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觉醒的魔眼，与第四魔法 1
发现自身周遭只剩下黑暗之后，士郎无奈的接受了自己已经死去的事实。42hmL
他漂浮在无光无声的海洋中，耳边传来声声浪涛，放眼望去，这片海洋，竟然开始闪烁起了粼粼波光。42hmL
他的身体，正逐渐没入海面，视野一下子被大量的海水与泡沫所淹没。42hmL
坠入深海，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似乎只有海面闪烁的点点光亮是最后的温柔。42hmL
血色残阳高悬天空，大地之上掀起腥风血雨，世界形同炼狱。42hmL
高天的边缘形成和缓的曲线，成为统括所有景色的穹顶。42hmL
那画卷之中满是浩瀚星辰，黢黑如渊的宇宙犹如要将士郎吸入其中一般正在不停旋转。42hmL
冰冷、颤栗……当意识重新回归身体，士郎立刻就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正在充满侵略性的袭击自己。42hmL
犹如一场噩梦般的回忆在脑海之中反复播放，胸口处开始隐隐作痛起来，那里仿佛被某种利刃刺穿，正在淌着温热的血流。42hmL
紧闭的双眼不时颤动，一股无法呼吸的缺氧感令得士郎脸色骤变。42hmL
当发现周围的一切仍是熟悉的卧室场景之后，士郎稍微松了一口气。42hmL
喃喃自语的士郎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那里既没有触目惊心的伤口，也没有变得鲜血淋漓。42hmL
如果说是噩梦的话，这场梦境未免也太真实，太令人印象深刻了……或许他这辈子都不会忘却。42hmL
他的瞳孔，正散发出异样的深蓝色彩……但士郎确信那并非是疾病。42hmL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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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的视线之内紧接着看到的世界，到处都布满了或红色、或黑色的线条。42hmL
说起来，以前士郎听青子讲过的一些奇闻轶事中，还听到了‘魔眼收集列车’这种神奇的存在。42hmL
“最低级的魔眼都要千万美元，而黄金级的魔眼则要五千多万美元，宝石级的魔眼更是要数亿美元……魔术师真是个烧钱的职业啊。”42hmL
然后紧接着，他就感觉到自己的意识之海中-出现了一幅星辰流转的绘卷，一道流光自绘卷中飞出，让他立刻察觉到了什么。42hmL1
“这是……被我杀死的雨生龙之介的灵魂……！？”42hmL3
而那幅出现在意识之海当中的绘卷，更是让士郎有种无比熟悉的感觉。42hmL
忽然想到了什么的士郎连忙从床上坐起身，快步来到书架前，将那原本应该呈装着卷轴的盒子拿了下来。42hmL
“果然……出现在我意识中的，就是那幅卷轴转化的样子。”42hmL
命运本应变化无常，未来发生的事情谁都预料不到。然而现在，他竟然站在了命运的起始，只需要稍稍拨动命运之弦，或许就能够改变未来……42hmL
让士郎产生这种想法的，并非是一时意气，而是那意识之海中的画卷带来的东西。42hmL
在人类文明尚且还在婴童时期的时候，所有的魔术皆为魔法。42hmL
然而，在人类文明的不断进步之下，科技所能做到的事情慢慢变得多了起来。42hmL
绝大部分魔法都在历史的场合之下逐渐转变为了魔术，或者说是弱化成为了魔术。42hmL
于是，现存的魔法变成了尤为稀少的存在，只留下了五大魔法，这五大魔法都与根源有关。42hmL
苍崎青子在帮助士郎踏入魔术之道时，除了给他讲解这个世界魔术的构成，也有讲过关于魔法的事情。并且还透露过自己是第五魔法使，之后特意叮嘱士郎不要跟其他人提起这件事。42hmL
