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800年前,战首统一了所有猎群,发誓要让群星成为步离人放牧的天堂。”3uZtb
“小兄弟,咱私底下说,虽然我身为步离人,理应支持战首,可跟其他同胞不同,我真的不喜欢打仗,像现在这样做点小生意有什么不好?”3uZtb
“随后,战首的雄心壮志又转向了罗浮仙舟,亲自率领大军前来征讨,却落得个铩羽而归的下场,他自己也险些被‘云上五骁’俘虏。”3uZtb
“小兄弟,看来你确实该好好补补历史课了。”阿合马面露得意之色。3uZtb
“你一个步离人,怎会对仙舟的历史如此了如指掌?”白璎不禁疑惑。3uZtb
提到这事儿,阿合马胸脯挺得更高了:“嘿嘿,这不是因为我表现好嘛,赤衣大人偶尔会赏赐我几本书看看,有时还特许我听西衍先生的说书……”3uZtb
“云上五骁,实则是云骑历史上熠熠生辉的六位英杰……”3uZtb
「宿主啊,四大天王都能有五个,为何云上五骁不能有六个?」系统适时插话。3uZtb
“这六位分别是:镜流,丹枫,景元,白珩,应星,还有龙戬……”3uZtb
“小兄弟果然聪慧过人,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阿合马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龙戬啊,可是云上五骁中最神秘的存在,就连仙舟人也对他知之甚少,说书人也只会在开头时简略提及。”3uZtb
他接着说道:“镜流大人曾是前任剑首,丹枫便是我之前提及的饮月君,景元是当今的将军,应星是工造司的百冶,白珩则是王牌飞行士兼神射手。唯独这个龙戬,名声不显,甚至有人觉得他不过是凑数的。但我知道此人非同小可。”3uZtb
听到自己兄弟如此厉害,白璎脸上也浮现出一抹微笑:“详细说说。”3uZtb
“当年战首亲临战场之时,赤月高悬,血雨倾盆,数十万云骑皆失去战斗力,唯有龙戬和镜流大人不为所动,反而越战越勇,最终生擒战首。”3uZtb
“你刚刚还说战首被擒不过三十年,又说这是八百年前的事,岂不是自相矛盾?”3uZtb
“小兄弟莫急——战首当年之所以没有被关押,是因为倏忽……”3uZtb
此时牢房外传来脚步声,一个女判官领着一队武弁走来:“阿合马,聊天时间结束了,出去工作。”3uZtb
牢门被打开,两名武弁给白璎戴上镣铐,蒙住他的双眼,带他来到一处去处。3uZtb
头上的黑布被揭开,白璎认出这是一间审讯室,但墙上并无血淋淋的刑具,面前的判官手中也没有装满自白剂的针管。3uZtb
白璎注视着面前面无表情的少女,心中暗自思量:“这个人的异能量波动好生奇怪,难道并非血肉之躯?”3uZtb
“不错,吾乃十王司拘字部判官雪衣,吾之肉身早已消逝,承蒙十王恩赐,予我偃偶之躯。”3uZtb
“在强者面前,弱者没有任何权力,哪怕是死亡。”白璎想起了被自己复活的七百万人,他们已被剥夺了死亡的权力——只要白璎还有异能量,他们就无法真正死去。3uZtb
“汝现在的话语毫无意义,不如省些力气。”雪衣淡淡地说道。3uZtb
白璎环顾四周:“大人要审讯我,为何没有刑具?是还没拿上来吗?”3uZtb
“汝对十王司有所误解,吾等从来不严刑逼供。”雪衣判官回答道。3uZtb
白璎与雪衣判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系统也在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偃偶。3uZtb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一个身材高挑、心胸宽广的少女走了进来。3uZtb
少女看向白璎,苍白的脸色和毫无生机的瞳孔让他略感惊讶——看来这也是个身藏故事之人。3uZtb
雪衣手持一柄闪烁着寒芒的破魔锥,尖端轻轻抵在白璎细腻的脖颈上,声音冷冽如霜:“汝,躺进去。”3uZtb
他晃晃脑袋,将睡意驱散,猛地坐起,眼神中带着几分好奇: “这是什么冷藏休眠仓吗?”3uZtb
“大人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们是不是要把我活埋了?”3uZtb
“非也,我专司读取犯人的因果罪愆,以梦占之术进行,汝若不睡,我便无法施法。”3uZtb
一道劲风划过,雪手起锥落,精准地击在白璎的后颈处。白璎的身体微微一颤,随即无力地倒在棺椁之中,陷入了深深的沉睡。3uZtb
「梦占之术,有意思,不过很可惜,我可不能暴露宿主的实力。」3uZtb
正当白璎如泥酣睡时,联盟高层正在开会,帝弓七天将就发生在永狩原之事展开激烈讨论。3uZtb
爻光发难:“景元,你说烬灭军团的大君入侵了罗浮,有何证据?”3uZtb
景元发出一份文件:“这是罗浮十王司审讯药王秘传俘虏的记录,可否能让绒韬将军信服?”3uZtb
爻光接着说:“自三十年前药王密传死灰复燃,各艘仙舟皆有此等余孽作祟,没想到这一次他们竟敢勾结军团。”3uZtb
