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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重逢有些太早了

  丰川家本世代是由女子做主,如果是平民,电视机里的新闻报道估计耳朵能听到起茧子。如果是华族,那么在普遍保守,各自管着一亩三分地的圈子里。一位沉迷于攻城略地的女将军就是令人畏惧了。丰川缘这个名字,代表的从来不是什么结缘,几点情分,或许用缘起缘灭这个佛家的偈语,显得格外合适。3uYoD

  “拍下来了吗?”丰川缘问保镖。3uYoD

  “嗨,大小姐。清晰度没有问题。”3uYoD

  “嗯……”她刚想吩咐司机发动,热闹也看完了,野有遗贤,贤人也找到了,剩下的场面跟她有什么关系?但是,丈夫憨傻的样子还有女儿纯白的微笑突然浮现,让她感到几分烦躁。3uYoD

  “啧……通知附近的警察把他们处理了。”她对秘书下达指示。3uYoD

  “是,大小姐。”秘书不会蠢到去问要处理的是谁,具体怎么做,立马着手联系。3uYoD

  奢华的迈巴赫里又恢复了宁静,司机开得很稳,仿佛轮胎和地面的摩擦力都比平常车辆更低。丰川缘闭着眼,在回到公司之前养养精神。3uYoD

  ‘背调没问题,就让那小子来当祥子的体术老师吧……’她如此计划着。3uYoD

  2017年的日本,官方层面上缺乏人脸识别数据库和足够的摄像头,然而这些信息对华族来说是完全相反的结论。3uYoD

  相信在日落之前,那场斗殴的年轻小伙子资料就能放到丰川缘的办公桌上。某些冥冥中的意志似乎被唤醒,属于秦述的信息在这一刻凭空产生,无比真实。3uY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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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述调息完毕,走到某个躺倒之虫身旁,从其人鬼冢虎的外套里掏出钞票束,很难想象,现在还会有小孩子用这种方式携带钱币。那女孩身上的上京土妹子气息,跨越了文化隔阂,连秦述这个老中人都察觉了。3uYoD

  把钞票束递给额头很漂亮的小丫头,挺意外,对方并没有害怕自己。笑得挺甜,双手把纸币接回去。3uYoD

  “谢谢你,大哥哥!”少女的头发是亮粽色的,色泽很好,再深一点就会带上美丽的红。3uYoD

  秦述点了点头,看着接过去宝贝放好的少女,对方开心地眯起了眼睛。虽然时机不太对,但秦述不免有些感慨。3uYoD

  ‘最近除了祐天寺之外,是不是碰到太多可爱的小丫头了,这玩意是穿越导致的吗?’秦述心说以前也没见自己有什么女人缘啊。3uYoD

  “你不会怕我吗?”秦述打断了眯着眼的少女。3uYoD

  “不会啊,大哥哥很厉害呢,猫先生说过,东京有时不太安全,是我太大意了,没有记住他的话,要再次感谢大哥哥你救了我呢!”自我检讨后,她入梦初醒般好好给秦述鞠了好几次躬,直到被叫停才直起身。3uYoD

  “停停吧,不需要这么大礼的,我是老中人,不太习惯这种东西。”3uYoD

  “真的吗?大哥哥你是那个大国的人?我、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少女揉捏着自己的手指甲,看上去有些纠结。3uYoD

  “你说吧。”3uYoD

  “就是,那个,大哥哥你知不知道一个很厉害的人,他一直带着猫咪的面具,身上是很高档的西服,上身是……”大额头少女似乎激动了起来,说起衣着和外貌的描述滔滔不绝。在对方已经开始用上幻想派的溢美之词后,秦述及时制止了。3uYoD

  “抱歉,小妹妹,刚才的信息我都认真听了,如果是这么特立独行的人,那我一定有印象。”他挠了挠头,言外之意就是没有见过。3uYoD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到那幅奇异的猫面具,但是转瞬又丢在了脑后。3uYoD

  “这、这样啊,真是抱歉,麻烦大哥哥你了,我在找那个人,他对我来说真的真的很重要!可是,我只知道他喜欢吃正宗的中华菜……”少女有些神色郁郁3uYoD

  秦述的理解能力自然是很优秀的,说实话这会他有点冒冷汗,总感觉从叙述里抽丝剥茧的一点信息很踏马成问题。3uYoD

  一个以身高来说和自己差不多,甚至更高的男人,总是奇装异服,貌似给无知少女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然后大概率是不告而别,惹得外地小丫头念念不忘……秦述已经在考虑要不要读取下少女的精神了。3uYoD

