳法的招式，这似乎跟我是男是女没有影响嘛。”439M2
“没那么简单，青兰小姐。非专业人士经常关注于古武术的招式部分，忽略基础锻炼以及气劲的运用。而事实上，后者才是古武术的关键所在。”439M2
“想练好身体、熟悉气劲运用没有捷径，不花费大量时间是办不到的。现在我可以教你一招半式，但那没啥价值。”金铭身形微微向前，“东方古武术讲求形神兼具。只学招式就是有形没有神。”439M2
“所以说，我教你一些招式，这种形式没法称作‘传承’。只有得到师傅的认同，通过考核，才能称作那门东方古武术的继承者。”439M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