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凡有别”，上清真人刚要给花小小补上这个再基础不过的常识，便意识到了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急忙发动无心剑，但是宝剑只是在伏魔圈内游弋，并不上前攻击触须。lq6n3
趋利避害，以最小代价斩获最大战果——无心剑是剑术，也是剑道。所以上清真人做不到折损自己同修了近百年的宝剑来破解一次异兽的招式。lq6n3
于是那触须狠狠地击打在佛光壁上，激起了比之前更激烈的震荡，在光壁上留下了一道乌黑的印记。虽然触须上萦绕的混沌气息在一击之后变淡了许多，但是光壁上留下的乌黑印记却没有变淡消失的迹象。lq6n3
花小小和上清真人一时间都觉察到情况有些不妙，而大和尚们自然也不会毫无反应。子慧大师虽然没停下诵经，花小小却觉得他好像深深叹了一口气。随后，他脸上满是心疼地从怀中取出了一个鸡蛋大小的金色珠子，托在手里。lq6n3
金色珠子中仿佛有某种无形的气息汇入了佛光，伏魔圈的光壁发黑处，外侧出现了一个个淡淡的“卍”字符。卍字融入光壁，触须留下的乌黑印痕也随之消失。lq6n3
上清真人叹道：“哎呀，子慧大师这次可真是大出血了。舍利子可是佛法高深的大僧才能留下的宝物，一代人都未必能出一颗，居然拿来压阵！看来咱们也不能偷闲了。”lq6n3
说着，他手上也开始变幻剑诀。只见伏魔圈中时不时出现一闪而逝的剑意，而伴随剑意的出现，巨鲸异兽总会有一块脸盆大小的实体凭空消失。虽然比起庞大的身躯实属九牛一毛，而且几乎转瞬就会被修复，但也算是加快了对巨鲸的消耗。lq6n3
花小小眼看子慧大师下了血本，也不敢再怠慢。舍利子乃是大德高僧圆寂时一身修为和善果所凝聚。不仅能化作舍利子的高僧极为少见，凝聚舍利子也意味着他抛下了此世的修行与善业，白身入轮回而不求善报。这是一个高僧留给世间的最大善意。lq6n3
于是花小小赶忙来到海面上，凝聚壬水剑加入伏魔圈中对巨鲸的攻击。为了取得更大的战果，她有意识地使用手上的印记提升壬水中灵气的纯度，以求消磨掉更多混沌之息。至于广寒剑，花小小并不能像上清真人的无心剑一样通过攻其弱点湮灭掉和宝剑接触的混沌之息，在消耗战中灵性定然会被污染，因此便没有加入攻击。lq6n3
几番试探之下，异兽其他能力也不再能造成实质性威胁，于是战局便如之前计划的那样，进入了拉锯消磨战阶段。lq6n3
由于有丹药的供应，结阵的大和尚不愁真气供应不上。不过持续的互相消磨中，子慧大师手中的舍利子，体积却在逐渐缩水。每次巨鲸凝聚触须击打佛光壁的时候，都需要依靠舍利子清除残留的混沌之息，几次下来，花小小也注意到了舍利子其实是消耗品。lq6n3
不过到了这个地步，大家自然也没了退路，只能一边祈祷在舍利子消耗殆尽之前磨死这个庞然大物，一边努力提高杀伤巨鲸的时间。好在巨鲸并不清楚自己威胁最大的技能是触须，因此各找招式交替使用，也不至于因为过于频繁地使用触须，加剧对舍利子的消耗。lq6n3
众人保持着精神的紧张维持着对巨鲸的消耗，花小小也自然注意到巨鲸的体积在减小。和五行化身相仿，巨鲸的混沌化，本身的体型便对应着储备的灵气规模。而这也让她有些振奋，至少看到了实实在在的战果。lq6n3
不过振奋是暂时的，随着消耗战的持续，她也发现了一个让她有些不愿接受的事实——巨鲸异兽和舍利子的体积都在缩小，但是哪怕换算成比例，舍利子缩小的速度也略快于巨鲸。lq6n3
她想告诉自己是自己算错了，但是强大的元神带来的计算力让她知道这并非错觉。如果继续这样消耗下去，巨兽固然会被消磨到很小的体型，但是舍利子会先一步用完。而到时候，巨鲸突破伏魔圈便只是时间问题。lq6n3
花小小在炼成壬水之余，偷偷对上清真人招手。后者自然看到了她的小动作，御剑来到了她身旁。lq6n3
花小小小声问道：“老头子，你说，子慧大师会不会还带着第二颗舍利子啊？”lq6n3
上清真人眼睛一瞪：“说什么胡话，你以为舍利子是糖豆论斤卖啊？就算小雷音寺家大业大，但是看他们这个舍身入局的态度，也不可能存下几颗舍利子。更不用说子慧大师带着几颗舍利子出门了，他能拿出一颗，已经让我很惊讶了。”lq6n3
花小小露出了有些无奈的表情：“那要是舍利子用完了，异兽还没死，情况岂不是很不妙？”lq6n3
上清真人忙道：“呸呸呸，童言无忌，你这丫头别乌鸦嘴。”lq6n3
花小小有些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叹气道：“你们这些大人啊，不学几何，最后是要吃亏的……”lq6n3
“你这孩子怎么……”上清真人早适应了她的没大没小，倒也没往心里去。lq6n3
于是在接下来的战斗里，花小小不再毫无保留地使用壬水剑，而是有意识地将真元恢复到接近饱满的程度，身边的壬水也不断积蓄储备。lq6n3
果不出她所料，数学不会骗人。在经历了有些漫长的消耗战后，舍利子剩下的体积比米粒大不了多少，而巨鲸依旧身长十余丈。被子慧大师喊来的和尚们诵念经文之余，脸上也显露出了些悲色。lq6n3
上清真人轻轻拍了拍花小小的肩膀：“回去之后，记得让你二师兄继任掌门，煅心长老任太上长老。可惜啊，老道逍遥一生，到头来却没给你找个师娘。”lq6n3
花小小和这糟老头子相识多年，自然听得出他的决意。她把脸一扭，拿后脑勺对着上清真人：“老爷爷就该好好养老，这个世界的未来是我们年轻人的，所以你可别想抢我出风头的机会！把机会留给自己徒弟可是常识。”lq6n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