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瓦罗萨将我们团结了起来。她告诉我们,自由值得我们为之付出生命。所以我们向监视者们发起了攻击。我们知道我们比他们强。他们给了我们太多的力量。”3vCuw
这是嚎哭深渊的守护者,格雷戈尔向每个外来者讲述的故事。他当年被三姐妹选中,由阿瓦罗萨亲手杀死,随后他成为了一个不死的幽灵,永远镇守嚎哭深渊。3vCuw
在他的描述中,由三姐妹率领的人类联军凭借更强的力量正面战胜了监视者们——听起来监视者们有些愚蠢,给了人类过多的力量,让人类可以反过来压倒它们。3vCuw
又到了晚上,丽桑卓独自走到了嚎哭深渊桥底的冰面上。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洞,大到可以容纳一千座要塞。3vCuw
这是一片臻冰的海洋。在外界,镶嵌着一小块臻冰的武器都是无价之宝,在氏族中代代相传。但是这里的臻冰至少有上千万吨重,如果全部被制作成臻冰武器,足够给全符文之地的人类每人一件——前提是他们能拿得起。3vCuw
丽桑卓低下头,用被眼罩覆盖的双眼与冰层下的可怕生物对视。3vCuw
那是数十个巨大的眼睛,每个都如山丘一般大小。在这些眼睛的外侧,生长着各不相同的肢体——扭曲成螺旋的角,连在一起的手臂,长着吸盘的触手等等。3vCuw
如果常人看一眼这诡异的场景,就会陷入不可逆转的疯狂。丽桑卓双目失明,但她依然能感觉到这些生物狂乱阴冷的气息,让身为寒冰血脉的她也浑身颤抖。3vCuw
对于这些生物,有人称它们为神,有人称它们为怪物,而丽桑卓把它们叫做监视者。3vCuw
所有见过监视者的生物,都会明白格雷戈尔话语的错误之处——比起监视者持有的力量,它们给人类的那些力量微不足道。3vCuw
不管如何,联军的确是取得了胜利,将监视者们封印在了臻冰底下。作为三姐妹唯一的幸存者,丽桑卓的使命,就是让监视者们永远不要醒来。3vCuw
丽桑卓忠实地执行了她的使命。九千年以来,每天晚上丽桑卓都会睡在冰面上。她会进入监视者们的梦境里,并为它们编织梦境。3vCuw
监视者们渴求的是知识,或者说信息。就算它们并没有清醒,它们的本能也依然在驱使着它们获得新的信息。3vCuw
丽桑卓正是利用了这点,编织一个又一个的梦境,供监视者们观看。监视者们也满足于这些梦境中的信息,于是安稳地睡着,而不是试图从梦境中醒来。3vCuw
在一开始,丽桑卓的任务很顺利——符文之地的任何东西对监视者们来说都很新奇,丽桑卓可以随意地塑造梦境,它们都不会怀疑。3vCuw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监视者们对符文之地的了解逐渐加深,它们渐渐开始对丽桑卓编织的梦境中的一些不合理之处产生怀疑。于是它们睡得越来越不稳,时不时晃动它们巨大的身躯,整片臻冰海洋都随之颤抖。3vCuw
丽桑卓及时发现了原因,并想出了一个解决办法。由她自己编织的梦境总会有不完善的地方,从而引起监视者们怀疑是不是在做梦。但如果她把别人的梦境偷过来,转呈给监视者,它们便会以为自己确实在观察符文之地的信息,而不会再怀疑了。3vCuw
于是丽桑卓便游走于弗雷尔卓德人的精神领域中,窃取人们的梦境,再把这些梦境转呈给监视者们。果然,监视者们对这个状态很满意,于是安分了下来,没有再试图挣脱臻冰的束缚。3vCuw
就这样过了几千年。直到最近,丽桑卓渐渐发现,自己的任务越来越困难了,因为封印监视者们的臻冰渐渐开始消融了。3vCuw
臻冰号称永远不会融化。但在魔法的世界里,“永远”、“绝对”这种词汇都是不可靠的。有经验的法师会更喜欢使用“长时间”、“绝大多数情况下”这种保守一些的词汇。3vCuw
在被制造出来的九千年以后,臻冰渐渐开始融化,因此监视者们受到的压制也越来越弱,它们更容易从梦境中醒来。3vCuw
面对这种情况,丽桑卓也有她的应对之策。既然臻冰开始融化,那么想办法再多制造一些臻冰就行了。3vCuw
但是问题来了。丽桑卓现在没有大量制造臻冰的能力。当年封印监视者的魔法是她发动的,但那是以献祭一整个雪人族为代价的。3vCuw
到了现在,雪人族已经接近灭族,只有一个有魔力的雪人还活着。这个雪人的力量空前强大,而丽桑卓已经掌握了它的行踪。3vCuw
丽桑卓一边盘算,一边躺在了臻冰上,进入了精神领域。3vCuw
