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今日的冬木教会也很平稳
魔术师为了保持魔术的效用性，会特意隐藏“神秘”的存在。lp1WG
不论是布下结界驱赶闲人，还是选择夜晚作为魔术师们的活动时间，都是基于这个原则的延伸。lp1WG
当一般市民不小心目击到施展魔术的场景时，不论这原因是否是因为魔术师的失责，魔术师都会选择将其“处理掉”。lp1WG
条件允许的话就用魔术让其遗忘掉一段时间的记忆，更多情况下，魔术师都会简单粗暴地将目击者直接杀死。lp1WG
当然，这其中也会存在发现目击者资质很好于是收为弟子的极少数例子，或是为了方便在世俗世界行动，不得不让那些身为普通人的权贵，接触到一部分神秘世界的面貌这样市烩的例子。lp1WG
但大体上魔术师就是一种对于人类漠不关心，对于生命毫无尊重的生物。lp1WG
不管是对魔术的态度，还是对生命的态度，鬼杀队的剑士都和魔术师们截然不同。lp1WG
他们不求利益，不求名声，只求斩杀恶鬼而不断存续，他们绝不会随意处理掉一般民众，反而会去保护那些民众。lp1WG
所以，鬼杀队们即便使用着被魔术协会视为古老魔术“神脏铸体”的力量，也不会被魔术协会认定为魔术师。lp1WG
而除了鬼杀队之外，这个世界上也还有一个组织明明使用着魔术，里面的成员却也绝对不会被认定为魔术师，也不会因为魔术师的原则对于一般人随意出手。lp1WG
魔术协会的人们怀揣敬畏与嫌恶之情，如此称呼着他们......lp1WG
群森簇拥，处于偏僻郊地的冬木教会，今天颇为少见的迎来了一位客人。lp1WG
那人身姿高挑，面容俊美，有着东亚的面孔和海草般的黑发。lp1WG
头戴一顶黑檐的白色礼帽，身穿名贵的西服正装，从仪表来看一丝不苟，甚至就连颈边的领带都系得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lp1WG
若旁人看见这位客人休假日都要到教堂打扮得如此得体，大概会认为他是一位十分虔诚的信徒。lp1WG
如果让士郎来看，或许会觉得这人和间桐慎二会有几分相似之处。lp1WG
其病态般的苍白肌肤中没有半点属于人类的光泽，玫红色的菱形眼瞳里满是对于生命的饥渴。lp1WG
那是属于毫无道理，只由人类天生且纯粹的恶意所铸就的生命。lp1WG
鬼杀队追杀千年却未能断绝的恶鬼源头，自平安时代存活至今的巨恶，吞噬龙蛇之血的鬼王。lp1WG
冬木教堂的主人，身着法衣的言峰绮礼从柱背的阴影中走出对鬼王露出微笑。lp1WG
本该为罪人告解，指引迷途羔羊的神父，此刻声音却满含背德的愉悦。lp1WG
“好久不见？别拿人类的标准来评判我的时间尺度，对我来说这不过是一瞬间而已。”lp1WG
在不需要伪装的场合，他不可能存在任何温和或亲切的言语。lp1WG
“而且说到底，你明明是神父，却给我提供这些东西的情报，究竟是在做什么打算？”lp1WG
名为无惨的男人打从心眼里不相信有什么无偿好意的存在。lp1WG
“没什么，即便本性是恶，但若目的只是为了求生的话，那便没有任何需要苛责的地方。”言峰绮礼微微扬起嘴角，“作为神父，为渴求生命之人献上祝福，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lp1WG
面对无惨刁钻的反问，言峰绮礼的语气没有半分波澜与犹豫。lp1WG
“既然你没有真正体会到身为人类的实感，也就说你尚且没有真正诞生于这个世界。”lp1WG
“那么，既然没有真正诞生的话，你的一切行为都尚且无法被定义。”lp1WG
“等到你的愿望得到满足后，你究竟会做些什么？是会笑着继续行鬼畜之事？还是幡然醒悟改邪归正？我不知道这个答案。”lp1WG
他只是满怀感叹，吐出了最后的回答：“所以我想要知道这个答案，想要见证你实现愿望后会如何选择，即便这过程中可能会造成这个世界的毁灭，也无妨。”lp1WG
明明神父说出的都是对自己有利的亲切话语，但无惨无法从中感受到任何共情。lp1WG
他的前提从根本就不成立，所说的观念与欲望都与自己的想法相去甚远。lp1WG
