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台上的几位又交待了几句，伊斯塔利绕过几堆建材进入了隐蔽的电梯门，点下按钮，随电梯一阵飞速下降后，抵达此行真正的目的地。f1jLd
“很好，比约定时间提前了两分钟，赶紧来这边吃东西，位置都给你留好了。”f1jLd
熟悉的女声在地下室回荡，骏鹰表情凝固，耳羽随声而晃，场面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坐在餐桌首席的高阶萨科塔先瞅了眼左边笑意晏晏的阿尔图罗，又瞅了眼右边默默进食的莱妮丝顿，接着欢快地招呼道：f1jLd
“怎么一副嫌弃的表情，难道你不饿，还是这些食物不和你口味？”f1jLd
伊斯塔利没好气地怼了一句，他注意到这间宽敞的地下室四周堆积了不少印有拉特兰标志的箱子，那张圆形餐桌很不协调地摆放在房间正中，地下室内没有开灯，因为智天使头顶的光环将整个房间照的通亮。f1jLd
“随你喜欢好了……”伊斯塔利耸耸肩，来到餐桌的最后一个位置坐下，向左右两边各打了个招呼：“晚上好，莱妮丝顿主任，阿尔图罗。”f1jLd
“晚上好，伊斯塔。”莱妮丝顿在吃甜品的同时简单地回应道。f1jLd
“要不是智天使大人，想见你一面还真不容易呢，伊斯塔”，阿尔图罗换上了“委屈”的表情，“本想邀请你参加我的哥伦比亚新年演奏会，可我看你成天就和精灵小姐腻在一起，也不愿意搭理我，这让我伤透了心，以至于那场演奏会也被我取消掉了。”f1jLd
“得了，你不演奏对大家都好。”伊斯塔利心里这么吐槽，表面上还是似笑非笑地应道：“真遗憾，作为补偿，下次我出钱帮你办一场盛大的演奏会，满意了吧？”f1jLd
“就这么说好咯，今天有智天使大人作为见证，可容不得你反悔哦，小伊伊~” 阿尔图罗双手合拍，巧笑嫣然，绮丽的容光配上挑逗的神态，几乎让骏鹰为之神驰——f1jLd
伊斯塔利猛地对阿尔图罗摆手，将一块美味的拉特兰糕点塞入口中，转向对面偷笑的智天使：f1jLd
“噢，你和小阿尔图罗愉快的感情交流这就结束了，我还可以再等你俩一会~”f1jLd
“我的好学生，接下来你就要前往萨尔贡追寻真实的自我，这是对你的又一场重大考验，我必须趁此之前向你们三人告知一件值得高度警惕，甚至可以说事关整片泰拉大地的机密事项。”f1jLd1
“事关整片泰拉大地……”伊斯塔利目光凛然，一边的莱妮丝顿和阿尔图罗也放下了手中的食物，凝神静听。f1jLd
“还记得在大炎事变结束后，你追击过的那个‘祝融’吗？”f1jLd
“怎么可能忘记，那个头顶光环的巨型‘机器人’，他说过那是‘神明’赐予他的无限力量。”伊斯塔利瞪大双目：“难道说，那股力量就是你……”f1jLd
智天使蓝瞳缀烁，微微点头：“也该对你们开诚布公了，莱妮，给我一块源石。”f1jLd
莱妮丝顿闻言默默地将一块源石结晶递给了她的上属，只见智天使挽起袖子，将源石结晶猛地插进她的手臂，淋漓鲜血自手臂的伤口飞溅——然后，在三人灼然的目光下，淡蓝色的能量自伤口浮现，令其瞬间愈合，而那块源石结晶被她的鲜血浸染后竟是直接消融，如同从未存在过一样。f1jLd
“源石完全无法感染到你，你体内蕴含的力量将源石侵蚀，不……甚至可以说将源石转化瓦解了”，伊斯塔利望着智天使头顶愈发闪耀的光环，喃喃说道，“哪怕是混沌之力和星之力也做不到这一点，这是更高层次的力量，除了‘三天使’，还有其他萨科塔能做到吗？”f1jLd
