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新宿有只自由鸟

　　（本章推荐bgm:free bird）lpAlT

　　“以上！就是我们为您带来的《Sleep》！感觉怎么样呢~”lpAlT

　　台下依然是一片无序的嘈杂，无形中回答了山城凌音的问题。lpAlT

　　“他们好像真的要sleep了。”林小牧吐槽道。lpAlT

　　“笨蛋，别在这种时候开这种玩笑……”lpAlT

　　凌音小声地反驳了千鹤，但其实在内心深处，她知道林小牧说的是对的。lpAlT

　　两场表演下来以后，Guns and Orange作为一支新人乐队的缺陷已经暴露无遗。lpAlT

　　鼓手会抢拍、主唱会破音、贝斯也偶尔会按错……尽管露菲尼的小提琴是无可挑剔的，但在团队配合一团糟的情况下，这种出色的表现反倒让其他人的低水平发挥更明显了。lpAlT

　　头好晕，好想喝水……lpAlT

　　那种熟悉的战栗感，又回到了药师寺凉子的身上。lpAlT

　　吉他的握把很滑，好像握不住了，是因为手汗吗？lpAlT

　　“其实也没必要太过苛责自己，”丹羽千鹤似乎已经看开了，“作为新人乐队，能有这样的表现，不如说值得庆祝了……”lpAlT

　　“还没结束呢。”lpAlT

　　山城凌音握住了麦克风，眼神坚毅得近乎凶狠。lpAlT

　　如果要成为真正的有价值的乐队，不仅仅是五个人过家家……就不能满足于“一般新人乐队”的评价标准！lpAlT

　　“那么，下面请欣赏今天的第三首，《Free Bird》!”lpAlT

　　在酒红色的灯光下，乐声再一次响起。lpAlT

　　“If I leave here tomorrowlpAlT

　　假如，明日 我远走他乡，lpAlT

　　Would you still remember me?lpAlT

　　你会一直想念我吗？lpAlT

　　For I must be travelling on， now，lpAlT

　　因为我命中注定，在此刻浪迹天涯lpAlT

　　'Cause there's too many places I've got to see……lpAlT

　　我有太多想要领略的风景lpAlT

　　”lpAlT

　　因为第一首歌的高音，凌音的嗓子已经变得沙哑。可尽管如此，她在演唱的时候还是深深地投入其中，尽可能地向歌声中倾注感情。lpAlT

　　究竟为什么，凌音同学要这么拼命呢？lpAlT1

　　看着灯光下那个努力歌唱的身影，这样的疑问，在凉子的心中油然而生。lpAlT

　　只是一次普通的演出而已，即使在这里能赢得满堂喝彩，也不会改变命运。lpAlT

　　同样的，即使是像现在这样无人喝彩，也不会失去什么。lpAlT

　　可是凌音此刻仍站在这里，竭尽所能地歌唱。lpAlT

　　“But， if I stayed here with you， girl，lpAlT

　　然而，亲爱的女孩，如果我选择在此地和你长相厮守lpAlT

　　Things just couldn't be the same.lpAlT

　　事情就不会到现在这地步lpAlT

　　'Cause I'm as free as a bird now，lpAlT

　　我现在自由得像一只飞鸟lpAlT

　　And this bird you can not change.lpAlT

　　这是一只无法被你动摇的飞鸟lpAlT

　　”lpAlT

　　凉子想起了自己很久以前在图书馆里读到过的故事。lpAlT

　　那是某个英国作家所写的，一点也不美好，难以称得上童话的童话。lpAlT

　　为了让青年能向自己爱人献上一朵红玫瑰，夜莺在一个寒冷的冬夜将玫瑰刺进自己的胸膛，然后竭力歌唱。lpAlT

　　最终，当夜莺无力地落在雪中，那朵血色的玫瑰也被送给了青年的恋人。可当他被拒绝之后，他却将那支玫瑰愤怒地抛弃，让那支凝结了心血的玫瑰被车轮所碾过。lpAlT

　　凌音的头发在灯光的渲染下，正像是玫瑰的颜色。lpAlT

　　“Oh Lord Knows I Can't Change.lpAlT

　　噢，主知道——我不可动摇lpAlT

　　Bye， bye， Baby its been a sweet love.lpAlT

　　再见吧，再见吧，宝贝，这段曾经甜蜜的情感lpAlT