即便是作为吸血鬼亚种的鬼，也本来就是代行者应该讨伐的对象。lp1WG
但这个神父却不把自己视作死徒，也不把自己当做人类看待。lp1WG
作为人类越是扭曲，他就越是中意，越是想将其变作恶鬼。lp1WG
以至于无惨都没有升起将其变作恶鬼的打算，陷入了短暂的沉默。lp1WG
这还是他第一次对人类出于精神层面，升起无可奈何的感觉。lp1WG
他不由强行切换话题说道：“我来这不是听你发表疯子的言论，鬼杀队柱们在找的东西我已经拿到了，你这边还有类似这种东西的线索吗？”lp1WG
为了取得健康的肉体，为了能够在太阳之下正常行走，他一直在千年间让恶鬼们搜寻各种能派得上用场的东西。lp1WG
其中有魔术师们梦寐以求的概念武装，有仙人编纂出来的秘术，有教会追求的奇迹，有炼金术师打造的道具。lp1WG
然而他觉得对他最为能派上用场的，还是那当初将其从人类变为鬼王的龙蛇之血，八岐大蛇的血液。lp1WG
和平安时代那些天生的鬼族不同，由鬼舞辻无惨诞生的鬼，本质来说都是他本人的一部分，受到无惨的绝对支配。lp1WG
思考、记忆、生命，全部都凭由无惨的一念之间所掌控。lp1WG
他只要有这个意愿，不管相隔多远他都完全可以自由查看任意一只鬼的记忆，并将其修改成自己想要的样子。lp1WG
而且如若耗费大量的八岐之血，让那些死掉的恶鬼从自己体内重新诞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lp1WG
但也因此，不论是多么强大的恶鬼，都会继承无惨的特性恐惧阳光，只要触碰就会被其所灼烧。lp1WG
寻常的吸血种，在第四阶级以后便不会因为阳光所受伤。lp1WG
所以无惨猜想，或许正是这不完整的八岐大蛇血液，破坏了吸血种本该进化的方向，才让他变成半吊子般的存在。lp1WG
在千年搜集八岐血液，逐渐变强的过程中，他对这种想法越来越有自信，但是鬼杀队却频频派人抢先一步回收或是破坏这些血液。lp1WG
听说冬木潜藏着龙神这一传说后，他就立刻着手调查此处，也因此和言峰绮礼扯上关系，得知了柳洞寺中供奉着八岐之血。lp1WG
言峰绮礼缓缓摇头，然后重新看向无惨的方向：“我的手边暂时没有更多可以提供的情报......说起来，柳洞寺的人你都解决掉了吗？”lp1WG
“我为什么要做这么显眼的事情？不要问这种可笑的问题。”lp1WG
尽管觉得这个城镇上没有人会是自己的对手，但无惨从来不会特意做这种会引来注意的事情。lp1WG
与鬼王的强大实力相反，他的处世之道如蛇鼠般小心谨慎。lp1WG
生于源赖光四天王年代的男人，深知人类中也有无比强大的存在。lp1WG
就算是路边毫无名气的剑士，也有可能拥有斩杀自己的力量。lp1WG1
而且，这个世界上除了人类之外，也有不少怪物的存在。lp1WG
在他试图干涉历史时，试图远渡洋外寻找可能性时，那种怪物就会频繁出现。lp1WG
他只会在有自信解决一切，或者遇到不得不争抢的东西时才会暴露自己的存在投身其中。lp1WG
“既然你已经没有其它八岐之血的情报，就不要在这浪费我的时间。”无惨从长椅上站起身来，吐出烦闷的声音。lp1WG
身为代行者，杀了也会有不少麻烦事情，就留他一命好了。lp1WG
就在无惨想趁着天色漆黑，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他出于习惯调动起冬木市所有恶鬼的记忆和思考，准备看看还有没有值得一看的情报。lp1WG
所以，他迅速发现了响凯与两名普通恶鬼已经消失的事实。lp1WG
就算是被自己除名的最低级十二鬼月，它也不是谁都能干掉的对手。lp1WG
死亡时间看上去并没有超过太久，上半身虽然已经完全粉碎，但自己还能调动它残留的细胞碎片的记忆。lp1WG
短暂片刻过后，无惨如愿抽调还原出了响凯身死之前那段时间的记忆，开始迅速查阅起来。lp1WG
见到无惨站在原地停留了许久，言峰绮礼不禁面带笑容出声问道：“怎么了？为什么站在这突然不动了？”lp1WG
“难道，是碰见什么好事了吗？”lp1WG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