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别卢库罗夫得出敌人“造神”成功的结论只过了一夜,再回到大本营,大本营的日常秩序变得十分混乱。罗塞一路上看过一幅又一幅面孔,有疲惫至极,有迷惘无措,也有沮丧无助,空气中弥漫着“明明昨天还十分有希望,今天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这样子”的气氛。lruH5
身处人群之中容易被周遭的气氛感染。疲惫的气氛仿佛让罗塞走向研讨会的步伐也渐渐满了下来。lruH5
“现在再也没有所谓‘和谈’的必要了。......”lruH5
“卡尔霍先生?您在说什么呢?”罗塞听到这位老工程师坐在他工作的位子上,一边写着什么一边在口中自言自语。lruH5
“噢,没什么,罗塞。情况一夜之间就变得更恶劣了。你看。”老卡尔霍把手中的东西递给罗塞。他似乎没有受到外面情绪的影响,依旧镇定自若。lruH5
怀恩诺宾、萨珊珀利奇、博里雅利亚、阿坎迪亚、厄撒提利、玛伽洛瑟卡、多茨莱尼亚、达武荷武、鲁塞兰、布切那、州饶、伏羽、马沙莱等,一夜之间相继报告出现大量敌人活动迹象。lruH5
敌人的数量极为庞大,规模接近甚至超过了联合突击团的程度,数量仍在缓慢增加,已经迅速占领了因先前崩坏灾难被摧毁的地区,并开始向各国残存势力和联合突击团发动大规模进攻。......鉴于除州饶外各国均因崩坏灾难残破不堪,抵抗这次大规模进攻可能会变得异常困难。目前,怀恩诺宾、布切那和厄撒提利已经失联。lruH5
未知之岛以北,外海上方聚集的魔术能量风暴正向纽文兰大陆的方向急速扩张,其破坏程度未知,预计不久后抵达多茨莱尼亚海岸。lruH5
各国魔术师均表示,未知之岛自昨夜开始忽然“消失”,即无法再用常规魔术手段取得对其的监测结果。由于风暴严密地包围着它,因此这座笼罩在阴暗之中的荒岛又一次成了世人眼中的谜团。lruH5
根据州饶校检司的说法,敌人在其占领下的纽文兰大陆中部某处,正在部署数目异常众多的机械造物,其中包括百万级蒸汽发动机、以及大量输出功率极为强大的魔术机械。该景象在整片大陆仅此一处,推测此处对他们来讲可能有非同寻常的作用。】lruH5
“是魔术编织的复制人军团。这样一说,你应该就能猜到是怎么回事:敌人把他们在那座岛上复制出来,然后用传送魔术成批成批地发送到纽文兰大陆各地。.......”老工程师挑起他花白的眉毛,“他们用祂的力量,想造多少都应该可以的吧?”lruH5
“怪不得大家都那么消沉......”罗塞说话的同时看了一眼窗外。“昨天要求和敌人谈判的呼声还甚嚣尘上,我仿佛还能听见那些喊声呢。过了一夜就消失得干干净净了。”lruH5
同一天,大本营的广播顺着传声管道回荡在各处,吸引住了每一个听到它声音的人。lruH5
“朋友们,现在必须承认一个事实:敌人的行动快我们一步,已令他们那不义的所谓的‘神’降临世间。接下来的事情可能会朝向更严酷的方向发展:这样邪妄的造物是绝不允许其眼中卑微至极的我们继续存在的,它要被那些粗陋的复制人军团簇拥着,傲慢、粗横、野蛮地宣布:它这个诞生没多久的怪物,现在是奴役我们所有人的'主人’了!......”lruH5
“......我相信任何心智正常者都会觉得这荒谬至极。可它正在这样做,它确信我们终究要被它轻易粉碎,它不把我们这些卑微的尘土放在眼里。在这样黑暗和危险的时刻,如果有人无意再继续握着武器,希望离开这里,大本营尊重每一个人的意愿。......”lruH5
紧急严迫的情况已为每个人熟知,但这份广播十分平和、不急不缓,语气像是在聊天的老朋友。lruH5
有人默默放下手中的武器,转身向出口方向不声不响地离开了。一开始是一两个,接着是五六个人,而后是几小拨。一些原本不打算离去的人,在看到更多的人不受任何阻拦地离开后,也随着内心的动摇而迈出了沉重的步子。lruH5
“......卡斯拓仍然会继续战斗。如果没有继续打算离去的人,那么自现在起,我们将恢复先前的作战,就像曾经面向全大陆的广播说的那样,我们会战斗到最后一个人死去为止。......所谓的'神'想要践于众生之上,进而宣布它自己就是已知世界的全部主宰,而我们想要告诉它的是:唯一真正能使我们恐惧的,只是恐惧本身。唯一真正够决定我们命运的,只有也只能是我们自己。”lruH5
这一段广播过后,大本营出口方向的通道不再敞开。人群中传出突兀的哭泣声——从一开始就摇摆不定,直到最后才决定离开的人,沮丧地发现自己反应慢了一步。但更多的人自始至终也没有离去的意思。lruH5
在魔术部组,当罗塞赶去时,米哈伊尔·别卢库罗夫只能告诉她,“天使化”的第三步刚刚结束。lruH5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昨晚包括尤莉在内,魔术部组的所有人都没回家的原因了吗?”lruH5
广播时几乎所有部门都有人默默离开,只有魔术部组安静异常。看到被疲惫折磨得哈欠连连的别卢库洛夫,以及他身后就地休息的坊员们,罗塞明白究竟是为什么了。lruH5
别卢库罗夫把一个金属匣子推到罗塞面前。罗塞打开后,发现里面满满地装着微型爆破弹,型号恰好就是“魔术手指”使用的那种。lruH5
“怎么,您现在兼管弹药的分发了吗?”罗塞开玩笑说。lruH5
罗塞诧异了一下,在穆扎帕萨瑟尔使自己卧床多日的那枚魔术弹头,忽地从她脑海中闪过。lruH5
“不同效果的弹头对装不同的手指。拇指中的较为特殊:不会直接杀死敌人,而是会‘渐渐剥夺其在世界上的存在,将他们压缩在被魔术虚构出的未知空间’。他们会被永远困在那里,对敌人来说,这比死亡更可怕、更有震慑力。”lruH5
“原来我们装备设计局这几天熬夜弄出来的那座轰击装置,就是要搭载这样的魔术啊。那么它就是能够破除庇护未知之岛风暴的方法咯?”lruH5
“是的,有大陆会议的支持,研究它得到了许多国家的顶尖魔术师的协助。”别卢库罗夫摊手抱怨道,“这也许是我们在那种敌人面前唯一有应对之力的武器了......该死,希望它到时候能有点用处,否则我们所有人都要死不瞑目了。”lruH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