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把我当做本源物.下

　　没有什么表情的帕罗芭在那道大铁门关紧之后，隔着门爆发出了我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的情绪浪潮。3YTkJ

　　…又是一道让我觉得不对劲的异样。3YTkJ

　　「你都问了她一些什么问题？姐姐。」3YTkJ

　　「…你一直在旁边的马车里，你没听见吗？」3YTkJ

　　「听你们说到货币的时候，我就没兴趣了。」3YTkJ

　　「哈？没兴趣你现在又问什么？」3YTkJ

　　多其的脸上表露出轻微的尴尬。表情是和母上那种几乎不可见的眼角一眯的程度。3YTkJ

　　「姐姐就为我的好奇心总结一下吧，求你了。」3YTkJ

　　「…除去琐碎的问题，我就问了三个能让我当做凭据判断的线索性问题。」3YTkJ

　　「哪三个？除去第一个货币，这我倒是清楚一点…另外两个呢？」3YTkJ

　　货币，一个从数字和泛用度就能看出来官方的信用和控制商业流通能力的东西。和我知道的一样，这里的货币体系不是以物换物，也不是贵金属货币，而是没有实际价值的一般等价物。3YTkJ

　　…就是一张纸。3YTkJ

　　「第一个问题实际上是‘你们这里有交易的概念吗？’，第二个问题是‘法律中是否有惩罚性死刑？’，第三个问题是‘你们的平均寿命是多少？’。」3YTkJ

　　「哦。这个样子，那姐姐你都得到了什么样的答案呢？」3YTkJ

　　「…我得到的答案是‘有，但是我花不出去我在这里挣到的一分钱。’」3YTkJ

　　二十多个巨型城市，上下多层的立体结构，六十多种官方货币之间有无数种兑换率，甚至还有一些地方的民间货币信用大于官方。3YTkJ

　　以物换物重新上桌，这里的商业水平在以一种…就算是帕罗芭这样的外行人也能感觉到的速度快速劣化。3YTkJ

　　各种各样的不公平在这里初步体现。3YTkJ

　　「‘死刑很久没有被宣判过了，或者说我们早就已经不知道法庭在什么地方了。’」3YTkJ

　　不主动公开的法庭在我眼里和不公开的道歉一样没有诚意，这里的法律因为巨型城市之间的自我管理权利膨胀，不互通且不互用。3YTkJ

　　混乱的管理机制和延后的缓慢审核，加上不可避免的腐败和灰色正义的宣张，让这片土地上诞生了‘收尾人’的工作。换句话说就是替人寻仇的一个庞大组织。3YTkJ

　　…而替委托人执行死刑反而是他们最便宜的业务。3YTkJ

　　「那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呢？」3YTkJ

　　「‘不知道。我每个星期会因为工作在这个地方至少被本源物分尸四次。不过我的工牌上写着我六十五岁了。’」3YTkJ

　　六十五岁。但帕罗芭的肉体年龄最多二十三岁，肉体炼金术的直觉告诉我——他们那种亵渎的复活手段可以暂缓肉体衰老，这是一种绝对优秀的技术。3YTkJ

　　哪怕有让记忆损失的副作用，哪怕会让这些人的灵魂没有一点质量，他们似乎拥有一种…检测目标是否死亡的能力。3YTkJ

　　最重要的是…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复活这种事情…特例之所以是特例，就是因为死亡也是一种权利。3YTk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