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次我们要讲的并非勇者,而是勇者的伙伴的故事。lqLiT
勇者的伙伴并不在乎恶龙,不在乎恶龙存在与否、恶龙是否该被打倒,更不在乎打倒恶龙的结果。lqLiT
她仅仅只是追随着勇者,就像信徒追随着祭祀一样。正是因此她才能成为“勇者的伙伴”,而非另一个勇者。lqLiT
只是愈发地跟随勇者的旅途,她就愈发慌张、愈发地恐惧。lqLiT
勇者的伙伴绝非自私。相反,她将勇者当做另一个自己来对待——或许也算某种方面的自私吧。光是看不到勇者,她就会像是在黑暗中迷失了自己一般彷徨。lqLiT
就在勇者决定放弃寻找恶龙的刹那,勇者的伙伴这样直觉着。lqLiT
若叶铃领着千早爱音,大家一个个地做了自我介绍,然后便是千早爱音的道歉。lqLiT
既然已经诚心道了歉,对于这帮少女来说就没有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lqLiT
“那,接下来我带大家去酒店吧,房间我已经订好了,大家可以把行李先放一放。”lqLiT
若叶姐妹照旧牵着手,私下里说着悄悄话,也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lqLiT
在这个近乎完全陌生的城市,她们都感到心中的某些郁结正借着这股异乡的情绪在喷发。lqLiT
压下心底那份迷思,若叶铃将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那一只手上,心中不安却慢慢累积。lqLiT
最初,是因为妹妹是这样一个惹人怜爱的人,她吃下的痛苦都凝聚在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上。每次看到她的脸,看到那份脆弱的坚强,若叶铃就感到心都被揪了起来,仿佛痛苦也一同浸染了她的心。lqLiT
想保护她,爱护她,听从她的愿望,拯救她,这股意愿比起拯救自己都要强烈。lqLiT
但当她们一起走进地下室,弹起吉他唱起【言って】,若叶铃就意识到绝不能以这种态度面对妹妹。lqLiT
睦不能成为满足父母欲望的牺牲品,自然也不能成为若叶铃一己私欲的牺牲品。lqLiT
若叶睦轻轻摇头。人偶只是她的皮囊,人偶的内部是一个活生生的心脏,一个被外壳包裹的柔软核心。lqLiT
“恋爱……感觉很美好。所以很愧疚,很难过,如果我能放开手就好了。”lqLiT
互相爱着的人就非互相折磨不可吗?若叶铃想起来看过的芥川龙之介的句子,想尽力抛掉这份感伤,但睦的眼光如影随形。lqLiT
“睦能紧紧握住我的手,我一直以来都很庆幸这件事。”lqLiT
——当姐姐被困在自己身边,姐姐究竟是真的幸福还是渴望着逃离?lqLiT
——姐姐离去那一年,究竟是为了逃离父亲母亲,还是为了逃离自己?lqLiT
每当与姐姐对视,姐姐眼中的爱怜与痛苦是无法作假的。lqLiT
父亲母亲让姐姐陪护自己,若叶睦也只要看着若叶铃的身影就会感到幸福。lqLiT
但每当若叶睦感到幸福,都会有阴影缠绕上她:我的幸福是否化作了那扼紧你喉咙令你无法喘息的千万手指其中一根?lqLiT1
或许这样的幸福在姐姐眼中也是所谓“虚假的幸福”。但若叶睦并不愿意放手,或者说,并不总是愿意放手。lqLiT
但她们姐妹之间的关系,是远比Crychic更为沉重冗杂的关系。她们之间的误认也远比Crychic的各位要严重,几乎到了要将对方误认为自己的地步。lqLiT
溃烂的地方如果比较小,可以切除后自愈。但如果……这份溃烂非常非常大呢?lqLiT
若叶铃没有这个自信能够承受脱离若叶睦的痛苦,她也没有自信若叶睦能承受脱离若叶铃的痛苦。lqLiT
她们之间是不能像解决Crychic那样简单粗暴地了事的。lqLiT
若叶铃在接到若叶睦的电话、毫不犹豫地赶回去的时候,心底都在想些什么?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lqLiT
前方的丰川祥子已经在呼唤着她们,大家也纷纷回过头来看着她们。lqLiT
若叶睦少有的激动起来,紧紧地——比任何一次都要更紧地——握着若叶铃的手。lqLiT
如果是井芹仁菜在这里,说不定就会一刀直接把两人之间的这种关系斩断吧。lqLiT
“就算会相互折磨,就算并非真正的幸福……我也,不想放开。”lqLiT
若叶睦的一句话就使若叶铃恍惚起来,因为这是睦说出来的话。lqLiT
哪怕清楚铃与睦之间的复杂现状,清楚这两个不同的自我之间相互倾轧、最后几乎要合为同一个人的关系,哪怕明白这样的关系降落在现实的身体上就注定失败,若叶睦依然不愿放手。lqLiT
——这样是错误的不是么,我们明明是两个不同的人,有着各自的自我。lqLiT
两颗星球可以组成双星系统,有时甚至能当作一个独特的个体。是的,它们很美。但要是靠的太近,是一定会相撞然后破碎的啊。lqL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