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堕神者并非人类来说服德凯夏，却忘了对方本身就是神明。lrGOE
“在我眼里没什么区别，”果然，德凯夏摇了摇头，“人类也好，堕神者也好，他们是想要伤害艾莉欧，所以才会被杀的不是吗？”lrGOE
“也一样。”德凯夏神情平静，“如果他想要伤害艾莉欧，或者伤害我的话。”lrGOE
“行吧，如果你一定要的话……”她暗自咬紧了牙关，“有个万一，那我就让你帮我的忙。”lrGOE
吃完晚饭之后德凯夏就睡下了。虽然上床之前她还是争辩了一段时间，但到最后，艾莉欧还是坚决地把她赶到了自己那张床上。lrGOE
固然有一部分是因为最近百事缠身的心理压力，但另一部分，则是来自于在今天这一番对话之后，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并没有自以为的，那么能够掌控德凯夏的行动。lrGOE
虽然理智上知道德凯夏是这个世界上，迄今为止惟一一个活着的神明，身怀艾莉欧难以想象的力量，但情感上，艾莉欧一直都觉得，德凯夏应该是依赖自己的。lrGOE
事实上或许也真的是这样。少女明明面容都未脱稚气，生活起居全都要自己照顾，但只要艾莉欧一表露出自己有了烦心事，就甚至愿意主动请缨去帮艾莉欧杀人。lrGOE
但这种依赖却和艾莉欧的想象完全不同。德凯夏似乎遵循着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的准则，来看待这个世界、引导自己的行动。lrGOE
而且艾莉欧并没有什么可以推脱责任的地方。就算再怎么辩解人类和堕神者之间已经有了生物意义上的差异，她已经利用过德凯夏的力量来剥夺另一个拥有智慧的生命。lrGOE
难道她要说……是在而今，她才意识到德凯夏身怀的这种力量，是在一种艾莉欧完全不理解的法则之下？lrGOE
她叹了口气，注视着昏暗的灯光中，德凯夏沉静的睡颜，自言自语。lrGOE
“……你如果真的因为这样就犯下了什么过错，那就都算作是我的责任吧。”lrGOE1
想到了这里，艾莉欧反而有些念头通达起来；她把被子往身上一拉，随后就睡着了。lrGOE
第二天艾莉欧醒来的时候，昏昏沉沉之中，只感觉自己有些胸闷。lrGOE
德凯夏正趴在她的身上，隔着一层被子，躯体紧贴着她的身躯，睡得正沉。lrGOE1
艾莉欧慌忙把她从自己的身子上抖了下去：“你干什么呢你！”lrGOE
“之前还说我睡相不好，”她气冲冲道，“现在这算是怎么回事，嗯？”lrGOE
德凯夏坦然地回答道。那副理直气壮的模样，简直让艾莉欧一时之间，觉得理亏的人搞不好还真是自己。lrGOE
红发少女一时之间气结：“你太冷……就爬到我身上来睡觉？”lrGOE
“当然不可以！”艾莉欧炸了，“你明明自己有床有被子。”lrGOE
“所以你是真的把之前抱怨我睡相差不当回事了对吧……”lrGOE
一番鸡飞狗跳之后，艾莉欧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整理好心情，一边做早饭一边做着晨间的整理工作。lrGOE
昨天的事情之后，她也调整了对德凯夏的态度。太过执着于在白发少女面前隐瞒自己的情绪没什么意义；德凯夏很灵敏，什么都能察觉到。lrGOE
但艾莉欧还是打算让对方知道，不是什么事情，都应该让她来管的。lrGOE
德凯夏似乎也知道了艾莉欧会这样子回答的缘故，于是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并没有再一次对艾莉欧发起提议。lrGOE
楼梯外再一次传来了响动；一开始，艾莉欧还以为是瓦托娜夜勤回来，但随即就察觉，门外到并不是女警官惯有的步伐。lrGOE
艾莉欧开门时，只见到了一个仓皇逃窜的背影；楼梯的稍上方，是叉着腰满脸怒容的波特雷拉。lrGOE
几天不见，游女把自己的义肢又换成了一对羊蹄，头发也变成了蓝白色。lrGOE
艾莉欧本来是想骂她扰民的，这个时候又有些尴尬起来。lrGOE
“早安啊，”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干巴巴的称赞，“……新装备挺好看的。”lrGOE
“可别说好看了，”波特雷拉本来就已经是过度热情的性格，平时艾莉欧对她态度不咸不淡她都不以为意，今天被打了个招呼，更是打开了话匣子，“那个傻货，说什么自己是雷蒙德猛虎帮的成员，让我在他们的街区做生意没收保护费就算是不错……我呸！诶，这个小姑娘是……”lrGOE
艾莉欧一回头，发现德凯夏从门缝里往外探头探脑地看着楼道里的扰攘。lrGOE
她瞪了白发少女一眼，示意她赶紧回自己的房间，与此同时已经立刻关上了房门。lrGOE
一个足够堵住大多数人好奇心的回答，但对波特雷拉来说，还真不一定够用。lrGOE
“这里不是我们石刀帮的地盘吗？”她半真半假地带着不满问道，“雷蒙德猛虎帮怎么敢说自己要来这里收保护费？”lrGOE
“噢……我去了他们的街区拉客，”波特雷拉挠了挠头，“然后遇上那家伙夜巡。最后……啧，我还以为我们算是谈妥了呢，没想到他会翻脸赖账。”lrGOE
艾莉欧心地里再一次感慨芬尼安公寓真是能人辈出。波特雷拉一个独立执业的游女敢去其他城区揽客就已经够大胆了，那个“猛虎”也算是有够拎不清。lrGOE
“下次我可不再去接这种生客了，”波特雷拉摇了摇满头蓝白色头发，“这套新义体还是为了做他的生意才换的，这下……”lrGO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