而第五魔法——就是苍崎青子继承自祖父的魔法，别名“魔法·青”。42hmL
也正因为是第五魔法使，所以魔术协会虽然对苍崎青子极其不满，也根本拿她没辙。42hmL2
“而我现在拥有的，就是第四魔法！”42hmL11
魔法这东西相当复杂，其用途并非像魔术那般鲜明，而是触类旁通的繁杂。42hmL
就像青子的第五魔法，就有着可以将人死亡的一段时间给抛到未来的用法。42hmL
而士郎所拥有的第四魔法，则不仅有着对时间的窥探，也有着对灵魂的一定运用。42hmL4
这么想来，第三魔法对于灵魂的掌控程度，只会比士郎所掌握的更加精妙。42hmL
其一『灵魂篡夺』：42hmL9
将被他所杀死的敌人灵魂收入第四魔法中，然后便能够把灵魂中的记忆、能力与知识一并篡夺！42hmL7
不过仔细想想，强的他打不过，弱的就算得到了其灵魂用处也不大。不过要是能有一个强大的帮手，将敌人的实力大幅度削弱，或许能够将这份力量发挥到极致。42hmL1
具体使用方法不明，似乎不能自主发动，用途大概就是如现在这样，能够回到过去的某个时间段。42hmL11
世界是三维立体的空间，时间就是一个轴，贯穿过去未来。42hmL
这个世界并非唯一，存在数量繁多的平行空间，世界线纵横交错，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偏离原有的轨道。42hmL
受到世界意志，也即阿赖耶与盖亚的约束，身躯不能带回过去，但意识——灵魂却可以。42hmL
寻常手段无法做到这种事，哪怕是最顶尖的大魔术也不可能完成，唯有超越了世间一切常理，将不可能化为可能的魔法，能够完成这一奇迹！42hmL
连接根源之涡后产生的庞大能量作为动力，带着士郎的灵魂突破时间法则，从将来返回到了过去。42hmL
光阴长河，江水滔滔。每一滴浪花，都是一个故事，一个曾经发生的画面。42hmL8
而拥有第四魔法，就相当于在这湍急的河流中，迎着澎湃汹涌的浪潮，逆流而上！42hmL
其中凶险自不用说，一次或许还行，要是连续如此，他的灵魂说不定会承受不住根源的能量，很有可能会迷失在这激流之中。42hmL
“上一位第四魔法使，会不会就是在使用魔法不断回归过去的状况中，迷失在了时间线之外呢？就如《命运石之门》里孤独的观测者那样……”42hmL3
至于这最后一个用途，自然便是『根源连接』：发动魔法将自身与根源建立连接，能够无限的使用魔力。这样一来无论什么样的大魔术都能够随意的发动。42hmL1
而且，这样做并没有什么无法承受的代价。最多也就是消耗体力与精神的程度，不过要是用的太厉害，身体或许会扛不住。42hmL
通过濒死体验，让大脑与根源建立联系，理解了“死”，这一能力才会觉醒。42hmL
“我现在获得的，应该就是「直死魔眼」！”42hmL4
因为能够看到很多的‘点’与‘线’啊……士郎心中感慨。42hmL
noble colour级。42hmL1
「直死之魔眼」的话，应该在接近虹级的程度。42hmL9
首先这个魔眼必须要找到对方的‘死线’才能将其杀死，普通人得到直死魔眼根本没有任何好处，带来的只会是日常的不便。42hmL
没有强大的肉体能力，会在找到对手的‘死线’之前，就被反杀也说不定。42hmL
虽说连接根源并不代表身化根源，但却能够更好的利用「直死之魔眼」的力量。42hmL
真正的‘虹’级魔眼，应该要属朱月的魔眼，以及直死之魔眼的原型，凯尔特神话中记载的邪眼魔王巴罗尔的眼睛。42hmL
不再多想，士郎尝试着扯断镜子旁边延伸出的红色的‘线’。42hmL
但要令其彻底变成齑粉，也只不过是士郎轻轻抬手的事情。42hmL
‘点’是死亡本身。42hmL2
现在士郎扯断了‘线’，所以物体只是崩毁了，并没有‘死亡’。42hmL
在‘死线’交汇处的‘点’，一旦将其戳破，物体便会被永久、不可逆的破坏。即便是灵能力、超能力、魔术，甚至是概念性的存在都能够被斩断、杀死。42hmL
所有事物都必定有终结消灭的时候。而这个终结的时间在事物诞生的一瞬间就早已被决定﹐也就是所谓的死期。有开端，就一定有结束；因此能将其归于虚无。42hmL