“伊斯塔，每个萨科塔使用的都是源石技艺，无论是铳械，还是类似阿尔图罗或是莫斯提马那样的法术”，莱妮丝顿淡然接口，“而且，没有任何萨科塔能逃脱源石和矿石病的侵蚀。”f1jLd
“头顶的光环只会‘共感’同类们纷扰的杂音，背后的双翼亦是被他族打趣的装饰品”，阿尔图罗闭上双眸，幽幽自嘲，“我们被冠以‘天使’之称，却与高天绝缘，无人能够企及莱茵总辖所窥见之光景……”f1jLd
“……但智天使不一样，那光环足以将她的声音植入每个生命体的内心，光翼让她飞抵苍穹，如果把萨科塔们的光环和光翼看作封闭和沉睡的状态，‘高阶萨科塔’就像是萨科塔本源力量觉醒后的姿态，不再依赖源石，还对源石表现出了其它泰拉生命体未曾有过的侵蚀和转化……”f1jLd
伊斯塔利一愣，瞬间反应过来是自己的老师读取了他的想法，智天使淡然陈述道：f1jLd
“从头开始讲，在久远的过去，有一群绝望的提卡兹曾试图从大地之下寻求能够扭转乾坤的力量，他们的身份已无法考证，但他们彼时还无法驾驭这样的力量，许多提卡兹葬身发掘现场，最初的萨科塔逃离了这场既是自救也是自杀的大发掘，后来十位拉特兰圣徒在长期的流浪之后，接受了‘律法’，成为了萨科塔，并建立了拉特兰城……换而言之，萨科塔本质上是提卡兹，也就是萨卡兹种族的一部分。”f1jLd
这段骇人听闻的话语就这样轻巧地从智天使口中蹦出，换做旁人大概已然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不过伊斯塔利只是略微挑眉，没有表露出更多惊讶，而两侧的阿尔图罗和莱妮丝顿更是平静，骏鹰猜测她们应当早已听高阶天使说过此事。f1jLd
“嗯，譬如蕾缪乐师姐的破坏欲，阿尔图罗的源石技艺特性，更别说莫斯提马堕天后展露出的萨卡兹特征了，从你口中听到这个事实串起了这些蛛丝马迹，非要说有什么不解的话……连我都看出线索，这个真相是怎么能保守千百年？就没有萨科塔对此产生怀疑？”f1jLd
莱妮丝顿一边沉静地补充道：“因为所有萨科塔都诞生在“律法显现”的那一刻，在生理上的分化显现之前，全新的身份认同首先在意识层面成形，承认自己是萨卡兹无异于完全否定自我，若是公开这个真相，拉特兰或有崩溃之虞。”f1jLd
伊斯塔利摆手道：“而老师你竟能毫无压力地谈起此事。”f1jLd
“萨科塔信仰的‘主’，‘律法’的来源，实质是拉特兰的地下主机，那是一座被提卡兹挖掘出的前文明遗迹，祂将提卡兹塑造成了如今的模样，赋予光环、光翼、铳械的使用权限，至今仍统御着所有萨科塔的思想与行为模式——但，不包括炽天使、座天使和我。”f1jLd
“萨科塔起源于地下主机，高阶萨科塔起源于‘御座’，御座会自行选择萨科塔中的适格者，将适格者传召到只有高阶萨科塔拥有出入权限的特殊空间内，以全新的力量将其重塑，这个过程被称作【晋升】，这之后，只是短时间内的话，我们也能赋予他人出入的权限。”f1jLd
骏鹰沉声问道：“我明白了，虽然外表上区别不大，但晋升后的高阶萨科塔和原本的萨科塔甚至可以看成两个种族，这让你不再拥有萨科塔那般强烈的‘身份认同’，你并不避讳自己‘萨卡兹‘这层身份……这么说来，‘御座’到底是什么？”f1jLd
“说来惭愧，琢磨了这么多年，我也没搞明白御座的机理，目前可以公开的情报是……”f1jLd
