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你杀了我的安雅姐姐 2
或许是因为这个该死的系统给她的呈现方式让这东西根本不像是个游戏，反而像是一段真实不虚的历史，一个有温度的、可以触摸的人的生命；或许是因为不管哪个安雅都对这些孩子们倾注了自己的爱。kXYlz2
三重意义的盘活局面，在安雅选择了律者化、和西琳争夺这枚未成型的律者核心的时候达成了。kXYlz
西琳在预实验中就表现出了极高的崩坏能耐受性，并能够将能量吸收、中和，这份天赋也正是梅比乌斯选中她的重要因素。而现在，这份天赋和梅比乌斯的惊才绝艳合起来，便创造了今晚的第二个奇迹。kXYlz
当梅比乌斯创造的新式人工圣痕本没有的最后一部分——链接圣痕空间——被西琳的渴望所补完，这项呱呱坠地的新技术便创造了前无古人的记录：kXYlz
它将西琳的基因禀赋欠缺的部分补齐、以至于原本预计的人工圣痕发生了不可预料的进化。kXYlz
醒来的西琳眼睛里浮现出了金色的圆环，而在她光滑的背部上，赫然是这枚天然圣痕的初始花纹。kXYlz
那是四条大小不同、互相攀咬、长尾成环的纯白之蛇，是象征着无限的莫比乌斯环，是人类的新生与复生。kXYlz
尽管它并不是一枚完全体的圣痕，但是对于天命来说，这枚可以作为通用基底的、崩坏能适应补正类型的圣痕的价值远比一枚强大的完全圣痕要大，大得多。kXYlz
现在，失去了这枚未成型核心的呼唤，崩坏意志就不可能侵蚀觉醒圣痕的西琳了。kXYlz
“不，不，不，不可能的，不要这样，不要吓我……安雅姐……不要吓我好不好……”kXYlz
西琳挣扎着翻身下了手术床，身上穿着圣痕用崩坏能自行凝聚的衣装。kXYlz
那是在安雅讲睡前故事的时候，西琳曾经畅想过的、属于“魔法少女天穹”的同伴、“魔法少女西琳”亲自剪裁的魔法礼装。kXYlz
她穿着深紫和雅白交织的洛丽塔风格裙装，腰间装饰着玫色的花朵，深色绷带化为护臂缠绕在双手上，明明是很柔软的头发，却有几缕倔强的翘起，就像是它的主人的性格一样。kXYlz
安雅跪坐在地，抬头仰望着神采奕奕、眉眼悲伤的西琳，嘴角勾了勾。kXYlz
几道完全由崩坏能凝聚而成的、带有虚数空间性质的“长矛”悄无声息地从不同的位置近距离射出，理所当然地刺穿了在场所有研究员的头颅。kXYlz
世界在此刻都安静了，而躲在角落里不敢说话的四小只更是互相捂住了嘴，完全不敢发出声音。kXYlz
“小西琳，你为什么要往后退呢？你不喜欢姐姐了吗？”安雅问道。kXYlz
脊背已经退到注能器屏障边上的西琳缓慢而坚决地摇了摇头：“我永远不会讨厌安雅姐姐，但是……但是，你不是安雅姐姐！你不是她！”kXYlz
“我怎么不是呢？”律者保持着鸭子坐的姿势，歪着脑袋，一脸疑惑不解：“我和她用着一样的身体，有着一样的记忆，我甚至一样地爱着你们，我怎么就不是她了？”kXYlz
“不如说，我只是在实现那个软弱的家伙做不到的事情而已。kXYlz5
“她渴望着消灭巴比伦塔的屠夫，我便帮她杀光所有的虫豸。kXYlz
“她渴望着给你们所有人一个家，我便帮她做你们的好姐姐。kXYlz
“我有什么做不到呢？我不比她更应该是她吗？为什么要拒绝我呢？”kXYlz1
安雅抬起了手，背后复数道黑漆漆的裂缝张开，正体名为“亚空之矛”的攻击蓄势待发、全数指向挡在自己面前的西琳。kXYlz
“你要阻止我吗？西琳？阻止我对迫害你、迫害贝拉、迫害阿芙罗拉、迫害阿加塔、迫害加莉娜的人复仇？”kXYlz
“所以你不是安雅姐姐，甚至一点也不像。”西琳平静地说道：“安雅姐姐……是一个温柔到别扭的人。”kXYlz1
“她从来不相信自己有资格裁决别人的命运，也不相信任何人有这个资格。kXYlz5
“如果不是为了我们，她连杀人的念头都不会有，而即使是这样，我也相信安雅姐姐会尽可能不下杀手。kXYlz
“当她说着准备杀光屠夫的时候，她其实一个都不想杀，否则她不会那么痛苦。”kXYlz4
一枚闪烁着紫色光芒的虚数之星在西琳的掌心被点亮，崩坏能被简单地约束成光线，将注能器的透明隔绝罩轻松击碎。kXYlz
