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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会呼吸的潜艇

  这里或是唯一一个能和外界的冰天雪地比较哪边更白的地方,地板、墙壁、床单、灯光,均是一尘不染的白洁,既予人一种安全感,同时却又感到苍凉。42SE5

  红狼躺在白色的病床上,盖着白色的床单,安静地沉眠着。42SE5

  茜勒薇尔与妻子站在床边,看着尚未苏醒的女儿。42SE5

  看着茜勒薇尔凝重的面容,默默地握起她的手,白嫩温暖的手掌包裹着茜勒薇尔的手,安抚着她的心绪。42SE5

  同时还在场的只有朵柯图,以丝诺为蓝本的另一名子嗣,她和丝诺的毛色完全一致,但是双眼是茶色的,亦被称为“细雪”。42SE5

  “那群蛇人,是有意识地攻击。按雪影所说,它们在发动攻击之前,同内部进行过了交流,彩决定动手。”,茜勒薇尔咬牙切齿地说到,“它们是威胁,面对红狼的示好它们选择了攻击,不管它们出于什么样的理由,在经过考虑以后它们决定走上表示敌意的这条路。”42SE5

  丝诺默然,抱上了茜勒薇尔的手臂,茜勒薇尔的身体又长了不少,现在已经比丝诺还高一个头了,这幅景象使得丝诺看起来特别小鸟依人,两人的尾巴也交缠起来。42SE5

  丝诺希望借此安抚茜勒薇尔,她认为复仇是无可非议的,可是她害怕烈火会燃及狼群本身,她重视茜勒薇尔,重视狼群,如果复仇需要以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为代价,那将毫不值得。茜勒薇尔也会是相同的想法,只要对方在身边,她们就会选择最理智的决策。42SE5

  茜勒薇尔扭头过去看丝诺,她伸手抚摸了爱人的头,告知对方自己明白。42SE5

  丝诺似乎感觉到什么,她给了细雪一个眼神,后者把窗帘拉开。便见到在玻璃窗的对面,贴着一大群狼崽子,尝试从缝隙中窥见房内的情况。随着窗帘被拉开,她们便如多米诺骨牌般倒塌。42SE5

  病房中的四人推开了门,走了出来,狼群见状便七嘴八舌地问起红狼的状况,大伙你一言我一语乱七八糟的,可是实际上问的都是同一件事。42SE5

  “生命没有大碍,检测到毒液的时候她的身体激进地想排出毒液,加之她在缺乏考虑的情况下把自己的手砍了下来,因而导致失血过多。由于我们的生命力普遍旺盛,我们并不缺乏血浆。”,丝诺回答到,42SE5

  “那只手呢?”,雪影问到。42SE5

  丝诺露合眼,摇了摇头,“她如果没有把手切下来,反而没事,在此之前没有过前科,没有人知道我们中毒后会发生什么事。事实证明我们的身体比我们想的更强大,如果那条手没有和身体分离,那么毒液将得到压制,并缓慢地排出。可是她把手切了下来,那条手便被彻底让渡给了毒液。”42SE5

