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布，飘零半生（二合一） 5
来栖晓感受着周围不经意间落向自己这里的炽热视线，他抬起的右手停顿住了，手中转了一半的签字笔被卡在指间，笔尖上黑墨凝成微小的圆点，阳光透过塑料透明的笔杆如万花筒一般将晕散的光斑照在木桌上的参考书目上。lq61y
便是微不可察的叹息。lq61y1
以前只在东京的补习机构里上过学，习惯了周围能保送东大的怪物的存在。穿越到高中时代，一时间也忘记藏拙，直接就在考场上火力全开了lq61y
来栖晓看着自己桌上的七张成绩单，代表年级第一的“1/240”的字样特意用红笔加粗写了三遍，字里行间都呈现出阅卷老师心底翻涌的惊涛骇浪。lq61y
大家都刚刚上高二，还没到真正开始提升学力、刻苦刷题的冲刺阶段，结果突然冒出来了一个不需要任何附加分就能考进京都大学的乡下小子，简直就是降维打击。lq61y
通常而言，一名想要凭借努力学习考上大学的高中生经过了三年的阶段性学习，他的学力会呈现出阶梯型的进步。lq61y
试着设置学力的百分制，然后把考入东京大学设置成“95~100”。lq61y
那么高中生在一年级的时候一般是“0~30”，二年级可能是“30~60”，而三年级开始潜心复习和研究习题之后，或许将会达到他迄今为止的智力巅峰，抵达“60~80”的境界。lq61y
往往只有那些拥有天赋和优秀学习习惯的“天才”方能在这“80”分之后的领域进行开拓。lq61y
来栖晓作为不带任何附加分就能凭借硬实力考进顶尖大学的穿越者，他的学力大约是处在“90~92”这个区间。lq61y2
但象征着“92”分学力的高一跟这群堪堪抵达“30”分学力的高一可是有着天壤之别。lq61y
同样是学习“数A”，来栖晓是以东京大学为目标进行锻炼。lq61y
而他的同学们只是为了应对学校里组织的阶段性考试......甚至不是偏差值考试！lq61y
而是整个东京里随时都会注意到这个能作为金字招牌使用的数百所高校！lq61y
来栖晓今天算是出尽了风头，再配合他的那张脸，很快关于他的各种消息就会出现在那些名校的校董会的办公桌上。lq61y1
他看着出现在自己办公室里的来栖晓，表情是便秘般的难受。lq61y
要说以来栖晓为中心组建“特进班”？那人数太少，时间也太早，根本不合适。lq61y
这家伙对各种审题解题破题的套路和技巧运用得比寻常数学老师都更加熟练。lq61y
伊藤三水想到了对方有些紧张的家庭条件，于是突然板正了面孔，然后中气十足地低喝。lq61y
“是，”无精打采的声音进行回答。lq61y1
来栖晓已经被整个学校给视奸一个上午了，逐渐萌生了逃学的念头。lq61y1
《爆杀年级第二将近两百分摘得桂冠的天才转校生竟然是隐藏的超级帅哥？！》是这样的一则帖子在校园论坛里突破了两千条评论。lq61y1
不知道是谁上传了他没戴眼镜走出教室的照片......lq61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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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转校生】【超级帅哥】【天才学霸】【家境艰难】这几个标签组合在一起，完美构成了网络上最脍炙人口的“美强惨”人设。lq61y
校园论坛里的帖子隐隐有破圈的迹象，这让来栖晓感觉很糟糕。lq61y
如果成为了知名人士，以后要展开“心灵怪盗”的工作或许会变得有点麻烦？但事到如今，作为普通高中生的他也做不到全网封锁这则随时要出圈爆发的热帖，只能顺其自然的接受这种展开。lq61y
他觉得只回答一个“Yes”有点不太礼貌，所以又补充了一句，“我在听。”lq61y
伊藤三水有些尴尬的轻咳两声，“我听说了你的家庭状况有些困难，这是真的吗？”lq61y
都负债一千万了，还能不困难吗？lq61y11
来栖晓计算过自己下个月需要支付的利息......算了，那个数字太绝望了，他有点心灰意冷。lq61y
总感觉就一直这样负债下去也无所谓了，反正没人能从他手里把债务给讨走。lq61y
银行或者法院打来电话，他理直气壮的一句“我是未成年人，没有偿还能力”就能让问题迎刃而解。lq61y1
如果要委托黑帮进行暴力讨债...那就尽管委托吧。来栖晓可没有“雨宫莲”那么脆弱，就算是把全日本的帮派都喊来围堵，他也有办法全身而退。lq61y
但是当“老赖”的念头仅仅是在他的脑海里停留了一瞬间就被打消了。lq61y
因为他不知道那些债主都是怎么样的人，又是怎么样的家庭。lq61y
如果是因为缺少了自己的这份上百万的还款会导致他们感到非常的困扰，而他们又是心地善良、热爱生活的人......lq61y
所以他再一次地朝着伊藤三水补充着，“我家里欠着一千万的债务。”lq61y
他知道伊藤三水这么问了，就是想要代表学校给予一些帮助。所以正确、清晰地反馈自己的困难，才能不辜负这份善意。lq61y
“嗯？！”听到“一千万”这个字眼，伊藤三水的眼睛瞪大了。lq61y
这位传说中的“恶魔伊藤”的表情和眼神都在顷刻间软化了。lq61y
“包吃包住，算上周末加班的奖金，平均下来一个小时大概能有一千多円，每天工作的时间大约是三个小时。”lq61y