“据俘虏交待,此次入侵罗浮的大军名为幻胧,本体是一团青色火焰,极有可能是岁阳一族。”3uZtb
有无接过话茬:“幻胧?岁阳……记得公司曾观测过122个世界因不明原因陷入混乱,最终被军团毁灭……公司调查的结果显示:这些世界的毁灭都是由‘精神’开始的,背后一定有一位大君在操作,也许就是她。”3uZtb
“这个幻胧勾结药王秘传,八成是想借此挑起罗浮的内乱,从而实现她那扭曲的毁灭美学。”3uZtb
元帅“华”开口:“军团的入侵固然可怕,但我更在意让那位大君失去理智的白璎。”3uZtb
怀炎道:“若正如有无将军所言,这个幻胧非常钟情于文明的自灭……倒是让老朽想起了一些往事。”3uZtb
月御将军则眉头紧锁:“这种善于用阴谋诡计的操盘者,通常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轻易现身。可这位幻胧却在没有万全准备的情况下设计诱杀一个天舶司的职员,这个职员竟然还能全身而退,连带保下700万人的性命。此人身上一定有特别之处。3uZtb
月御、怀炎、玄泉三人看到照片,异口同声道:“是他?!”3uZtb
梦占之术可窥探人心最深处的记忆,同样也会对判官造成极大负担。3uZtb
每次梦占对寒鸦来说都像是经历一场暴雨,而巨大的棺椁就像是暴风中飘摇的孤舟,在识海动荡中摇摇欲坠。她任由人们的愤怒、渴望、仇恨、恐惧和疲惫冲刷过自己的身躯,就像无色的浪涛将她从一处湍流抛向另一个浪尖。3uZtb
如同溺水的死者,她终于放弃了渺小的自我,溶化在这片海洋里。3uZtb
在这片混沌中,她可以是任何人——地衡司终日奔走的执事,生下有天缺孩子而悲痛欲绝的母亲,战场上牺牲的云骑,或是被监造百般刁难的工匠……唯独不是「寒鸦」。3uZtb
远处,映入眼帘的是天际一抹悲鸣的猩红星辰,如同泣血的眼眸,映照出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在这片异象之下,矗立着一棵狰狞可怖的血肉巨树,每一根扭曲的枝桠都延伸得极远,宛如恶魔之手,紧紧抓住苍穹。而那些枝桠之上悬挂着无数张面容,它们或惊恐、或绝望。3uZtb
近处,一间孤零零的孤儿院屹立在毁灭的浪潮之中,毫不起眼的铁栏门却仿佛一道生死之门,将外界的黑暗与院内的温暖截然分隔。跨过这道门便是生的希望,门外则是无尽的黑暗与诅咒。3uZtb
她跪在孤儿院的门前,望向那个小小的少年:“请救救她,我的姐姐被挂在了那棵巨树的枝桠上。”3uZtb
“雪衣大人,寒鸦大人的状况很不对劲,是否要停止梦占。”3uZtb
雪衣已许多年没见她这样的表情,连忙取来一樽清酒:忘川之酒,一饮成空。小妹,不必做到这一步的,吾的罪孽……”3uZtb
寒鸦没有理会姐姐,跌跌撞撞地奔向白璎的棺椁,翻身压在少年身上,死死盯着少年的脸。3uZtb
棺材一侧侍立的金人递来一块空的玉兆令牌 :“雪衣大人,此人乃无罪之身,寒鸦大人并未读取到他任何罪孽。”3uZtb
天将会议室上,景元一反常态,竟连续饮尽了两盏温热的茶水,并非出于干渴,而是借以掩饰心中那份难以言喻的惊讶。3uZtb
他早已耳闻白璎之名背后藏着的秘密——知晓其“非唯一”的存在,但没有想过会这么多,多到需要四位天将共同讲述他的故事。3uZtb1
龙莹,龙戬,夜凌云,风耀,云璎,凤羽,白璎……到底哪一个才是他?3uZtb
或者说,全部都是,以相同的面貌,在不同的时空里,演绎着同一灵魂的传奇。3uZtb
爻光缓缓言道:“即便是我的十方光映法界也无法触及这位存在的本质,即便是此刻,他依旧如同迷雾中的幻影,仿佛根本就不该存在于这世间的法则之中。”3uZtb
有无轻抚着下巴:“然而,他的确在联盟的历史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3uZtb
“诸位,若他不是那虚构的幻梦之人,便只可能是均衡的使者。”3uZtb
怀炎补充道:“此人屡次以不同身份帮助联盟,即便是在他并非联盟一员之时……若真是均衡在背后布局,那么一切的不解之谜便都有了合理的解答。”3uZtb
“但均衡的职责,乃是维护宇宙的和谐与平衡,此人实力超凡,过往与现今皆对联盟助力良多,未来……”月御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忧虑。3uZtb1
“联盟,”元帅的声音坚定而自信,打断了月御的思绪,“从不畏惧任何挑战,也不会拒绝任何一位心怀善意的朋友。”3uZtb
“那便如元帅所言,在下会稳住他的这一世,让他继续为联盟效力。”3uZtb
囚室内,白璎缓缓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垫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3uZt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