  “该死......我们应该去灭了它们!”,棱牙露出鲨鱼一样的利齿。她的话语也代表了狼群的怒号,大伙的声量又嘈杂起来。42SE5

  茜勒薇尔举起手掌,狼群不再言语,“不错,我们或许应该这么做。在此之前,我们应该做好准备,确保我们不会再遭受损失。”42SE5

  茜勒薇尔开始向狼群吩咐工作,她先向毛发漆黑的月虹说到,“诺柯特,照顾好妳的妹妹们。”42SE5

  “嗯...嗯......”,月虹应允,还是那副怂里怂气的模样。42SE5

  “伊薇尔。”,茜勒薇尔唤到,土黄色的伊薇尔回应了她,她是这批子嗣中第二高大的,只比红狼矮一些,可是反而擅长精细的工艺,被一致称呼为“纤爪”。42SE5

  “用妳母亲的设计图,把诗乐芙的机械义体制造出来。”,跟着她点到细雪,“继续妳对毒液的分析工作。”42SE5

  “是。”,细雪规规矩矩,毕恭毕敬地问到。42SE5

  “特利芙,茜里。”,她两个仿佛双生子。42SE5

  茜里又称“天狼”,特利芙又称“夜犬”,这两者指向的都是天狼星系的双联星。42SE5

  她们模样相似,都是灰毛狼,双色瞳孔,天狼左灰右黄,夜犬左黄右灰。42SE5

  她们性格也类似,天狼稍微强势一点,不过并不总是强势。42SE5

  兴趣也都是机械,不过纤爪擅长把东西做小,她们却不太擅长这一点。42SE5

  “狼窝的防御措施交给妳们处理。”42SE5

  两姐妹欢天喜地地答应了几秒,随后马上想起现在是在病房前,里面还有个姐妹躺着,便收拾起了心情。42SE5

  “芙莉科瑟,妳和我负责前半夜的侦查。”42SE5

  “我的荣幸,爸爸。”,长女在话语落下后马上回应。42SE5

  “茱伊,薇格忒努,妳们现在好好休息,下半夜交给妳们。”42SE5

  “是。”42SE5

  “了解!”42SE5

  一冷一热的两人分别回应到。42SE5

  茜勒薇尔分别分配工作以后,狼群便奔赴往各自的岗位上。丝诺没有被茜勒薇尔分配工作,但她自有要做的事,她来到无人机的控制室,派遣无人机前往海岸边搜集信息。42SE5

  无人机悄悄地在海岸上盘旋,茜勒薇尔果然看到了许多蛇人正在活动,自从白天它们被赶跑以后,现在悄悄地又登陆到了陆地上。42SE5

  丝诺观察到,这群蛇人的脑袋并不是固定的九个,绝大部分只有两三个,而且细看这些脑袋的花纹都不一样。有的是蓝色纹样的,它们会从口中吐出一些不知名的粉色半固体物质,伴随海风这些物质很快就会硬化,令它们在海岸上建立起了一堵城墙。42SE5

  红色的能够喷射火焰,黑色的会射出水箭,绿色的能够伸缩,令它们能够诡异地使用工具。这种有趣的现象使丝诺对它们的观察更加地深入,她隐隐感觉到这些生物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42SE5

  它们的智力已经达到可以建立简单松散的社会体系,相互之间存在合作和交流,蛇头的功能多样性多得完全就是属于它们的工具。丝诺很好奇这种特性究竟是天生的,还有有其他方式引导而成。42SE5

  不过有另一现象使她担忧,那便是眼下蛇人的数量已经不少,已经有三四十只聚集在海岸处,可是还有远远更大量蛇人正在从海洋各处汇聚起来。它们将组成一支超过两百人的族群,无论它们打算做什么,都将会是一个十分庞大的力量。42SE5

  这样的力量和它们的态度,两相结合而成了不可忽视的巨大威胁。棱牙说得没错,它们必须被消灭,丝诺需要一个具体的方案去执行这件事。42SE5

  目前来看,它们对陆地行动存在着巨大的误解,在水底,水的浮力能够轻易支撑起它们九个脑袋的身子,但走在陆地上,九个脑袋没有丝毫平衡性可言。她们或许能够在陆地上轻易战胜它们,可是若它们逃到水里要怎么办呢?42SE5

  丝诺一边想,一边持续观察着,她多放出了几个无人机,在水里也放置了几个,以从多个方向观察它们的动向,也便于取得更大量的语言样本,交予电脑自动分析。42SE5

  水下无人机刚刚放置下去,丝诺变观察到了十分值得注意的事物。最开始丝诺只是看到某种巨大的阴影,丝诺令无人机小心地靠近。丝诺能看见那是一种“生物”,看不出哪里有嘴的结构,六对眼睛发出诡异的黄光,用着巨大鞭毛和的鳍在水里游动,浑身甲壳包裹着让它看起来像一艘战列舰大小的潜艇,又或者它就是一艘“潜艇”。42SE5

  它和蛇人一定具有直接的联系,因为它与其它纯粹靠体能游动的蛇人的目的地是相同的,正是目前它们所建立的据点。暂且还不清楚它有什么样的功用,但一定会带给她们十分巨大的麻烦。42SE5

  不过丝诺心中,尚有种想把这莫名的高科技据为己有的想法,考虑到这群蛇人都能控制这玩意儿,她们凭什么不能?42SE5

  话虽如此,这样一来也能确定蛇人是继承了前文明遗产的一个族群,在某个时间节点上懂得了这种科技的应用。42SE5

  丝诺猜测,它们原来应该也是和狼群一样,围绕一个远古遗迹而生存,可是岛屿的迁徙如天灾一般无情地摧垮了它们的殖民地,促使它们带着不安感向陆地发起突袭。至于它们排外文化的来源,丝诺尚且无法猜测。42SE5

  “哔哔。”,电脑发出提示音,对于蛇人语言的研究已经分析完毕,分析的速度太快了以至于丝诺有点怀疑这份报告的真伪性。她瞥了一眼,报告所展示出的切切实实是一份暴论。42SE5

  电脑对于这一继承了前文明遗产的族群的分析是,蛇人之间的交流并不符合对语言的定义,也没有别的交流手段,而是顶多如群居的野兽一般,能够通过动作和叫声释放一定的信息。42SE5

  丝诺眉头微皱,她不太能接受这一结果,让电脑继续分析起来。这群蛇人若是一群拿着枪的猴子,不可能懂得操作那艘生物潜艇。可是那艘“潜艇”,却是切切实实地在配合它们的行动,更不可能可能组成数百蛇人的族群,这简直匪夷所思。42SE5