按照惯例,丽桑卓首先走遍了整个弗雷尔卓德的精神领域,随机挑选了一些幸运儿,进入他们的梦境,把这些梦境献给监视者们。3vCuw
阿瓦罗萨氏族的农夫,凛冬之爪氏族的战士,甚至熊人族的萨满,所有梦境里丽桑卓都能来去自如。3vCuw
这些梦境不仅是给监视者的祭品,同时也是丽桑卓的情报来源。在前一天晚上,丽桑卓在一名阿瓦罗萨战士的梦境中看到了火焰与鲜血,于是她能模糊地知道,阿瓦罗萨氏族发生了内乱。3vCuw
对于这些凡人间的事情,丽桑卓没有太大兴趣,只是像往常一样把它们打包丢给监视者。随后丽桑卓调整了一下,打起全部精神,进入了一个早就被她标记好了的梦境里。3vCuw
只见一个穿着兽皮大衣,看上去十岁左右的男孩,正在一团篝火旁边坐着。他的对面坐着一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的女人,3vCuw
丽桑卓知道,这个男孩叫做努努。他对面的女人,就是他的母亲,蕾卡。3vCuw
在努努五岁的时候,他的氏族遭遇了劫掠者,他与他的母亲失散了。路过的霜卫氏族小队救了他,把他带到了霜卫要塞旁边的一个村庄抚养。3vCuw
努努是寒冰血脉,他手中的长笛是由臻冰铸造的。他很快展现出了过人的魔法天赋,因此受到了霜卫氏族的关注,甚至连丽桑卓都亲自接见过他。3vCuw
丽桑卓一见到努努,便看出了他惊人的魔法潜力。不仅如此,丽桑卓还听到了经努努唱的一首歌,丽桑卓相信其中隐藏着雪人的秘密。3vCuw
于是丽桑卓指引着努努,让他去雪人族的废墟冒险。不出她所料,努努见到了最后的一名雪人,他把这个雪人称作“威朗普”。随后努努和威朗普便一起在弗雷尔卓德的冰原上冒险,唱着蕾卡教他的歌,寻找蕾卡的踪迹。3vCuw
丽桑卓一直在关注着这一切。她经常进入到努努的梦境中,以蕾卡的身份和他交谈,探听雪人的秘密。3vCuw
丽桑卓得知,努努在寻找蕾卡曾经提到过的一块叫做“蔚蓝之心”的魔法宝石,据说这块宝石拥有制造臻冰的力量。这块宝石曾经在雪人族里,而雪人族现在已经灭亡,知道它踪迹的,只有威朗普一个。3vCuw
于是丽桑卓没有按照她之前的计划,立即献祭威朗普来加固臻冰封印。她打算先等一等。看起来努努和威朗普相处得很融洽,如果威朗普愿意把蔚蓝之心送给努努,那么丽桑卓或许就能获得这块宝石,用它来制造更多的臻冰。3vCuw
回到努努的梦境中。在不知不觉间,丽桑卓控制了梦境中的蕾拉,用温柔的语气对努努提问:3vCuw
“加油,孩子。”丽桑卓语气温柔,“这块宝石能让人心想事成。在你找到它之后,我就能和你见面了。”3vCuw
“嗯,我一定会努力的。”努努重重点头,“妈妈,我应该去哪里找呢?”3vCuw
“傻孩子,我也不知道。”丽桑卓轻笑道,“你或许可以去问问你的朋友,说不定能有些收获。”3vCuw
又陪着努努扯了一会儿家常,丽桑卓觉得差不多了,就向努努告别:3vCuw
“努努,我该走了。只有在你找到蔚蓝之心以后,我们才能真正地见面。“3vCuw
说完,她拥抱了努努一下,就要像往常一样,化作光点消失在努努的梦境中。3vCuw
她转头一看,只见一个看上去十二三岁的白发女孩正扯着她的衣袖。女孩穿着一身与弗雷尔卓德风格完全不同的连衣裙,在她漆黑的眼珠中,丽桑卓看到了令她都为之惊叹的魔法力量。3vCuw
“你是什么人?”白发女孩紧盯着丽桑卓,她说话的语气中带着戒备和敌意,“为什么要到努努的梦里来?”3vCuw
(作者注:在《努努之歌》的原剧情中,丽桑卓想献祭威朗普来加固封印。她问过努努一个问题:你愿意牺牲你的家人来拯救全世界吗?努努表示他不想世界毁灭,但牺牲家人也绝对不行,他要选第三条路。3vCuw
丽桑卓又问他第三条路是什么,努努说他现在不知道,但我们一起努力就能找到。3vCuw
丽桑卓自然不满意,和努努打了一场,被努努和威朗普联手打败。被击败后丽桑卓才发现,努努是天选之子,他才是战胜虚空的关键。3vCuw
说实话,我不太喜欢这个剧情。这个剧情为了大团圆结局,回避了“牺牲家人”和“牺牲世界”的冲突。在一般情况下,努努的“我现在不知道有什么办法,但以后一定有办法”这种回答都是不靠谱的。3vCuw
在这本书的设定里,努努和威朗普依然有着可以击败丽桑卓的力量。但第三条路并不存在,努努不是天选之子,继续封印虚空的唯一办法就是献祭威朗普。)3vCu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