在空气中裸露的后背皮肤上，圣痕刻印在滚滚发烫，源源不断的“肌肉记忆”在从那遥远的数据库里被提取出来，然后灌输给西琳，让她对崩坏能的利用技巧突飞猛进。kXYlz
她对着杀人凶手抬起了手，掌心的虚数之星在很短的时间里变化为数个幻影，接着像是炮弹般射出，残像甚至留在原地。kXYlz
“你杀了我的安雅姐姐，你杀了她！”kXYlz2
晶莹的泪珠滴落在第十实验室冰冷的金属地面上，溅出一朵庄周梦蝶的紫藤花。kXYlz
这场战斗的结局并不难以想象。无论如何，西琳现在都只是一个刚刚在梅比乌斯的新技术下辅助觉醒圣痕的小女孩，不是身经百战的天命女武神。kXYlz
在她的对手也同样是个并非精熟于战斗的扮演者时，双方实质上在比拼的就是崩坏能储量，而西琳的圣痕刚刚吸收的崩坏能是不可能和有着律者核心的安雅比的。kXYlz
旁观的梅比乌斯仍然在记录这难得一见的数据，这门新技术等梦做完了她就让第一研究所立项。kXYlz2
可在第二律者握着亚空之矛、向着被空间凝固锁住四肢、躺在地上的西琳时，梅比乌斯的钢铁意志还是被动摇了。kXYlz
安雅的动作被梅比乌斯迟滞，而下一秒，西琳一直藏着的圣痕能力发动，整个人从地上闪现到安雅的背后的空中。kXYlz
这份圣痕能力，来自于觉醒中途受到的第二律者核心的影响，在通用的适应性能力上拓展了虚数空间的相关能力，没有律者权能那么霸道和不讲道理，但是很安全，控制力也非常精细。kXYlz
西琳双手合十再上下一搓，一道手心光线瞬发而至，直指安雅身上崩坏能反应最高的地方。kXYlz1
安雅立刻反应过来，当即撑起空间扭曲，将西琳的攻击折射到了贝拉她们藏身的地方。kXYlz2
西琳脸色大变，再度短距虚数跳跃，想要挡下这道攻击。kXYlz
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安雅的意识竟然消失得这么彻底……kXYlz
在西琳再度发动圣痕能力的时候，安雅疲惫地合上了眼睛，律者核心全功率运转。kXYlz1
五个女孩在西琳进行跳跃的瞬间，被她踢出了巴比伦塔，踢到了自己权能所允许的最大范围之外。kXYlz
梅比乌斯一手握着配枪、一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站到了安雅的面前。kXYlz
“我做不到。”律者回答。kXYlz1
“这是我失败的原因。”安雅说道：“我已经败给崩坏意志和律者意识了，因为我骗不了自己。”kXYlz
梅比乌斯若有所思，手中配枪举起，斜指着自己的学生：“我可以再回答你一个问题，比如你的父亲去哪里了。这个问题我本以为你一年前就会来问了。”kXYlz
这是梅比乌斯翻阅“自己”留下的各种痕迹时拼凑出来的真相。kXYlz
“当我想知道这个答案的时候，我就永远不会让自己知道。而我现在不想知道了，那么它就自然出现了。”安雅挺起了胸膛，膝盖向前挪动着，直到枪口顶在自己的核心处：“巴比伦塔没有无辜者，梅比乌斯教授。”kXYlz1
律者闭上了眼睛：“那么……晚安，梅比乌斯，我的老师，我的爱……”kXYlz3
虚假的东西……虚假的东西……虚假的罢了……kXYlz5
两个灵魂依偎在一起，跌跌撞撞地走向了前往第45层主控中心的路。kXYlz
“你说得对，巴比伦塔没有无辜者。他们是，你的父亲是，你是，我也是。”kXYlz2
我不会在意梦境里的人的死活，但我……没法说服自己忽略你，哪怕我知道这是虚假的。kXYlz
梅比乌斯只觉得庆幸，现实里的她和她不需要面对这种局面、这种抉择。kXYlz2
伴随着最后的低语呢喃，在主控中心的梅比乌斯和安睡的安雅一起被底层崩坏能反应炉的惊世自爆化为了西伯利亚的一片雪花。kXYlz4
一如她们共同迈入巴比伦塔时，安雅接在掌心的那片雪花一样。kXYlz
梦醒了。kXYlz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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