  丝诺继续着她的观察,把有价值的事物记录起来,几个小时的观察堆积成了几mb的纯文字文件夹,电脑两次发出提示音,其结果都显示完全相同。42SE5

  它们的社会模式确实很奇怪,绝大部分时候它们都如同野兽一样,随机又无所事事地自顾自做事,打闹。可是会有短暂的意义明确的行为,比如完善那座城墙。42SE5

  或许蛇人并不控制那艘潜艇,而是潜艇在控制蛇人也说不定,丝诺如此想到。42SE5

  当她盯着荧幕,眼皮逐渐酸痛的时候,荧幕自个儿动起来了,不对,是她动起来了。一双手掌托起她的腋下,把她从位置上举了起来,反而自己坐到了她原来的座位上。把她放到自己腿上,双臂把她紧紧抱着。42SE5

  “唔...怎么总要吓我。”,感受到熟悉的气味和怀抱,丝诺没有挣扎。42SE5

  “抱歉,忍不住。”,茜勒薇尔低下头,从丝诺的头发上吸收令人安心的丝诺元素。42SE5

  “妳是小孩吗?...真是的......”,丝诺摸着她抱得很紧的双手,知道这是她感受到压力时常有的表现。丝诺就像她的充电站一样,替她补充生活中所有被消耗的心气。42SE5

  互相舔舐伤口,这便是两人生活中一直以来的重要组成部分。42SE5

  丝诺全身放松,躺了下去,没进茜勒薇尔的身体里,指了指荧幕里的生物潜水艇,“妳看看这个,这肯定不是它们的水平所能制造的,它们跟野兽一样散漫,但是偶尔会做出有明确目的的行为。那艘潜艇里,一定有什么东西在命令它们,它明白前文明的力量。它们的敌意不是随机的,很有可能是奔着我们的家而来的。”42SE5

  “它们不会得逞,永远不会......它们不会再有机会伤害我们中的任何一人。”,茜勒薇尔看了一眼,便低下头往丝诺耳朵上按摩,观察丝诺的神态。42SE5

  丝诺舒适得不自觉抬起头来,茜勒薇尔便往她下巴上轻挠,过了一会丝诺才扭了扭头,脸庞发红,不满地说到,“妳把我当成什么了?”42SE5

  “因为妳真的是太可爱了。”,茜勒薇尔说到,把丝诺抱了起来,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稍后自己也爬了上去。42SE5

  “妳知道这个地方有摄像头吗?”,丝诺尽量平静地说到。42SE5

  “别忘了删就行了。”,茜勒薇尔笑了笑说到,往丝诺唇上一吻。42SE5

  “妳知道遗迹里现在正在发生一些有趣的事吗?”,艾莉繁缇站在婴儿床的栏杆边,以通灵术同刚刚归来的芙莉科瑟交流,她身体长了不少,翅膀也变大了,现在能够把她小小的身体包裹起来,她的发色倒是和月虹十分相象,大抵上更有光泽一些。42SE5

  “什么?”,芙莉科瑟感到不解。42SE5

  “没什么,对我们而言太早了。哦,哦,我要掉下去了。”,艾莉繁缇回复到,一边用力假装要翻过栏杆。42SE5

  月虹赶紧把她抱起来,让她安然躺到婴儿床上,着急地说到,“小艾莉...别再这样了,妳都差点掉下来好几次了!”42SE5

  当然,她不知道艾莉繁缇能听懂她说什么。42SE5

  “得了吧,妳是个年过半万的老登,这样做有什么意义?”,看着眼前的情景,芙莉科瑟不禁问到。42SE5

  “因为我的姐姐太好玩了。”,艾莉繁缇说到,然后又艰难地爬起身子。42SE5

  “人小鬼大。”,芙莉科瑟说到,“月虹,妳已经照顾她们好一阵子了,我替妳把艾莉繁缇带出去照顾吧。”42SE5

  “真的吗?...姐姐,谢谢妳!”,月虹高兴地说到。42SE5

  芙莉科瑟静悄悄地把婴儿床搬出了医务室,以她们的力气小心点确实能做到。42SE5

  “哦,好姐姐,享受妹妹们的奉承,当我的红毛姐姐从美妙的小提琴家变成小是琴家的时候,您一定心碎透了罢。”,艾莉繁缇的声音在芙莉科瑟脑海中环绕,艾莉科瑟抖了抖婴儿床,艾莉繁缇没爬稳,摔趴在了床垫上。42SE5

  “我有时候感觉棱牙有时候的言行确实招人恨,但和妳相比起来,她只是个单纯的熊孩子。”,芙莉科瑟回复到,把婴儿床搬离了医务室,搬到餐桌边,同时在场的还有几个姐妹。42SE5

  却见雪影的脑袋忽然在窗边出现,朝里面喊话到,“我们看见东西了!”42SE5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