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亚伦斯家已经不能跟前几年比了,但家底仍然深厚。43an1
光是那几个用来招待客人,供客人饮酒闲聊的偏厅就大得吓人,哪怕算不上井壁辉煌,但也称得上一句考究得体。43an1
每个偏厅都装饰着精致的壁画,柔和的灯光透过精美的水晶吊灯洒落,为整个空间披上了一层温暖而神秘的光辉。家具选用了上等的木材,雕花繁复却不失雅致,透露出一种低调的奢华感。43an1
地毯柔软而厚实,每一步都踏出了轻微的沙沙声,仿佛是在为宾客的交谈伴奏。窗边的绿植生机勃勃,不仅净化了空气,还为这钢筋水泥构建的世界增添了几分自然的韵味。偶尔,一阵微风拂过,轻纱窗帘轻轻摇曳,带起一阵阵令人心旷神怡的微风。43an1
受邀到此的客人除了亚伦斯家的朋友以外,就是卡文迪许家的伙伴,彼此之间或多或少都带着些许熟络,聚在一起三三两两地聊着各种各样的话题。43an1
除了坐在角落,翘着二郎腿品着香槟的那位金发男人,以及坐在他身旁的不苟言笑的赤瞳女人。43an1
康德和赫尔提亚坐在偏厅角落的一张深红色丝绒沙发上,与周围热闹的氛围格格不入,他随意地翘着二郎腿,手中轻晃着一杯金黄色的香槟,冰块在杯中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43an1
赫尔提亚则慵懒地靠在沙发上,那双石蒜色的眼眸半眯着,银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在水晶吊灯的光芒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43an1
宾客们十分默契地没有谁选择靠近他们,但偶尔总会有那么一两道视线向着两人所在的位置投去。43an1
康德拿着手里的香槟问向赫尔提亚,然而赫尔提亚只是淡淡瞥了一眼,随后重新将眼睛半眯。43an1
一个人影走到康德身前,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傲慢神情。43an1
闻言,康特抬眸瞥了对方一眼,在确认自己没见过对方后便收回视线。43an1
男人眉头皱起,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左右看了看,随后上前两步。43an1
“能放你进来就已经是给你面子了。”他压低声,拍了拍康德的肩膀,“别给自己找不痛快,好吗?”43an1
“你认识我吗?”康德看了一眼对方落下肩膀上的手掌,随后注视着对方的双眼。43an1
无序狂暴的重力在他体内如同失控的野兽般肆意奔腾,令他血液逆流,血压失衡。43an1
“看看你,都流鼻血了。”康德拿起桌上的纸巾,轻轻替他擦拭了一下鼻子,动作轻柔。43an1
无视了四周那些充满不满和敌意的视线,康德轻轻拍了拍对方的领口,轻声低语。43an1
“别新人还没来得及拜堂,你先进了灵堂,这多不好啊,是不?”43an1
说罢,康德转过身看向二楼的方向,微微一笑,随后如此轻描淡写地,竖起中指。43an1
男人脸色苍白,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他的鼻血已经被康德擦拭干净,但那种被重力压迫的感觉仍然让他感到恐惧。他没有回答康德的话,只是匆忙地点了点头,然后迅速离开了康德的视线,仿佛生怕自己再遭受什么不幸。43an1
康德重新坐回沙发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藏在怀中的金属圆柱。43an1
在挂钟滴答与众人交谈的时间里,康德渐渐垂下眼眸,静候着婚礼的开始。43an1
随着手指无意识地在金属圆柱上的敲打,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43an1
坐在正厅的老者撑着拐杖,听候着来自身后管家的汇报。43an1
“是吗....”听完管家的汇报,亚伦斯家的上一任家主,也是康德的爷爷,索伦森·亚伦斯微微颔首,长叹一口气。43an1
“贝蒂那孩子还年轻,容易被社会上的一些黄毛小子给骗,做父母的,要好好管教一下。”43an1
随着老者的话语出口,明明连说话都显得有些费力,但落在身后的夫妻耳中,却好似冬日里的惊雷,让人心生敬畏。43an1
“老太爷,那康德少爷要怎么办?”管家站在一旁轻声问。43an1
“他现在是客人,不是家人。”索伦森沉吟片刻后,缓缓开口。“只要他不闹事,就不要管他。”43an1
如果不是盖德那个废物擅作主张的话,今天的婚礼,本该是康德的。43an1
“话又说回来....那个姑娘...是叫缇娜吧,”索伦森抬眸,看向对面小自己近三十岁的男人,“我还没见过自己的孙媳妇呢。”43an1
“不用着急,老太爷。”欧莱微微一笑,“缇娜那孩子现在正在跟母亲叙旧呢,等婚礼开始了,您就可以看到她了。43an1
虽说新浪不是自己的如意郎君,但相信她能体会家长的苦心,好好孝敬您的。”43an1
他不在乎对方嫁过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甚至可以说对方心里打的算盘他打一开始就知道了。43an1
他惋惜地叹了一声,不知是在惋惜如此豆蔻年华,意气风发的姑娘居然要嫁给自己那个不成器,还瘸了一条腿的孙子,还是在惋惜婚后即将被一点一点架空的查理。43an1
索伦森闭眼沉吟片刻,随后抬起那双污浊的眼眸,吩咐道:“婚礼差不多该开始了,今天是家里的大日子,不要让宾客们等着急了。”43an1
换过一身新衣裳的老人看上去精神抖擞了不少,站在门口欢迎着每一位前来的宾客,当穿着燕尾服的金发男人走过时,一老一少的目光在此刻交错。43an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