“不错了，不错了......”伊藤三水讷讷的说着。lq61y
“有想法代替学校去参加一些比赛吗？”lq61y1
伊藤三水勉强扯出一些笑容，“按照你现在的成绩，如果继续保持下去，应该能在期末的时候把所有的奖学金都拿满。那些林林总总加起来应该有......一年是六十万円的样子。”lq61y
他像是做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便是突然站起来，快步去关上了办公室的门，然后反锁。lq61y
伊藤三水坐回了自己的座位，犹豫了几秒，“举行社团活动是可以向学校申请经费的，这点你应该知道吧？”lq61y
“你可以自己创建一个社团，我在学生会里还是很有威望的，能帮你打通各种必要的环节。”lq61y5
伊藤三水深呼吸，“新任校长的政策是对于社团经费的发放是非常宽裕和大方的......你只需要想办法招募到三名以上的学生进行正常的社团活动，并且直到升学之前都在秀尽就读。我能向你保证，你每个月能从学校那里收到的‘经费’最少都会是这个数字。”lq61y4
一个月光是“社团经费”就至少能有五十万円，这未免也太夸张了......lq61y
“必须要招募到合适、合规的社员，并且每个月都组织正常的社团活动！听到了吗？社团和社团活动也必须是符合申请规则的！”lq61y2
“你哪怕是从校外找其他学校的高中生加入社团，也能算你勉强作数。但是每个月的社团活动从申请书到举办，都必须要符合规矩，因为科学文教省的指导员每个月都会......”lq61y2
“看来你的公民课确实是学到精髓了。”伊藤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lq61y
他站起身，主动朝着来栖晓伸出手，“加油啊，秀尽的明日之星！”lq61y
来栖晓也同他握手，感受着那张生着少许茧子的厚实手掌里的热量，想了想就打蛇上棍，“如果我觉得学校里的部分课程有点无聊，能直接请假去校外的补习班吗？”lq61y3
“我把我的工作证给你，你想什么时候出校门就什么时候出校门，直接刷卡！”lq61y4
“我去解释！”伊藤三水努力着按捺心里的激动与狂喜。lq61y
在他眼里，如来栖晓这样每天泡网吧、上课玩手机和睡觉都能考出超高分的鬼才是绝对能考进东京大学的。lq61y1
来栖晓松开了握着伊藤三水的手，故作苦恼，“课堂作业太简单了，但是数量又有些多，会不会有点浪费时间呢？”lq61y
“哎呀，开学考试你都这个成绩了，还做什么作业啊！”lq61y
伊藤三水一下子慌了神，简直是心急如焚，恨不得每天都亲自帮他写作业。lq61y2
“都不做！都别做！谁敢收你作业你就喊他到这里来找我！”lq61y
来栖晓提出了最后一个要求，“我能和那位新任校长聊聊吗？”lq61y
他朝着来栖晓解释，“新马先生是兼任的咱们学校的校长，他在川崎那里还经营着几所高校，所以很多时候都不在东京，大部分的事情都是通过网络会议进行安排。”lq61y1
“实不相瞒，今天特意把你喊来这里说这些，其实也是新马校长的要求。”lq61y
来栖晓神情一怔，却是叹气，“那就算了，我会努力维持成绩的。请多指教了，伊藤老师。”lq61y
“雨宫同学，你知道吗？秀尽这么多年，其实一直都在等待一个像你这样的学生......”lq61y
然后，这位年近五十的老男人开始痛哭流涕的讲述新马校长作为秀尽毕业生曾经多次冲击东大却惨败的故事，好像真的被那位领导屡战屡败的过往所深深的感动。lq61y10
来栖晓总感觉这是致敬了一本非常了不得的作品，但一时间也想不起来那本作品的名字。lq61y11
来栖晓也是感激淋涕了，立刻是顺着伊藤的故事开始了自己的演戏，表现出一副深有触动的决绝。lq61y
那动作，那姿态，搁到《三国演义》里，就像极了吕奉先朝着董卓单膝下跪的那一幕：布，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公若不弃，布愿拜为义父！lq61y1
伊藤三水努力让自己摈弃这样的错觉，继续着校长安排的任务。lq61y
两个演员在办公室里互飙演技，而外界关于来栖晓的各种热议此时已经开始进一步的扩大影响力了。lq61y
没想到那位被自己时刻惦记着要盗走内心“罪恶”的校长先生，居然还能有这份善心。lq61y1
仔细想想，他新马孝廉，是钱花得痛快了，也是把能稳定考进顶尖大学的学生招募到麾下了，校长的位置就能坐好久了......天下哪里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好事！lq61y
校长，他也是要想办法送进监狱的。lq61y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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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爆更完成，四章“二合一”，正常标准的八章。合计一万六千字。）lq61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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