  “嘶,算我多管闲事吧,你要找的这个人没有给你联系方式吗?还有碰头的时间、地点也没有?他可能不是如你想象的那么……”秦述欲言又止3uYoD

  “不是的!”少女激动地大声否定。“……抱歉,但是猫先生不是坏人,是我突然要搬家了,所以他才会找不到我。”3uYoD

  一般来说呢,很多动画常有类似戏份,一个角色发表了误会的言论,然后脾气不太好的角色会突然变脸,收拾东西转脸就走。不过这种展开并没有发生,大额头少女的教养非常好,待人接物落落大方,明显知道不迁怒的道理。刚才情绪冲动,也只是为了所谓的“猫先生”辩解。说完了还挺不好意思的,一只手放在口袋里,看脸色就知道是想着要不要给救命恩人报答,又害怕给钱太过侮辱。3uYoD

  秦述本来就是为了好人做到底才跟女孩搭的话,哪里需要这种东西,赶快出言改变了流向3uYoD

  “正宗的中华菜啊,那应该先去池袋看看吧。”3uYoD

  “啊……”似是没有想到对方如此温柔,即使被吼了也会尽力回答自己的问题,少女的声音有些颤抖。3uYoD

  “还有,如果放心我的话,跟我来吧。”秦述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家饰品店。3uYoD

  “嗯嗯,当然!”少女用力点头,晕乎乎地被阳光开朗大男孩忽悠先走了过去。3uYoD

  待少女的背影已经远离了一点距离之后,秦述忽然绷紧肌肉,用比揍人时更迅捷的步法穿花蝴蝶,把地上五虫的口袋搜刮了个干净。完事回到原地,假装旁若无人地跟上少女。一滴汗从秦述额头落下。3uYoD

  “娘嘞,干这活比把他们干趴都累。”手指在兜里一一清点,大大小小碎银子,加起来一万八千多圆,还不如人小姑娘一束钞票多。3uYoD

  秦述觉得真应验了那句古话,古惑仔一辈子都是古惑仔,不会搵钱也出来混社会了,啊?3uYoD

  不过第一桶金是到手了,到了饰品店,秦述没让少女多等,就让她看看哪个小背包比较好。少女反应过来,没有觉醒逛街基因浪费大哥哥的时间,很快挑了个怎么样都找不出问题的棕色提包,去收银台结账。3uYoD

  小提包的颜色和她的发色很相近,或许正是出于这种考虑才选择的,也有可能是福至心灵。总之试穿的时候效果不错,既能与长发呼应,也不出挑,不用担心再招惹不怀好意的目光。3uYoD

  提包也就两千多日圆,反正钱不是自己的,秦述直接把账付了。3uYoD

  “等等!大哥哥,请务必把钱收下!”少女追上想要离开的他,递来两张钞票。秦述想了想,抽走了一张放进口袋。少女懵懂地抬起头,发箍在眼前晃过。3uYoD

  “这个就够了,要是真想报答我的话,一切小心。包括和朋友见面。”秦述最后还是说出不讨喜的提醒,之后也不管小姑娘怎么想,大踏步离开了。3uYoD

  大额头的少女最近刚从一之濑改姓为长崎,有些呆呆地收起钞票,把它们全部归拢到新买的提包里。斜挎着重量很轻,但又不可忽视,摩挲着包,她不禁觉得有些温暖。3uYoD

  “猫先生,我没有听你的话,还忘记了背包出门……”3uYoD

  “猫先生,东京也不是像你说的那么坏嘛,也有像大阪一样善良的大人,大哥哥好温暖,就像你帮助我那样。”3uYoD

  “猫先生你说,是不是我来的有些太早了呢?”3uYoD

  长崎素世轻轻哼着歌,探索着东京的道路,然后在车站研究怎么坐电车去池袋。3uYoD

  秦述的视野变成480p的模糊画面,扫视一两秒就关闭。这个男人实际上很婆妈的,要是让他不管这种事,又要难受得疯掉。虽说以个人道德完全不赞同吧,但作为伪二次元的秦述还是知道日本的青少年多早熟的。即使是真的被骗了,他也能忍住不去管。3uYoD

  但是与之相对的,是圈子里经常会以谈一嘴和都市传说出现的人身危险、形形色色的坏人,还有高紫砂率。唯有这个,青春的生命被摧折凋零这一点他无法忍受。那个提包附着了他的一部分精神力,可以用来监控,持续三日左右。3uYoD

  今天小姑娘能平安到家,他会自动撤掉监控功能,只留下对恶意的感知和方向确认作为保险预案。并不是精神力不足,是他在自我约束。3uYoD

  从很久很久之前,明了什么是超人类后,尚且幼小的秦述就明白了“约束”对生活于世的重要。3uYoD

  女孩那边传来不停地欢快情绪,秦述多少也有些放心,他也哼着歌,懒散地踱步。升上大学的那个暑假他老爱看孤独的美食家了,加起来十几个钟头,就吃了一个抹茶大福,早就绷不住了。这时候他也要学学五郎叔,好好享用一顿大餐。3uY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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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述找到了第一部里成吉思汗烤肉类似的店,风卷残云般进食了一顿,肉还好,也就吃掉四千多圆。倒是日本米饭给的量实在太少,光添饭就花去五百圆。3uYoD

