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牧躺在地上，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天上的浮云。凉子则坐在她的身边，双手环抱着膝盖。kXZlM
“小，小牧，今天妈妈做了额外的鳗鱼，让我带给你……”kXZlM
“不用了，我现在没心情吃，”林小牧深沉地说，“我在想音乐的事情。”kXZlM
凉子想了想，恍然大悟地说道：“啊，小牧也想去参加凌音同学的乐队吗？”kXZlM
“我，我不行的。我的吉他只是连业余都算不上的水准，顶多是浮游生物的级别吧……”kXZlM
“不至于不至于……我才是，真的完完全全的零基础啊。”kXZlM
凉子并没有问出口的勇气。在问任何问题之前，她都会怕得到“这跟你没关系”的回答。那样的话，好不容易得到的朋友，又要像泡沫一样消逝了。kXZlM
“架子鼓的话，如果努力，大概半年可以达到还不错的水准。”kXZlM
“那个，虽然我也不会架子鼓，但是它实在不是五天能学会的技术。就和吉他一样，即使是我这种杂鱼水准，也花了四年的时间才达到……啊，也许只是因为我太笨了。说不定小牧你其实有着buddy rich一样的天赋呢！”kXZlM
“嗯，爵士乐史上最伟大的鼓手之一，他九岁的时候就能上台表演了。”kXZlM
“那我是不行了，”林小牧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是知道的，任何技术都需要花时间努力练习。不管是架子鼓还是拔枪术……”kXZlM
林小牧从地上站了起来，凉子也慌忙从书包里翻找出一个盒子。kXZlM
林小牧接过盒子，葡萄、橙子、菠萝等等满满当当地挤了一盒。和超市里售卖的不同，看得出来都是精心挑选过的新鲜水果。kXZlM
“话说，令堂送的东西是不是有点多了。总感觉一直拿东西没有回报不太好。”kXZlM
林小牧看着凉子，忽然问道：“你的伤是从哪来的？”kXZlM1
凉子下意识地拉长了袖子，想要遮住手臂上的创口贴。但看到林小牧的眼神，她知道自己藏不住了。kXZlM
林小牧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地走掉了。kXZlM1
短暂的午休时间结束后，药师寺凉子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kXZlM
这节课是数学课，小牧依然在大大咧咧地睡觉，凉子则认真地听着老师讲课，一笔一划地将所有的知识点记在本子上。kXZlM
其实她也知道，这样做笔记很笨。她不止一次被人嘲笑过只是在抄写教科书。而且，即使这样做笔记，凉子的成绩依然很差。kXZlM1
但她还是在坚持这样做，因为不这样做的话，就连现在的水平都无法保持。kXZlM
“所以，cos三角函数的图像是以y轴为中心轴对称的……”kXZlM
一个纸团忽然飞到了凉子的额头上。她丝毫没有理会，专心做着笔记。一阵嗤笑声顿时在周围蔓延开来。kXZlM
然后是更多的纸团，纸团很快升级成橡皮。当飞来的钢笔打到了眼镜架的时候，凉子被吓的浑身一颤，椅子顿时吱呀作响。kXZlM
于是，投掷物不再向凉子飞来。取而代之的是邻座不断地用圆珠笔骚扰。每次凉子浑身一缩，都能听到一阵刻意压低的笑声。kXZlM
就像人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只需要一点点糖分就能苟活，凉子的生活也只需要短暂的色彩就能坚持下去。kXZlM
每天中午和林小牧短暂相聚的回忆，已经足够支撑她度过一天剩下的二十三个小时。kXZlM
下课铃声响起的瞬间，学生们大多离开了自己的座位。但凉子却没有。她只是留在座位上整理笔记，等待着接下来发生的事。kXZlM
在凉子的座位边，聚拢了一群人，她们的脸上都挂着轻松的笑容——那是食肉动物看到软弱的猎物时，发自内心的喜悦。kXZlM
“哈哈，看她一下子弹起来了！好有意思，像是弹簧一样……”kXZlM
看着在地上已经浑身发抖，但仍然面无表情的凉子。为首的女生顿时觉得索然无味。kXZlM
女生的内心油然而生一股被蔑视的怒火。她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了剪刀。kXZlM
她的问题还没问出口，脸就被一股巨力狠狠地按进了走廊的紧急消防柜里，撞碎的玻璃飞溅了一地。kXZlM
女生的头被扯着头发拽了出来，又狠狠地砸了进去，惨叫声戛然而止。kXZlM
两个同伙见势不妙，立刻想要逃跑，可马上就被林小牧拎着领子砸到了地板上。撞击地面的巨大响声在整个走廊里都能听见。kXZlM
剩下的最后一个霸凌者已经被吓得瘫软在地，望着朝自己走来的林小牧，一点点向后挪动。kXZlM
林小牧的鞋子用力地踩在了她的脸上，将她的话堵在了喉咙里。kXZl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