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宛如清晨的薄暮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虚空当中,又在某个未知的瞬间重新出现。loAAn
回过神来,仿佛坠入了一片深蓝色的海洋...被3℃的海水仅仅地包裹着。只有无法承受的压力和不见天日的黑暗。loAAn
整个世界也按下了静音键,除了怪诞的声波和心跳声,什么都听不到。loAAn
不知道在漫长的黑暗中待了多久,她迎来了一场凄厉的大雨。loAAn
不对呀...大家都是站在地上的。所以雨是从天上淋下来的...可是为什么云朵是倒着的呢?loAAn
还有为什么都要穿着黑色的衣服呢?那块石碑上又写着什么呢?loAAn
这个很坏很坏的主题,总以它独有的方式,编织着世间最深沉的哀愁。loAAn
身穿黑色西装的大人们撑着伞,一个接一个地走到石碑前,放下白色的花朵。随后低着头,一言不发,任由冰冷的雨点一点点侵蚀那纯白的花瓣。loAAn
混合着雨水,声音渐渐被掩盖,没能听到答案,只能听到若有若无的哭声。loAAn
而她也没有办法看清在她们脸上划过的液体究竟是什么。loAAn
此刻,慢吞吞地从床上坐起来,凌乱的长发随意地洒落。紫罗兰一般美丽的眸子失去了焦距,不复平日的灵动,独留下空洞和迷茫,呆呆地凝视着前方。loAAn
直到并没有那么明媚的阳光绕过窗帘的缝隙,刺得她的眼睛有些发酸。loAAn
这似乎成了一种宿命,从打赢复活赛开始,每隔一段时间,安与阳菜便会被这个梦境紧紧缠绕,无法逃脱。loAAn2
冰冷的感觉,整个世界独留着她一人的感觉...宛若牢笼,将她禁锢在了深沉的恐惧之中。loAAn
阳菜小姐有点苦笑不得,怎么会有人隔三差五就能梦见葬礼呀...而渐渐地次数多了,无论如何也都能够明白那就是她的葬礼。loAAn
可渐渐地,随着安和阳菜的年龄增加,时间在梦境中被忘却,原本清晰的面庞也变得模糊起来。loAAn5
时至今日,那些熟悉的轮廓已化作梦中的幻影,再也无法辨认。loAAn
而轻轻抹去了眼角不知道为何会涌出的液体,安和阳菜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脸颊。loAAn
用手指撑着嘴角,将嘴角扬起了一个还算温暖的弧度。loAAn2
“不可以,让更多人伤心了呀...要高兴一点呀...”loAAn1
这是她自己的问题,和其他人无关。如果要把梦中带出来的悲伤和恐惧随意地丢给其他人,才更让安和阳菜无法接受。loAAn
素世也好,小睦也好,甚至是立希,都因为自己昨天的逞强而担心。loAAn
可身边的人想要见到的应该是一个健康的安和阳菜,一个活泼温柔的安和阳菜。而不是一个时刻都需要人担心的病秧子。loAAn
而且,她更没有理由感到恐惧不是吗?loAAn3
就像现在,躺了足足一天一夜,现在可以很轻松地从床上坐起来...可以随手拿起枕边放着的,小睦用娟秀字体写下的字条——“厨房的保温箱里有早餐,阳菜记得吃...我去学校了。”loAAn
还可以按下属于降E大调的温暖和弦。可以用其实并没有那么完美的声音唱出不属于自己的伟大之作。loAAn
黑白的琴键重重按下,清晰饱满的声音从这架施坦威三角钢琴之中发出。loAAn
没有开嗓带着一丝黏腻的嗓音拥挤着从喉咙跑出。在脑海中重复过几千甚至上万遍的旋律化作实质,溢满了独自一人存在的琴房。loAAn
【やるせなさを背負い 水を飲み干し シンクにグラスが横たわる】loAAn
(怀着一腔郁结之情,饮尽杯中的水,将杯子横放在水槽中)loAAn
(此刻同样空洞虚无的胸膛之中,同为失眠者的房间中)loAAn
【解説もないまま 次のページをめくる世界に戸惑いながら】loAAn
(而我心里还怀着对这个不做任何解释就翻开下一页的世界的困惑)loAAn
太吃力了,对于安和阳菜来说,音阶横跨了一整个八度的副歌唱过之后,就像是哮喘了一样。loAAn
从A小调过渡到F小调最后落到降E大调的过程,听感从忧郁深沉变到明亮开阔。loAAn
在加上仿佛江水般流长的旋律,这首对她来说完美的乐曲总能冲淡满腔的焦躁不安。loA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