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没有约束的誓言

　　吴铭不得不承认周日宁静说的很有道理，最初训练员遗体对于三女神来说何其重要，将其拆分是绝对的侮辱。从这个角度考虑，恐怕恶灵早就已经找到了遗体。3tsXM

　　“那么问题就变成了三女神怎么会让遗体被恶灵抢走。”3tsXM

　　吴铭沉思良久，最后还是没忍住说了一句笑话。3tsXM

　　“总不能三女神最初的训练员是恶灵吧，那也太离谱了。”3tsXM

　　“唉，你这方面还真是天才。老子就说嘛，这么能找麻烦的人为什么当初只是被封印了，原来是三女神姘头啊。”3tsXM

　　周日宁静暗金色的双眸亮了，出于对三女神共同的厌恶，她第一次对吴铭有了好感。3tsXM

　　东海帝王看着满不在乎说出这种冒犯之语的周日宁静，比赛开始前的她或许会为三女神说些话，但在如今经历了这么多后，她确实也没有为三女神辩护的兴致了。3tsXM

　　“但遗体在恶灵手中本身就意味着风险吧。”3tsXM

　　吴梓棠说出了自己的忧虑，他并非没有考虑过陷阱的可能，但最初训练员遗体这几个字实在是太沉重了，沉重到吴梓棠压根不需要考虑这是陷阱的可能，这种东西在恶灵手上是不可接受的。3tsXM

　　“但换个角度说，恶灵也可以是在通过我们取得他本来无法触及的遗体。”3tsXM

　　吴铭看向再度陷入沉默的吴梓棠，他看出了吴梓棠眼中的不甘，“作为出题人的恶灵，每一道题都可以是无解难题。”3tsXM

　　“每一步都可能是错的，所以怎么错才尤为重要。”3tsXM

　　“什么的错可以接受，什么样的错不能接受。”3tsXM

　　站在一旁的东海帝王听不下吴铭的这番话了，她用右手直接顶住了吴铭的下巴，让他张不开嘴，“好了，别老是犯错了人渣先生。”3tsXM

　　“错误不会带来好事的，我还以为你到现在已经很明白这件事了呢。”3tsXM

　　“怎么一见到恶灵就又有变过去人渣的趋势了？”3tsXM

　　吴铭拍掉了东海帝王抵住自己下巴的右手，“心情不好别拿我出气。”3tsXM

　　“虽然我很想说那只是种极端的修辞。”3tsXM

　　吴铭看向了东海帝王，东海帝王不甘示弱地瞪了回来，像是在说你骗鬼呢。3tsXM

　　“但你说的也确实没错，错误与罪孽本身就是恶灵熟悉的领域。”3tsXM

　　“而我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未尝也不是极端想法的无意识流露。”3tsXM

　　东海帝王看着吴铭再一次展露自己的诚恳，那个男人明明因为双腿瘫痪不得不坐在地上，说出这些话却诚恳地像是世界尽在手中。3tsXM

　　“用他的方式战胜他确实是欠考虑了。”3tsXM

　　“我很高兴你能认识到这件事，现代的圣人。”3tsXM

　　“苦痛，罪孽，欲望。恶灵当然比我们具有优势，因为我们不可能做到他那样的地步。”3tsXM

　　“但正因如此我们才需要战胜他。”3tsXM

　　吴铭看着突然说出这些话的吴梓棠，说出这些话的吴梓棠气势磅礴，像是一直压抑着的情感终于得到了释放，在吴铭眼中第一次像是有了自我的人。3tsXM

　　眼看吴铭没有回应，周日宁静不满意地瞪了吴铭，像是随时准备上前拎起吴铭的衣领质问他。3tsXM

　　东海帝王往右走了一步，虽不明显，却隐隐已经将吴铭护在了身后。3tsXM

　　“那么，恶灵会用什么没底线的招数来击破我们呢？”3tsXM

　　龙飞羽。3tsXM

　　如果恶灵能让自己再见训练员一面，自己还能保持现在这副淡定的样子吗？3tsXM

　　东海帝王闭上了眼睛，她发现自己其实不喜欢龙飞羽这个名字，跟这个名字相关的一切都是痛苦的记忆。她的训练员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她自己的名字，她用的称呼一直都是龙。3tsXM