不过「魔眼」也不是能够毫无节制的使用的，虽然‘线’能够轻而易举的看到，但象征死亡的‘点’却需要极度的集中注意力才行，过度使用的话，就这个年纪的身体而言，对大脑会有些负担。42hmL
因为对死亡的体验足够深刻，同时还连接了根源，所以士郎能够理解死亡，并看到概念级的‘死线’。42hmL
‘死线’——这种东西说到底就是寿命，不过若是寿命在一两百年以内的话倒是可以轻易看到，但如果寿命超过了千年、万年的话，那就难以目视了。42hmL1
光是看到那种级别存在的‘死线’，就现在这个幼年的身体，士郎的精神一瞬间就会崩溃掉。更别提去看概念上的‘死线’了。42hmL
而就如身体会随着年龄增长，士郎对于使用魔眼的承受能力也会相应的增长，成长到一定阶段，他就能够更加肆无忌惮的使用魔眼了。42hmL
正如现在士郎的确能够无限的使用魔力，但那要将其控制在身体能够承受的范围内使用，不能随手就去发动大魔术，那样做的话就这个7岁的身体绝对是扛不住的。42hmL
“就算魔力无限，也不代表着体力、精力也无限啊……人类之躯的极限么……不过，就光是「投影」、「强化」之类的魔术，再加上『直死魔眼』，应该也足够我用了。”42hmL
而除此之外，要论连接了根源的代价的话，硬要说那就是士郎现在7岁的身体没有办法承受根源连接而来的魔力。42hmL
如果把根源比作大海，那士郎的魔术回路就是连接大海的管道，每次使用魔力都是打开水龙头让魔力流出来。42hmL
然而要是管道的质量不够，那么就有可能会被这庞大的魔力给直接撑爆。42hmL
随着以后的年龄增长，管道会越来越坚韧，而水龙头也会越来越大，能够释放更多的魔力……42hmL
但是，「无限剑制」这种大魔术可是一旦发动就会疯狂消耗庞大魔力的，就像有个深渊在疯狂的吸士郎的水龙头，要是在发动期间他身体扛不住了，到时候被根源的魔力焚尽，或许会迎来神形俱灭的下场也说不定。42hmL
“这种大魔术式，不能轻易的发动，除非遭遇了不得不用的境地，否则我还是别作死了。”42hmL
对第四魔法与「魔眼」稍微确认了之后的使用方针之后，士郎兴致满满的开始研究起了那个被自己获得的雨生龙之介的灵魂。42hmL
“能够提取灵魂之中一部分的知识吗……让我来试试看吧。”42hmL
士郎将精神沉浸入意识之海中，从那幅象征着第四魔法的画卷之中，看到了作为雨生龙之介灵魂的一道小小的光点。42hmL
灵魂犹如星光一般点缀在画卷之上，只需要士郎稍稍集中注意力，那道灵魂之中所蕴含的一切便立刻被他抽丝剥茧般全部看透。42hmL
“嗯……杀人手法、证据隐藏、交际话术、恶魔文献、魔法阵绘制……咦？怎么还有收银员工作指南？”42hmL
这些知识大部分都是对士郎而言没什么用的，毕竟雨生龙之介说到底只是个意外卷入圣杯战争的普通人。嗯……普通的变态杀人狂。42hmL
“无论如何，我现在都不能再抱着之前的心态度日了。”42hmL
如此感慨的士郎站到窗前，俯瞰着庭院中绿意盎然的草地，那些肆意生长的杂草，无论剪去多少次都会在短短几天之内快速拔高，哪怕是将其连根拔起，过不了多久又会钻出绿芽。42hmL
“又……重来了啊……”士郎无意识的发出这样的感慨。42hmL
上辈子他就已经体验过一次死亡了，现在不过是重复了那样的景象而已。42hmL
就算明白即将面对的是无比疯狂，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的世界，士郎也并没有畏怯的念头，反而连他自己都感到有些意外的心中产生了悸动……心跳的加速并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某种更加特别的情感。42hmL
说到底，就算暗示了自己无数次去平凡度日，到头来也还是想要波澜壮阔的人生。42hmL
在闪过这样的念头的瞬间，士郎忽然感觉右手背上一阵刺痛。42hmL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