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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章 残垣断壁

  随着越来越多的联合突击团加入战场,战斗变得更混乱了。这给打算先行一步闯进去的第R号组一个绝好的机会。炮艇平稳落地后没一会儿即再次升空,众人迅速抄了武器上船,在狭窄得近乎脸贴脸的舱内兴高采烈地抓紧把手,然后等着罗塞把这艘小炮艇点火起飞,就好像他们并不是冒着极度的危险突闯敌控区,而是在周末外出郊游似的。413Dw

  罗塞也并不是十分会驾驶这个比两辆蒸汽车加在一起大不了多少的东西,但过去在战场上的一些经验还是帮到了她,让她起码能完全清楚这种小炮艇的构造和原理。413Dw

  炮艇刚一升空就遇到了不小的麻烦,数发拖着白色尾迹的炮弹从几个方向冲来。情急之下,罗塞不得不迅速九十度倾斜以躲避它们,暂时无法顾及舱内的同伴的姿势。这种小型炮艇结构并不精密,动力系统也比较糟糕,粗重的蒸汽喷射声仿佛野兽的嘶吼。413Dw

  在被其中一发炮弹擦过边翼后,罗塞不得不左拐右拐地去躲避交战区域的炮火、把着操纵杆炮艇有惊无险地自半空中的密集枪炮中冲出,有时甚至要三百六十度地转圈。舱里除了根本不会晕厥的贝蒂娜在兴奋地尖叫,其他人都叫苦不迭。413Dw

  不过好在小炮艇速度足够,炮弹雨很快就被甩在了身后。罗塞也晕得不行,甚至一度看到眼前的一切都在重影,但总算还是握稳了手中的操纵杆,同时转起一旁齿轮样的旋钮,待飞行恢复平稳后,将舱拓宽,好让众人不再挤得那么难受。413Dw

  过了托克桑村后,炮火渐渐退去,地面上的景象逐渐转向了秩序——敌人的秩序。413Dw

  “托克桑村距离奥列罗瓦村之间不过数里,两村中间是一片开阔的旷野。在原先农田的位置竖立着许多树状的机械造物,正中间的烟囱如同工厂般排放着烟雾,许多升降梯似的立方体舱室正绕着烟囱缓慢旋转,看上去十分怪诞。一路上,从炮艇中可以见到大量复制人和少量行动队排成一列列小队,在这些“树”下面来回穿过。413Dw

  炮艇继续向前飞行,掠过这些“树”时没有遭到任何怀疑——空中始终有飞行械和飞行器来来往往。舱内的众人看到那些“树”上的舱室一旦旋转停下来,就会有许多复制人从中走出来,而后换上一批新的复制人进去。413Dw

  历史上用魔术仿造人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如此大规模地用魔术仿制品作替代,以求取得绝对的数量优势,索维利蒙会可能还是头一个。413Dw

  罗塞驾着这艘略微受伤的炮艇小心翼翼地向前飞去,舱内众人也动起手脚,找到了瞭望镜、炮火舱和通信管道。几里路的距离很快就飞到头了,托克桑村的天空始终是晴天,云层安分地在太阳下面流动,可面前的奥列罗瓦村上空的天际笼罩在昏黑之下,与四周的晴天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仿佛是两片大洋交界处的海水般泾渭分明。413Dw

  “嘿!都别说话!前面的敌人数量突然变多了。”413Dw

  不只是谁突然说了一句,舱内的气氛暂时安静了下来。413Dw

  “姐姐,咱们仨又回到家来了。”炮艇越过天空中的“昼夜”分界线时,罗塞突然说。“但我怎么也想不到会是以这种方式。这算什么,命运的嘲弄吗。”413Dw

  “也许它更像是个小小的考验。”埃莉塔回应道,“我们越过了曾经村口的那棵老树了。”413Dw

  一进奥列罗瓦村的地界,不论是地面上还是天空中,敌人的密度都骤然增加。413Dw

  “看!那是什么?那不应该是座教堂吗?那里曾经是座教堂对吧?”413Dw

  安娜的剩余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在炮艇飞行的一侧看去,教堂这一侧还残留着大片断壁,而处于整个奥列罗瓦村地域的最高物体就矗立在教堂的残垣断壁中间。那是座由三个互不统属的机械造物组成的物体,从上至下互相由粗厚的黄铜管道相连接,浓重的黑烟源源不断的从它巨木般的烟管中喷出。就像那些“树”一样,它圆台形的顶部同样在一刻不停地旋转。413Dw

  “我不知道这样说对不对,但是......曾经人们去这里顶礼膜拜的,可不是现在这个将要降临在这里然后自称‘神’的家伙。”费尔德勒说。413Dw

  “富兰克林,我们有机会搞掉这个东西吗?怎么看都知道它肯定至关重要。”413Dw

  “噢!!当然......不行,我亲爱的朋友。”问题来自贝蒂娜,但费尔德勒冲她摆摆手,立刻拒绝了这个想法。“看见那些‘树’了吗?我敢打赌里面都塞满了敌人,还有......哦!这些该死的,他们竟然能让一艘中等尺寸的飞空战舰通过传送魔术!我们这样一艘小炮艇,哪怕做好了自杀式袭击的准备,也碰不到目标分毫的。”413Dw