　　龙才是东海帝王之前的训练员，龙飞羽只是大陆的天才少年，米可特兰口中主导了第二次《马娘饮食管理手册》编纂的人。3tsXM

　　东海帝王嘴角露出一抹略带凄切的笑容。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自己还是会骗自己，但她确实控制不住自己。如果恶灵说能让她再见到的是龙，而不是龙飞羽；也许她真的会倒戈也说不定。3tsXM

　　“结果光只是可能，就足够我们这个组合四分五裂了吗？”3tsXM

　　东海帝王睁开眼，猛地回头看向吴铭，她在吴铭的眼底同样看到了一丝熟悉的渴求。东海帝王张开嘴本能地想解释什么，最后只是闭上了嘴，将脸侧了过去。3tsXM

　　“哈？你们这对组合还真是奇怪，怎么莫名其妙又开始闹情绪了？”3tsXM

　　“老子觉得自己脾气已经够差了，结果跟你们相比竟然还算好的。”3tsXM

　　吴梓棠按住了周日宁静的右肩，希望她能少说一点。周日宁静哼了一声，看在训练员的面子上也没有过度发作。3tsXM

　　“你说的很对哦，周日宁静小姐。”3tsXM

　　“我们这个组合就是这么奇怪。以至于训练员需要靠言语诱导，才能让担当签下契约。”3tsXM

　　吴铭大大方方承认了周日宁静的指责，神情中颇有些作为无赖的自得。3tsXM

　　东海帝王抿了抿嘴，在此刻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事实。3tsXM

　　她不是早就已经堕落过了吗？3tsXM

　　底线，究竟什么是底线。名为东海帝王的马娘究竟守住了什么底线？3tsXM

　　是手册中马娘不对训练员出手的要求，还是龙作为自己训练员的位置？3tsXM

　　东海帝王的内心一时间陷入了沉寂，她不想折磨自己，不想进一步想下去了。3tsXM

　　“人渣先生，好像我已经被你引诱过一次了。”3tsXM

　　“我是不是该说，不愧是师出同门吗？”3tsXM

　　东海帝王的话听起来像是在开玩笑，但吴铭听得出那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吴铭很想说在北美之地她其实没做错什么，她只是被牵扯到了吴铭的过去之中。3tsXM

　　东海帝王灿若金火的眼神让吴铭打消了安慰她的想法，她身上的决胜服无风自起，威风凛凛像是在胜者舞台中央。3tsXM

　　东海帝王攥紧了双拳，那日中午就已经想明白的事情再一次在心底喊出。3tsXM

　　在北美之地的不是特雷森的传奇之星，只是东海帝王。3tsXM1

　　“所以啊，人渣先生。”3tsXM

　　“我们立下誓言吧。”3tsXM

　　朝日的阳光下，东海帝王举起了吴铭的右手，“誓言本身就是约束。它唯一的威力就是我们双方的信任。”3tsXM

　　“我们都别堕落第二次了。”3tsXM

　　东海帝王高声喊着，热情如火焰一般澎拜，“我们一同赢下这场胜利，然后觐见三女神得到自己的想要的东西。”3tsXM

　　吴铭看着东海帝王，他本以为自己会幻视，但他最后没有。此时此刻的东海帝王就只是东海帝王，曾经堕落过却又有着独一无二的骄傲。3tsXM

　　吴铭突然觉得这趟旅途真的很不错。3tsXM

　　“好。”3tsXM

　　没有过多的言语，但吴铭和东海帝王都知道誓言已经成立了。3tsXM

　　站在一旁的周日宁静不明白又发生了什么事，莫名其妙地见证了这场誓言，她看着露出淡淡笑容的吴梓棠，觉得自己好像是唯一一个在状况外的人。3tsXM

　　“哈？”3tsXM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