“在一百二十三年前，我曾是一名驭使源石技艺的萨科塔，被御座晋升为这一代‘智天使’后，我就再也无法唤起源石能量，转而使用如今的‘力量’了。”f1jLd
说着，她素手微扬，手中幻化出淡蓝色光铳，又在下一刻化为淡蓝色光剑，然后消散。f1jLd
“这一代‘智天使’……是了，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在你之前的高阶萨科塔是谁，以前从未听你提起过。”f1jLd
“没提起过，只是因为……我也不知道，整个泰拉没人知道”，智天使露出有些疑惑的表情，“不仅如此，尤莉尔是在六十五年前被御座选为‘座天使’，我却完全想不起在她之前的‘座天使’是谁——关于其他高阶萨科塔的记忆好像被某种存在抹除了，不只是我，还有其他所有人。”f1jLd
伊斯塔利此刻方在惊讶中瞪大了双目，阿尔图罗注视着他，轻声补充道：“所有萨科塔都知道这一代的智天使是拉芙叶大人，这一代座天使是尤莉尔大人，这像是某种法则，没有任何人会关心、会提到上一代或是更早之前的高阶萨科塔。”f1jLd
“弥涅塞隆曾告诉过我‘意识世界’的事，泰拉人的记忆或许并不真实，甚至我们的认知都被某些超乎想象的家伙篡改过……”f1jLd
”这个问题暂且搁置，还是先谈谈你的‘特殊力量’，我听说你在大炎出力遏制了伊芙利特即将发作的矿石病，后来罗德岛在伊芙利特体内发现了力量的残余，赫默和塞雷娅为此来追问过我，我也只能勉强搪塞过去。”f1jLd
“你在想，既然高阶萨科塔具有的特殊力量能够转化源石，这种力量可不可以作用在矿石病上，对不对？”f1jLd
“我了解你时刻为感染者着想的心情，但……这是没有任何可能的。”智天使伸出左手食指：“那女孩运气不错，我可以施展指甲盖程度的术式消掉她体内的源石，再多一点，我的力量会将她毁灭，而泰拉绝大多数人连我指甲盖的力量都无法承受。”f1jLd
骏鹰又问：“那你怎么判断出伊芙利特能够承受你的力量，即便事态紧急，万一她承受不住……”f1jLd
“哈哈，收起你多余的担忧，我仅凭一瞥便可判断出谁能否承受我的力量，谁不能”，智天使微笑着晃了晃伸出的手指，“御座能够判定萨科塔是否适格，受其所赐的我也获得了类似的权限，你可以这么理解。”f1jLd
“没事就好……我很清楚，指望这种超然之力为普通人解决矿石病本就不现实，毕竟你也不是医生……”f1jLd
伊斯塔利努了努嘴，智天使回以狡黠的浅笑，骏鹰摆手谈道：f1jLd
“如此说来，御座可以说是已知范围内最夸张的前文明设施，石棺、星门、深海设施、特里蒙地下装置、拉特兰地下主机……除了我们的主舰，御座蕴藏着最为不可思议的力量，祂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f1jLd
“据记载，在拉特兰建立后的第七年，御座第一次在萨科塔中选召出三人晋升为高阶萨科塔，这被认为是拉特兰成立后的神迹，‘主’的显灵，我们都认为御座和地下主机之间存在某种难以言喻的联系……”f1jLd
“现在我要告诉你们，‘三天使’、‘高阶天使’、‘高阶萨科塔’，是我们在文字记载和口头传述中公开的身份，而我等三人之间，应该说御座赋予我们的是另一个不为人知的称谓……f1j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