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被敲响的时候，凌音的神经也紧绷到了极点。她抬起手，周围的人都举起了菜刀。42rIE
听到光的声音的时候，凌音顿时长出了一口气。她赶紧打开了门，将两人放进来之后，又迅速地把门关上。42rIE
光的眼神黯淡。凌音还想追问，但周围的人已经涌了上来。42rIE
不知道是谁先发现了这一点，众人立刻在尖叫中做鸟兽散了。42rIE
“这、这把枪，是光从恐怖分子的尸体上捡的……”在人群散开之后，凉子终于有空当为光做解释了。42rIE
“确实有恐怖分子，刚刚我已经报警了，他们正在来的路上。”42rIE
“等下，你报警成功了，就是说你离开了信号屏蔽器的范围？你到场馆外了吗？”42rIE
如果光已经离开了场馆，那她为什么不直接逃走？居然还回来了？42rIE
“我还有朋友在这里，在确认她的安全之前，我不会离开。”42rIE
光似乎不想多费口舌，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沉默了。但众人还是有些不信服。42rIE
在凌音的意见之下，剩余的人也都退缩了，不再质疑光。42rIE
至少，目前他们也需要光的消息，带来的那一点微弱的希望……42rIE
“大家听好，警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我们只要再坚持一会就安全了！大家继续保持安静，好吗？”42rIE1
“凉子，你和凌音她们留在这里。”丢下这句话，光就朝着食堂另一侧的小门走去。42rIE
就算你会开枪，和小牧一样很厉害，出去的话还是九死一生啊！42rIE
凌音本想这么说的，可看到光回头时的眼神，她意识到自己阻止不了她了。42rIE
“如果，如果小牧真的出什么意外了……我不想再失去一个朋友。”42rIE
她很清楚自己的目标在哪，因为一路上逃亡的“千狮”为她指明了方向。42rIE
在她的身后，留下的每一具尸体，就像是道路上的路标。如果把每一个“千狮”死亡的地点用红点标记，就能在地图上看到一条如蛇般蜿蜒的猩红之路，朝着指挥部不可阻挡地推进。42rIE
人类是群居动物，这注定了他们的天性是在遭遇危险时，更倾向于抱团。而这正是林小牧那次通话的目的。42rIE
让他们像鹿一样四散奔逃，藏在场馆的各个角落里，继续对自己的朋友造成威胁？42rIE
最终，一路踏着尸体的林小牧，来到了她的“猎场”之前：涩谷newmoon的管理层办公室。42rIE
走廊口巡逻的两名“千狮”已经说明了指挥部的所在，他们甚至还没看到林小牧就被两发点射杀死，脑浆与血液溅射在墙上，如同一副波洛克风格的现代画。42rIE
“与‘千狮’对抗没有好处！”广播里传来了声音，“不想死的话现在就离开……”42rIE
林小牧吹着口哨，将一具尸体举着作为盾牌，冲进了大门内。42rIE
玻璃碎裂的瞬间，数把步枪同时冲着林小牧开火，全部打在了她身前的肉盾上。人体对步枪弹的阻挡作用是有限的，还好林小牧也不需要挡太久，她用空出来的一只手单手射击，瞬间击毙了前方的两名“千狮”。剩下的两人见势不妙，迅速躲闪到了一旁。42rIE2
“别跑啊！你们的人数要多得多，一起上的话我没法杀完的！”42rIE
林小牧背靠着一张办公桌，给自己的步枪换弹匣。雨点般的子弹从她的头上扫过，不少木质的办公桌瞬间变得残破不堪。42rIE
一群没有经过训练，只会拿着枪胡乱扫射的人，一旦带上了面具，在面对手无寸铁的无辜者的时候，就变得“神勇”了起来。42rIE
枪的暴力带来了一种权柄，让持有者感到在心理上也要优越于没有枪的人。42rIE
但枪的公平之处在于，即使你有枪，也不会比没枪的人能多抗一颗子弹。42rIE
在暴风骤雨般的扫射过后，随之而来的就是寂静。果然，这群没经验的新手已经打光了弹匣，正在准备换弹。42rIE
十二点钟方向两个，一点钟方向一个，三点钟方向两个……42rIE
装好子弹，好整以暇的林小牧从办公桌后站起，挨个点名已经在脑海中被标记了位置的五名“千狮”。42rIE
当林小牧朝着连接总监办公室的走廊走去时，她毫不意外地看见一名“千狮”端着刀朝自己冲来。她抓住他的手腕，强行将那把刀反过来刺入了他的下巴里。第二个人想从她的后方来袭，林小牧拔出那把刀，反手割开了他的喉咙。42rIE
林小牧绕过拐角时，原本应该埋伏她的“千狮”已经吓得两股战战。一见到林小牧，他把枪一扔，跪在了地上。42rIE
意识到自己无法存活的“千狮”发出了绝望的怒吼，他的手还没碰到枪，就被林小牧一枪击中了脑袋。42rIE
“千狮”的头目，被称为指挥官的那个男人坐在椅子上，面朝林小牧，脸色平静。42rIE
“事已至此，我不奢求存活，只希望能让我获得安宁的死亡……”42rIE1
林小牧猛地冲过去，愤怒地抓住指挥官的脑袋，朝着有一大堆按钮的面板上狠狠地砸下去。42rIE
“你差点害得我的朋友死掉，凉子那么胆小的孩子，不知道会被吓成什么样，也许会留下阴影……还安宁的死亡？老娘要凌迟你！”42rIE1
不知道是哪个按钮被指挥官的头拨动了，广播里的《冬》停止播放，取而代之的是御庭巴甜美的歌声。42rIE
“与你共度的苍蓝的记忆，将时光冻结。夏风吹散年华，我再一次想起你……”42rIE
在甜腻的音乐中，林小牧一次次地将指挥官的脸砸到面板上。粘稠的血液污染了键盘。42rIE
林小牧抓着指挥官的头皮。指挥官的五官已经浮肿得看不清了，喉咙也被血填满，难以发出清晰的声音。42rIE
“你如果选择抵抗到底，我还稍微尊重你点。知道我和你这条蛆虫最大的区别在哪吗？我靠杀人为生，这是我的工作。而你只不过是带着自己能杀人而别人不能杀你的幻想，对平民下手的懦夫。”42rIE
说完这些话后，林小牧感觉轻松了不少。从停电开始到现在持续的担忧、焦虑与愤怒，终于释放了出来。42rIE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成为了十六岁的女高中生，交上了朋友，过着正常……和平的生活。你把我叫醒了，我的起床气可是很严重的。”42rIE
在这一刻，哪怕是耶稣基督下凡，也不能阻止林小牧把眼前的人细细切成臊子。42rIE
“小牧，你怎么在这里？”42rIE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