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搭乘城铁，从瓦哈格恩区回到了修洛特尔，回到芬尼安公寓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lql0x
走过楼梯，首先冲进她们耳朵的，就是波特雷拉·井上房间里的动静。lql0x
听到她那种惯有的兴奋咆哮，艾莉欧只是皱起了眉头，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已经够多事情让她心烦了，波特雷拉的接客恶习相比起来实在不算大事。lql0x
但她身旁的德凯夏却拉了拉她的袖子，有些迷惑地抬起头询问。lql0x
“你连杀人都知道，不知道这个？”艾莉欧脸红了。lql0x1
“不知道。”德凯夏摇头，“‘睡着’之前，从来没听说过。”lql0x
艾莉欧和她相处了一天有多，已经充分地了解到在对方的语言习惯里，“睡着之前”指的，就是她在起源的神界里的生活。lql0x
“不知道就别问！”艾莉欧没什么好气地按了她的脑袋一下，“把耳朵捂上。”lql0x
德凯夏有些迷惑，不知道艾莉欧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听话照做了。lql0x
而艾莉欧则在想着，究竟是认真地跟井上聊一次，让她别再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还是干脆给德凯夏买副耳塞让她戴好再进门呢？lql0x
总之直接把井上干掉肯定不是个好想法；她在心里摇了摇头。lql0x
要是波特雷拉·井上打探德凯夏的底细，自己又应该怎么办呢？lql0x
对面瓦托娜的屋子没有响动，看来女警官今天公务繁忙。lql0x
进了门，艾莉欧把随身的行装卸下，一头栽到了自己的床上。lql0x
毕竟是帮派成员，简单的臂装刀刃处理，艾莉欧自己也会；考虑到德凯夏本身的身体构造就相当特殊，她没有让费利克斯那个武器商人来执行手术。lql0x
少女从被发现开始，就一直都穿着自己在液氮箱里沉睡着时，穿着的那套纯白色的衣袍。昨天把她扛回了芬尼安公寓，一直到今天早上，艾莉欧都在疲于奔命，没时间考虑她要不要换衣服这种细枝末节。lql0x
但现在少女就是若无其事地，把遮蔽身躯的衣物从身体上卸脱了下来。艾莉欧看到这一幕，当即就有些炸毛。lql0x
“不能当着别人的面！”艾莉欧怒了，“而且你这是污蔑，我们明明是有拿浴帘遮起来的！”lql0x
“待会再给你解释这个词……”艾莉欧抓起自己那张被子裹在她身上，“总之先套着这个。”lql0x
把被子裹在少女身上时，艾莉欧作为义体改造者的动态视力，还是让她看清楚了对方的容姿，顿时脑子里多了许多嗡嗡飞舞的雪花。lql0x1
怎么明明肢体有许多部分都和人类完全不同……偏偏“有些地方”又一模一样呢？！lql0x
“洗浴间在那边，”艾莉欧指了指门廊的另一头，“先过去把自己洗一遍，按那个按钮，能出水。”lql0x
“才不要！”艾莉欧拒绝得非常坚决，“我又不是你老妈。”lql0x
说出口她才觉得有些不对。德凯夏不管是什么样的神格，都是个生存在现实世界里的、真正的“神”，她的母亲……估计也是什么样的神明吧？不知道这样子在嘴上占人家便宜会不会折寿。lql0x1
但如果说对神明“不敬”会折寿的话，火天堂各大巨企的掌门人应该平均年龄不超过三十岁了……lql0x1
艾莉欧把这些混沌的想法丢在一边。她很清楚，这样乱糟糟的想法不断地在脑海里冒出来，终究还是因为，刚才那一幕，对她造成的冲击，委实太大。lql0x
在神体工业文明的这个世界，在“火天堂”里，在私生活这方面洁身自好的人不算很多，但艾莉欧一直都是其中之一。lql0x
不愿意给德凯夏洗澡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对方的心智虽然不算成熟，但“身体年龄”，则和艾莉欧相差不算太远。lql0x
——说是在“养女儿”实在是骗自己，艾莉欧只会觉得那是自己在犯罪。lql0x
她拍了拍自己的面孔。赶在德凯夏洗完澡出来之前，艾莉欧总得让自己恢复冷静。lql0x
深呼吸了几口气，艾莉欧打开了自己的衣柜。她没多少件衣服，基本上就是四五套换着穿。lql0x
最后她挑了其中一套比较宽松的给德凯夏。这样的衣服，似乎比较衬她那比起自己还要纤细修长一些的身形。lql0x
收拾好衣服之后艾莉欧又暗叹了一声，大概之后还得找个时间帮德凯夏买套新的衣服吧？lql0x
从一个人住变成两个人住……生活里的不同，实在太多。lql0x
很快水声就停了下来，也不知道德凯夏洗身子究竟认不认真。lql0x
“别自己出来，”艾莉欧又喝住了她，“把这个穿上！”lql0x
德凯夏虽然没回应，但从动静来看，大抵是听话照办了。lql0x
过了片刻，穿好艾莉欧的衣服的德凯夏，才从洗浴间里把头探了出来。lql0x
“可以了，”艾莉欧叹了口气，“现在轮到我去洗澡。洗完澡，我再想想晚饭怎么办……吃完晚饭就帮你弄你那把刀。”lql0x
晚饭是金枪鱼馅饼。艾莉欧打开食物柜的时候，发现自热食品的储存已经不剩多少了，大概等下一个任务出完就要去买。lql0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