　　Though this feeling I can't change.lpAlT

　　即使这段爱我无法忘怀lpAlT

　　But please don't take it so badly，lpAlT

　　但请不要将它看得太重lpAlT

　　”lpAlT

　　如果，如果那只夜莺并不是为青年而歌唱呢？lpAlT

　　也许当它的歌声化作了玫瑰的那一刻，它已经感到心满意足了。lpAlT

　　夜莺或许没能得到爱，但它曾经已经做到自己能做的一切。lpAlT

　　若它不那么努力歌唱的话，或许能在那个冬夜活下来。但是……lpAlT

　　“夜莺会很后悔吧。”lpAlT

　　如同浪潮一次次冲上沙滩，歌曲已经达到了情绪的临界点。鼓点变得愈发急促，贝斯的节奏也在加快。lpAlT

　　鼓点抢拍，歌手破音，贝斯也在走音……lpAlT

　　但是，尽管是这么糟糕的表现，大家也在尽自己所能。哪怕是最不正经的丹羽千鹤，也全神贯注于贝斯的演奏上。lpAlT

　　药师寺凉子再一次感到吉他是如此地难以把握。lpAlT

　　但这次，并非是因为手汗，而是因为自己的手正因兴奋而不受控制地轻微抖动。lpAlT

　　“Lord I Can't Change，lpAlT

　　主啊——我不可动摇lpAlT

　　Won't You Fly High Free Bird Yea.lpAlT

　　鸟儿，难道你不该自由地高飞展翅吗！”lpAlT

　　“怎么能够在这里停下来！”lpAlT

　　一阵强劲的吉他solo冲破了围绕在舞台周围的无形的屏障，直冲云霄！lpAlT1

　　那些原本已经忽略了台上乐队的观众，都“默契”地停止了原本的活动。lpAlT

　　许多年来第一次，他们的目光都被一个少女的身影所牵引了。lpAlT

　　此时的凉子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与观众的存在，她的世界中只剩下了吉他，她的心中只容得下一个念头：lpAlT

　　“我能带着这支乐队前进……我有能力做到！”lpAlT1

　　有一两秒，就连丹羽千鹤也看呆了，停止了动作。舞台上只剩下吉他的声音。lpAlT

　　“喂，快跟上！”lpAlT

　　“哦……哦！”lpAlT

　　如梦初醒的丹羽千鹤和林小牧再次投入了演奏。鼓点和贝斯以比先前有力百倍的姿态加入了音乐。lpAlT

　　疾驰的乐声越来越快，如同一辆列车在夜晚行驶……不，是一簇燃烧的火焰！这团火焰越烧越旺，将舞台和周边的区域完全卷了进去，将听众化作燃料，肆意地扩张！lpAlT

　　很快，就连那些对音乐最不关心的听众也加入了狂潮，开始忘情地狂呼！lpAlT

　　过于急促的鼓点，已经逼近了林小牧的技术极限。她甚至感觉大脑都要缺氧了。lpAlT

　　恍惚之间，她看见了落在凉子身上的灯光。lpAlT

　　那光芒，不正是一对翅膀的模样吗？lpAlT

　　当乐声停止的时候，凉子的耳中短暂地沉寂了。她无力地放下了吉他。lpAlT

　　不论结果如何，我只是尝试过努力了……lpAlT

　　随后，震耳欲聋的掌声包围了她。lpAlT

　　“bravo！”lpAlT

　　“再来一首！再来一首！再来一首！”lpAlT

　　“Guns and Orange！”lpAlT

　　药师寺凉子不可思议地看着人群。lpAlT

　　不是吧，他们在……呼喊我们的名字？lpAlT

　　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已经有人试图冲到了台前。lpAlT

　　“继续！继续！”lpAlT

　　“……真是个难忘的夜晚啊。”lpAlT

　　林小牧苦笑着点了点头。lpAlT

　　要是再来一轮的话，她可撑不住啊……lpAlT

　　但是此刻，就连苦涩中也蔓延着幸福的味道。lpAlT

　　山城凌音在灯光下高高扬起自己的手臂，犹如士兵举起了军旗。lpAlT

　　“摇滚不死！”lpAlT

　　“砰！”lpAlT

　　在乱哄哄的声音中，酒吧大门被踢开的声音并不突出。夹杂着雨点的风吹了进来。lpAlT

　　高木建英叼着烟，纹着骷髅头的肩膀上扛着棒球棍。在他的身后，还有一列纹着相同图案的不良。lpAlT

　　“喂，哪个是他妈的林小牧！”lpAlT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