  “要我说的话……不太对劲的炙子烤肉?”真上手之后才发现这个成吉思汗烤肉和老北京美食很像,炉子更小,处理稍微有点摸不着头脑。洋葱还没煎软,只是烫出一点汁就放到沿边了。最后自己生嚼皮牙子还把老板和几个大叔酒客看的一愣愣的,日本人对于炙子烤肉,有点浪费哦。3uYoD

  “好了,现在该想想该咋办了。”酒足饭饱,刚才示意老板可以收走餐具,再要了杯乌龙茶,以便能在店里多坐一会儿。乌黑的饮料色泽像可乐,却是一点也不似的苦家伙。不过秦述年纪已经差不多到了,在广东嘉铭仔的带动下,开始喜欢上了喝这种传统饮料。3uYoD

  冰块轻轻碰撞浮沉,凝结出一些水珠在玻璃杯壁上,秦述呆呆地观察着,就好像宇宙的奥秘都在其中。实际上他只是怎么想都沮丧得一批,有点想放弃思考了。3uYoD

  多少次闭上眼睛,在不同的地方尝试穿越的共感。自己是精神能力者,感受可以掌握到细致入微。穿越的机制很难言说的,但那种每到拂晓突然产生的身体感受,再明显不过了。3uYoD

  可惜,从今天清晨失灵开始,一直尝试少说上百次到现在,除了感受到自己身体用不完的牛劲之外毛用没有。3uYoD

  “沃日啊……不是,就算是找主角的话为什么是我呢?!”3uYoD

  “哥们父母双全,生活的地方也没有都市龙王,到处和和美美,基本上是唯我独法,爽得一批啊。这也要拿我搞耍是吧,我真什么执念都没有啊!”3uYoD

  “阿赖耶?主神?系统,启动!?玛德,难道是阿库娅,你给我出来!……不管是谁,至少告诉我是什么情况可以吗?”3uYoD

  秦述像疲惫至极的中年上班族,就那种满脸写着老婆出轨儿子不争气工作构式我不如死了算了的家伙,把手指插进头发,烦恼地往外拉。一位中年酒客看到了他的样子,不禁感叹社会真是越来越病态,连年轻人都压力这么大。感同身受地遥举酒杯3uYoD

  “下井草陪一杯”估计心里想的是这种词。3uYoD

  等待良久,始终无人回应。秦述哪怕不想,也只能接受了自己的穿越没头没脑的事实。他挣扎着拿出早有迹象的任务道具,那张初看就像是身份证件,接收过日本人认知后更确定是身份证件的东西。3uYoD

  一张白色卡片出现在秦述指尖,端详后又迅速收起。上面“可就劳”表示能够打工上班的三个字差点没给他气笑了,比亚迪不知名的存在一开始连这步都准备好了是吧?3uYoD

  但以至少需要在东京逗留一段时间考虑,工作是不可避免的。要不然呢?以秦述的道德总不至于天天“打击罪恶”,然后就靠变相没收黑金过日子。3uYoD

  他想了想,有些东西总是冒出来,一种从昨天开始,他一直有些回避的情绪。哪怕是认命后依旧有些焦躁,一肚子火的现在,这种情绪也能让他觉得一点愉快。吃饱喝足,下一步就要考虑住哪里了。3uY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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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小妹妹回去超级简单,甚至不需要祐天寺若麦动脑子,要乐奈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帮着接听。对面足称青春的嗓音稍带紧张,在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之后连连感谢,往这个地址赶来。3uYoD

  很快,要乐奈的妈妈到了,有些恼火地冲女儿竖了竖眉毛,但还是很快就牵了过去,左摸摸右看看生怕孩子出什么情况。3uYoD

  “谢谢你收留乐奈了,祐天寺小姐。”梳着高马尾的要呗礼貌鞠躬3uYoD

  “哪里哪里,应该的。”祐天寺若麦讪笑着,摆摆手告别母女俩,这其中大概只有小猫最没负担了,她开心地在车窗边冲祐天寺若麦摇晃手臂。把大的逗笑了,也挥手与小妹妹告别。3uYoD

  “要是妈妈还在就好了……”要乐奈离开了,喜欢热闹的她又要开始习惯一个人的空间。但生活还是得振作,拍了拍脸颊,喵梦小姐得考虑做什么兼职了,这个房子好是好,就是租费有些贵。3uYoD

  回去后再手账上写写画画,一时间没能决定,就听到木门被敲响。突然心跳雀跃,闲不下来啦,好想知道是谁来,哪怕是NHK也很有意思!3uYoD

  没想到喵梦小姐努力地拉开门,见到的是超有意思的家伙,比NHK可有意思多了!3uYoD

  “小秦!你怎么来了?”她音量放高,自己都没注意到嘴角挂上了微笑。3uYoD

  “我来给你修门了,说好的。”秦述摸摸脑袋,有些不自在。3uYoD

  “嘻嘻,那我们快动手吧。”3uYoD

  她兴高采烈地去库房找工具箱,没有想到,重逢这件事也能来得这么快。3uYoD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