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黎岚靠在浴室的门上，身后的亮光没能照清他的眼睛。lqAno
“我没有能力，也没有准备承受雷电芽衣的人生。”lqAno8
“我没有帮她处理所有的欺凌与排挤，至少，我可以不成为她心中又一道难以向他人述说的阴影。”lqAno1
黎岚眼神倏忽，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嘴角噙出一份苦涩的微笑。lqAno
溺水的人会抓着一切眼前出现的事物，无论那是一根稻草，那是一条毒蛇。lqAno1
帮这个时期傻白甜的大小姐芽衣洗澡固然是一件美差，但倘若真那么做，未免太过卑劣可耻。lqAno1
黎岚不想因为自己的恶趣味，而让一个注定离开，走向更大舞台的芽衣染上一块毕生都无法消除的污点。lqAno
他无法做到伸手援助，也不会去落井下石。lqAno1
敲击键盘的“铿锵”声在黎岚的房间响起，下午发布的消息如他所预料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lqAno
来自电竞圈最大的粉丝群体的攻击性言语，望着下面几百条不堪入目，是在直播间念一半都会封禁的评论。lqAno3
初步目的已经达到了，接下来就是等待这场比赛快速打完，对应自己的预言。lqAno
不过在那之前，得安抚好雷电芽衣，避免律者人格的爆发。lqAno
模拟副本里，芽衣的律者人格一出来就极其强势，与懦弱内向的主人格截然相反。lqAno
霸道、冷酷、果断。对得起当之无愧的“雷电女王”这个称呼。lqAno
黎岚记得设定里，芽衣的律者人格就是为了保护主人格不被伤害而衍生出来的第二人格，为了保护主人格的软弱，所以才那么霸道。lqAno4
律者人格可以读取主人格的全部记忆，但并不继承主人格的情感。lqAno
两者的关系更像是公主与骑士。lqAno1
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靠着灵魂上的共鸣建立牢不可破的共生关系。lqAno
比如西琳……lqAno2
善的人格延伸成琪亚娜，恶的人格延伸成女王。lqAno3
比起西琳，芽衣这边的情况要好上许多，至少两个人格都有善恶之分，只是一个更懦弱，一个更坚强。lqAno
捡回来的芽衣看上去虽然很不对劲，但和记忆里的“雷电女王”性格习惯相差甚远。lqAno
黎岚认为律者人格还处于“蛰伏”状态，并未完全复苏，芽衣之所以自闭，连话都说不清，恐怕是因为可可利亚引导的欺凌太过恶毒，导致心理出现极大的阴影，大脑为了不让这种感觉继续下去，直接选择封闭来保护自己。lqAno
十一点四十的闹钟准时响起，黎岚下意识的滑动手机将闹钟关掉。lqAno
“十一点四十……该去上班了。”黎岚换好工装，离开房间。lqAno2
大厅没有看见芽衣，浴室灯依旧开着，但温热的水从下面的门缝里蔓延。lqAno
看到这一幕的瞬间，黎岚仿佛听到了水表的悲鸣，立刻打开浴室的门。lqAno2
没有脱掉任何一件衣物的“芽衣”蹲坐在浴缸里，浑身湿漉漉的，两眼空洞的望着前方，察觉到黎岚的出现才缓缓偏移视线，嘴角有所蠕动。lqAno2
“那个，我今天可能晚半个小时到，能劳烦您多待半个小时吗？我会补贴这段时间的工资。”lqAno4
人要有契约精神，黎岚清楚自己二十分钟内肯定是过不去了，通知换班的同事是有必要的。lqAno2
不过当务之急是让芽衣步入正轨，以及……把水关掉……lqAno
这间出租屋很便宜，原因就在于许多设施并不完善，就比如排水……lqAno
还好地板不是木质的，只要等水自然干涸就好。如果地板是木质的话，处理起来相当麻烦，前段时间赚到的全部资金可能全都要赔进去。lqAno1
一想到这里，黎岚就心有余悸，迅速冲到“芽衣”身边，把水关掉。lqAno
“我说大小姐……让你洗个澡就那么难吗？衣服不脱，准备好的洗发水和沐浴露也不用，伤口结疤了不用怕，别洗太久就行。”lqAno
回应他的，永远只有那双懵懂的眼神，似乎在努力理解黎岚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lqAno
身体不需要他考虑，水漫金山已经将“芽衣”体表的污泥洗去。他要做的，即使把湿漉漉的头发洗一遍然后吹干。lqAno
柔和的灯光洒落，水蒸气在温暖的空气中缓缓升腾。黎岚的手指穿梭在绸缎一样的顺滑发间，动作轻柔又熟练。lqAno
这种行为不是第一次，在模拟里，他也经常为芽衣洗头，将芽衣照顾得无微不至。因此，要洗多久，重点洗哪里，用什么样的力度才合适，这个世界没有人比黎岚更熟悉，即使是雷电龙马。lqAno
洗发水的泡沫逐渐覆盖“芽衣”的头皮，薰衣草像是被无数的白色蒲公英编制的面纱覆没。lqAno
“芽衣”一动不动，十分乖巧，仍由黎岚在她的头顶操作。lqAno
黎岚自己洗头用不了多久，但给“芽衣”洗头用了整整十二分钟，和模拟里一模一样。lqAno
洗净头发后，黎岚拿起一块柔软的毛巾，慢慢揉搓，洗走水分。lqAno
随后拿起吹风机，调节到最适宜的温度与风速，左手轻轻拨开她的发丝，另一只手则缓缓移动吹风机，从发根到发梢，耐心而细致地吹干每一缕头发。lqAno
随着头发的逐渐干燥，吹风机吹出的热风里夹杂着洗发水的玫瑰余香，弥散到浴室的每个角落。lqA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