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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假面

  陌生的天花板3YSQ6

  若叶铃睁开了眼睛,愣愣地走了会神,眨眨眼时感到一点恍如隔世。3YSQ6

  很淡很淡的消毒水味道使她认了出来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一个忘了名字的私人病院的vip病房。3YSQ6

  她以前经常在这个地方见爷爷奶奶。3YSQ6

  这么说来,昨天似乎是突然晕倒了。晕倒前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明明那个时候久违地十分轻松。3YSQ6

  清澈的阳光照射,病房内的透亮使人联想到钻石。若叶铃看向窗台,看见一个很是熟悉的蓝发背影。3YSQ6

  那人的天蓝长发披散却并不杂乱,双手抱在一起,呆呆地看着窗外。3YSQ6

  “玲。”3YSQ6

  听到这个名字,丰川祥子猛地一颤,转过身看向已经靠坐在床头的若叶铃。3YSQ6

  她昨晚是在vip病房外边的陪床睡的,今天也请了假,为的就是若叶铃。3YSQ6

  “醒了?你还记得这个名字啊。”3YSQ6

  “印象深刻,毕竟是照着我的名字取的。”3YSQ6

  “胡说,与你无关。”3YSQ6

  若叶铃笑了笑。3YSQ6

  这是很小很小的时候的事情。3YSQ6

  因为铃与睦的名字都是单字,祥子莫名的不高兴,给自己也取了一个玲,然后又给玲改了形象,玩过家家的时候就喜欢用这个名字。3YSQ6

  玲(Rei)与铃(Rin),差别很小很小,用汉子写出来后更是如此。3YSQ6

  “你还有心思笑!”3YSQ6

  丰川祥子几步迈到床边,抬手扭住了若叶铃的耳朵。3YSQ6

  “说!你离家出走那一年,都是怎么过的!?居然会因为过度疲劳在昨天晕倒,你知道……你知道睦有多慌张吗!?”3YSQ6

  “等…疼疼疼…”3YSQ6

  面对真的生气了的祥子,就算是若叶铃也只能举起双手求饶。3YSQ6

  “求饶没用。你说!”3YSQ6

  “呃…就是打打工,上上学,然后做点事情…”3YSQ6

  “打工是几点到几点?”3YSQ6

  “…放学后到晚上九点。”3YSQ6

  “说实话!”3YSQ6

  丰川祥子翻身上床,又拧住了若叶铃的腰间软肉。3YSQ6

  “…十一点。”3YSQ6

  “你说的‘做点事情’是什么?”3YSQ6

  “看看书,想一些事情,或者出去走走,观察一些底层人的生活、访谈,旁听一些心理咨询什么的…”3YSQ6

  “到几点?”3YSQ6

  “凌晨一两点……?”3YSQ6

  给丰川祥子都气笑了。3YSQ6

  “然后早上六点起床,再去学校上课?你又不肯耽误学习……用打工的钱买咖啡?然后平时就吃那种东西!?”3YSQ6

  “深夜外出,你胆子还真不小啊!?”3YSQ6

  “我有雇保镖的…”3YSQ6

  松开拧着她的手,丰川祥子转而揪住了她的领子,没能扎起来的头发垂下来,若叶铃看不清她的表情。3YSQ6

  丰川祥子急促地呼吸着。3YSQ6

  她光是这几天白天打工晚上自习就已经有些疲劳了,可铃是以更加过分的方式过了一整年。3YSQ6

  铃简直就是在把她自己当柴烧。3YSQ6

  “如果不是睦喊你回来,你是不是还打算这么下去?”3YSQ6

  “睦跟你说了啊…”3YSQ6

  若叶铃笑的有些勉强。3YSQ6

  她是知道自己干的事情到底多么混账的。过去的时候虽然也是知道,但那时候实在是被叛逆的极端心思淹没了。3YSQ6

  但那现在不重要了,自己过去做的事情……除了失败以外没有什么更多的了。3YSQ6

  “祥子,怎么又哭了……”3YSQ6

  “叫我玲。”3YSQ6

  “……玲。”3YSQ6

  “哭的是丰川祥子,不是水谷玲。”3YSQ6

  若叶铃失笑。3YSQ6

  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3YSQ6

  “好了,玲,以后就不会这样了。我……不会再去追求‘大家的幸福’了。”3YSQ6

  若叶铃说出的话第一时间晕眩了她自己。3YSQ6

  “什?”3YSQ6

  丰川祥子震惊地抬起头,若叶铃看清了她脸上的泪痕。3YSQ6

  “那并非我的愿望,只能是大家的愿望。我能够去追寻的,我真正想去追寻的,也就只有我一个人的幸福而已。”3YSQ6

  说罢,不知回忆起了什么,若叶铃轻轻颤抖着。3YSQ6

