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已经干涩的嗓子失去了加湿加热空气的功能，体感上冷冽的空气直接灌进了肺部，咽喉处涌上一丝血腥，手腕已经在发抖了，平日里早已习惯的铁剑现在连举起都很吃力了。439nb
瞟了眼身边，凯哥也已经气喘吁吁，撑着剑努力坚持着，但发抖的手腕说明也已经到极限了。439nb
阿尔托莉雅看向眼前的挚友，黑发的少女仅仅呼吸粗重了些许，但依旧从容，没有疲态。439nb
“韵......你......真的不是什么伪装成人怪物吗？”凯眼角抽了抽，不用魔力进行任何强化的情况下，眼前这个并不高大强壮的少女怎么有这么恐怖的腕力和体力的？439nb
虽然交过手，但毕竟次数有限，之前对韵的认知也停留在“比自己强”而已，但这几天韵接过了剑术和体能的指导，才意识到那些略带恐惧的蔑称不是没有理由的。439nb
明明比自己还要矮一点，一只手轻松压制了双手的自己，招式也诡异的很，好像在轮流面对不同的敌人一样，没法根据经验推断下一招。439nb
这几天的剑术训练和魔术课程都不怎么让人开心——魔术倒不是换了老师，而是摩根通常都在旁边，那种魔术的天赋让人心惊，每次看自己的眼神都像看傻子。439nb
好处是，阿尔托莉雅有时间休息了，因为效率提上去了不少，韵以“现在还是我的教学时间，由我安排为由”，给了阿尔托莉雅多一点的休息时间。439nb
“嗯......我也在很认真的思考这件事情呢。”韵微笑着举着剑，但笑容带着一丝说不明的意味。439nb
这个问题韵自己还真不好说，毕竟现在的肉身多多少少在离开那个国度的时候，被她们加了点什么东西，大概也就剩下外貌是自己原本的外貌了，内里虽然摩根检查过了，还是正常人类的身体构成，不是什么扭曲的肉块，但......毕竟是那个潜行蠕动的少女和虚无的酒鬼小丑，想加点什么估摸现在的自己和摩根也看不出来。439nb2
阿尔托莉雅咽了口口水，但接近于极限的身体连多余的水份都榨不出来了，吞咽变成了让嗓子传来一点割裂般的痛觉，但少女的精神反而非常亢奋——效率很高，和韵的对战，进步效率很高，每一次疏忽都会下一刻立刻用痛感记住，这一点哪怕是艾克托爵士也做不到，限制魔力的情况下，艾克托爵士能在剑术上赢过自己，但是不可能像韵这般轻描淡写。439nb
长长地呼了口气，察觉到妹妹意图的凯也再度提起了剑，发起又一次冲锋。439nb
“啊......疼疼疼！”凯抱怨着用湿布冷敷着有紫了的皮肤和已经有点肿胀的额头，阿尔托莉雅也苦着脸躺在韵的腿上，梅林则笑呵呵在一边用着治疗魔术以帮助阿尔托莉雅快速的恢复状态。439nb
摩根皱着眉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面，虽然捧着本典籍但是完全没在看，眼神紧紧盯着枕在韵腿上的阿尔托莉雅。439nb
“韵，你确定摩根真的不会对阿尔托莉雅下手，那个眼神不像啊。”凯用揉成团的湿布捂着额头，凑到韵的身边略带不安的问道。439nb
“放心，她大概率在思考你怎么那么蠢，连那么简单的魔术原理都能像听天书。”439nb
“简单......你还真是打击人啊......剑，枪，斧，就算是拳脚也会，我真想不出什么天才才能在武技上与你交流新得了。”439nb
“其实你也可以，起码我在这几天教你的时候也学到了不少。”439nb
“那倒不是，看着你犯的错误，反着来记着就行，比如自己觉得很帅实际上很蠢的剑招。”439nb
“噗——！”躺在韵腿上的阿尔托莉雅没忍住笑了出来，妹妹的笑声让凯的脸色更黑了，抬起头看见的是梅林那张微笑的脸，更心烦了，嘴里念叨着“这样不行啊”朝一边走去。439nb
“好了，这样子晚上就没有任何问题了，阿尔托莉雅，该上课了。”梅林乐呵呵的席地而坐，他的教学倒是不怎么挑环境，“有关王的成长，还有不少事情需要你知道呢。”439nb
这次轮到韵皱眉了，远处的摩根露出一丝讥讽也不看向这边了——这几天她们也听了梅林的教课，到也不能说梅林的理念有什么太大问题，现在的不列颠需要一个梅林口中的“完美的王”，但......或许对本质上有点相似的两个少女来讲，是自己成为王的话，第一时间处死的理念散播者吧。439nb
“韵，怎么了吗？”枕在韵腿上的阿尔托莉雅注意到友人不悦的神情，略带关心的问道。439nb
“......倒也没什么，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阿尔托莉雅，你想成为什么样的王？”439nb
阿尔托莉雅绿色的瞳孔里映射着疑惑，很自然的开口回答：“梅林口中的那个、守护住不列颠的......”439nb
“欸？”少女的回答被打断，但没有变化的提问却让没能她像刚刚那般顺畅的回答，“我想成为的王......”439nb
“啊哈哈哈......”梅林笑了起来，但是这笑声无论如何都参杂了些无奈。439nb
阿尔托莉雅的脑海中闪过所有学过的知识，但迟迟没有给出答案，韵没有打扰，就这么静静等候着，梅林也没有插嘴，抱着法杖坐在地上，微笑着看向阿尔托莉雅。439nb
“......就算韵这么提问，我能给出的，和我想要成为的，都是那样的王吧。”许久的沉默后，阿尔托莉雅的眼神恢复了清明，“我还记得，和韵见面的那天，那也是我为数不多离开艾克托领的一次，凯哥带着我不服气地再度去找到你，路上我看到了很多。”439nb
“我不喜欢那样萧瑟的景色，我想要成为，能让臣民们笑着度过每一天，挡在人民身前，守护不列颠的王。”439nb
“哪怕这是条不归路？哪怕你最后有可能迎接悲惨的死亡？”439nb
“嗯，如果看到很多人在笑，我认为，那就一定不会是错误的。”439nb
尚且年幼的骑士姬再度笑了出来，那笑容真挚而清澈，如同无暇的白百合，梅林的笑容更灿烂了，微微地点了点头，而不远处的方向传来一声叹息。439nb
韵也微微笑了笑，那张完全不逊色于阿尔托莉雅的面容此刻也显得更加美丽，以至于仰视着韵的阿尔托莉雅都不由得看呆了一下：“是吗......真有阿尔托莉雅的风格啊，哪怕被人认为是非人的怪物也深爱着不列颠吗？该说我来晚了，还是错误的其实是我呢？”439nb
韵抬起头，看向摩根，察觉到视线的摩根疑惑地放下典籍，再度看向这边，刚好对上了韵的眼睛。439nb
“那么，为了我亲爱的友人，虽然可能会很麻烦啊，我可不能放任你们失去感到幸福与快乐的可能性了呢......阿尔托莉雅，我在这祝福你们，以韵的身份，以你友人的身份。”439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