  “想要以一己之身背负全人类,是最最傲慢也最最幼稚的想法。一旦察觉了自己的无知与无力,就会在瞬间被压垮,除非移开视线……”3YSQ6

  是了,明明没有亲身体验过跳入铁轨之人的绝望,怎么能够肆意评头论足、妄想能以自己的答案拯救他人?我能做的只有闭上眼睛,闭上嘴巴。3YSQ6

  “不对,不对。”3YSQ6

  “不该是这样,那不是你的理想吗?还没到这一步不是吗?你只是需要足够的休息和适当的作息……”3YSQ61

  我只得捂住耳朵,闭上眼睛与嘴巴,不闻不见不言。3YSQ61

  所以同样的,你也没有资格评论我,揣测我的想法,妄议我该成为的模样。3YSQ6

  若叶铃咽下想要说出的刺人话语,侧过头,不去看丰川祥子的表情。3YSQ6

  她的叛逆依旧,只是已经有所改变、不复从前。3YSQ6

  丰川祥子手足无措。3YSQ6

  眼前的若叶铃已经不像以往一样富有理想的光辉了,她的眼神晦暗又平静,虽然与若叶铃口中的大人有所不同,但也相差无几。3YSQ6

  ……就像自己那个突然之间就弯下脊梁的父亲一样。3YSQ6

  不该是这样的。3YSQ6

  不该是这样的。3YSQ6

  丰川祥子一直以来所憧憬的若叶铃,不该是这样的。3YSQ6

  对,若叶铃前天在RiNG的时候都还不是这样的,那时候她还信誓旦旦要把她的答案传递给所有人,信誓旦旦一定要组建她自己的乐队。3YSQ6

  “那,你说要组的那个乐队?”3YSQ6

  “我不知道。散了吧。”3YSQ6

  门口正打算敲门的若叶睦木在了原地。3YSQ6

  “好像也有点对不起高松灯那孩子……嘛,也是没办法的事。”3YSQ6

  毕竟,事实上,若叶铃就是一个只顾着自己、从而忽略身边之人的人,不是么?3YSQ6

  之所以有人会憧憬这样的自己,也只是源于误认吧,就像若叶铃一直以来也误认了自己一样。3YSQ6

  “我啊,一直以来,都用睦作为借口……说是想要实现睦的愿望,其实那只是睦看穿了我,说出了我的愿望,然后我再借‘为了睦’的由头为了我自己而行动罢了,一直以来都是如此。”3YSQ6

  这么说着的时候,心脏传来阵阵刺痛。若叶铃只当这是撕开假面时的疼痛,并不在意地继续说下去。3YSQ6

  “……睦并没有错,错的一直是我这个无能又愚蠢的姐姐,无法直面真实的自己,也无法直面荒芜的世界,却妄想能够超越一切。”3YSQ6

  “睦是最善良最温柔的孩子啊,沉默着,背负着姐姐的真实。”3YSQ6

  “是啊,全部,都是我的错……”3YSQ6

  一下子说出了自己的所有想法,好像那份柴火燃尽了一样,现在的若叶铃心如死灰,又有几分释然地瘫在了床上。3YSQ6

  有人在这个时候打开了门。3YSQ6

  “睦!终于来了,铃现在状态不太对劲,她应该需要你的鼓舞。”3YSQ6

  丰川祥子抓住救命稻草,起身把位置让给若叶睦,期望发小能够把若叶铃变回以前那个模样。3YSQ6

  她把若叶睦拉过来的手不正常地发着抖。3YSQ6

  “姐姐,休息够了吗?”3YSQ6

  却见若叶睦根本不在乎似的,蹲下身握住了若叶铃的手。3YSQ6

  若叶睦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平静。3YSQ6

  “可以,来看睦的芭蕾吗?”3YSQ6

  丰川祥子顿时浑身冰凉。3YSQ6

  “祥……玲,不要把素世吵醒了,她还在外边睡觉。”3YSQ6

  “姐姐,来看吧,我们悄悄地出去,别吵醒了素世。”3YSQ6

  若叶铃看向妹妹那如深渊深沉、如天空透亮的双眼,像看着一面镜子。这到底是睦的愿望,还是自己的愿望,她早就搞不清了。3YSQ6

  或许早就混作一团了。3YSQ6

  “睦,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3YSQ6

  “……好。”3YSQ6

  若叶睦失落地垂下了头。3YSQ6

  丰川祥子有些喘不过气了,跑到窗边靠着,努力呼吸着新鲜的空气。3YSQ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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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定了15点的闹钟,本打算起来码字,结果一觉睡过头了3YSQ61

  祥玲嫂,我要把我自己笑死了哈哈哈3YSQ6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