  “那我们该做些什么,总不能逛了一圈就回去吧。”413Dw

  “罗塞,燃料情况怎么样了?”413Dw

  “燃料充足,像这种准备作战的炮艇,备用舱里肯定还有没启过封的动力核心。不被击落的话,足够我们用了。”413Dw

  “我们总也该有些可以锡金的目标吧!......嗯......趁着敌人还么把他们愚蠢的岛传送过来的时候?”413Dw

  罗塞坐在驾驶舱里,面前呈现出一幅复杂的图景。最大的飞空战舰飞在高空,往下是一般作战用的炮艇,再往下是众人乘坐的这种小炮艇,再往下则是搭载着飞行械飞来飞去的面具人。奥列罗瓦村的地面上更多的是魔术师和执事员,而不是行动队。罗塞注意到,在教堂残垣附近分布着些许一模一样的圆柱形的机械塔状物,正同圆台作着速度相同的旋转。413Dw

  “我看到很多复制人并不是从传送过来的蒸汽载具中|出来的,而是从那座古怪的魔术机械中生产出来的。......它也许是个有用的目标。“413Dw

  正说着,罗塞开始调转炮艇的方向,从一片四处飞散的面具人中冲过,绕过教堂中那个最高的物体,掠过那些低矮的机械塔状物,从侧面一点点接近目标。413Dw

  借助瞭望镜,众人都观察到了罗塞所指的目标:乍看上去毫不起眼,很容易让人以为是相当普通的蒸汽供能塔或动力仓库,只有贴近距离仔细观察,才能发现其上的端倪。那座装置其上嵌着类似魔术回路阀似的缸体,缸体中正进行着剧烈的魔术反应。和所有的魔术机械一样,它的零部件运作同样离不开强大的蒸汽推进力。413Dw

  “......这是用魔术制造那些复制人的装置吧......唉吔,你想想它里面是怎么用魔术把材料拼凑成人形的,感觉好恶心。”413Dw

  “除了制造之外,它应该还能担负着操纵那些复制个体的用处,就像灯影戏控制的那些剪影似的!”小茉说。413Dw

  “那就开一炮试试干掉它。”413Dw

  ......413Dw

  大本营,等待出发的S、I、E等等行动组在传送魔术面前耐心地等待着。413Dw

  R号组合O号组已经先行抵达作战地域,剩余的行动组在等待两样东西:前方战斗局面的许可,以及一座必须要精密保护的重要武器。413Dw

  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声蒸汽机车似的轰鸣,接着是土石被粗重的履带碾过的响动:好似机动载具般庞大的机械造物出现在众人面前。这东西的外壳拼凑得十分敷衍,内部却精细得让人眩晕。它浑身上下都是发射端口,不是像炮口一样粗就是像喷火器一样细长。值得注意的是,它也搭载着一个庞大的、正在不停地产生魔术反应的缸体。413Dw

  艾仁所在的第E号组负责保护这个像玻璃瓶一样脆弱的东西,因此必须等到前方传来合适的信号后才能进入传送魔术。413Dw

  “伏羽小姐也不在,跑到I号组去了,不会就我一个人在E号组吧!”413Dw

  “大家都说你占卜很准,艾仁图切小姐,能替我占卜一回么?413Dw

  无聊地在轰射装置附近等待时,艾仁看到E号组的坎普内走了过来。413Dw

  “占不了,小猫们不在呀。别灰心,等下次,等我们凯旋之后,时间有的是,我可以给所有人都占一占!等缇拉蓓过来咱们人就齐了,差不多也就该行动力。”413Dw1

  “您是我见到的唯一一个坚信咱们一定能凯旋的人。我钦佩您的乐观精神。”413Dw

  “你搞啥嘛,忧心忡忡的样子。”艾仁看到对方的神情就憋不住笑。“反正我不相信我们会输。我们有那~~么多人呢,所有人都站在我们这边。早晚把他们打得稀巴烂。”413Dw

  “敌人不是也有很多......”413Dw

  “那些魔术造的赝品还能算人嘛,我不觉得它们算喔?......哟,是卡尔霍先生过来了!”413Dw

  “坎普内,我刚刚从那边回来。”413Dw

  “您没受伤就好。R号组和O号组还顺利吗?”413Dw

  “昭武府来的消息,最后一批联合突击团刚抵达战场,总攻击开始了。”老工程师平静而又镇定地摘下他沾满油渍和污痕的手套。“R组和O组的攻击刚刚开始。大本营的剩余的人手都可以进入战场了。”413Dw

  “那轰击装置......”413Dw

  “S组和I组进入战场后半个小时内,和E组一起抵达目标。记住,千万不要死板地遵守计划。战场的形势太复杂了。”413Dw

  ......413Dw

  “我觉得可以试试了,罗塞。现在正对着那个复制缸炉的空域相当干净,只有零星几个面具人在上面飞。不觉得很像在阿杜列夫卡的那次吗!”413Dw

  “那就准备好枪把他们打下来吧。放心。”罗塞拍拍安娜的后背,然后摇下有几片凸透镜和凹透镜的瞭望具。安娜同时提了枪械,从舱顶的洞口稍稍探出头。为了不被敌人识破,她还找了副舱内的面具戴在脸上。413Dw

  “可以了,罗塞!”听筒中传来费尔德勒的传话。413Dw

  罗塞早就做好了加速的控制准备,只差操纵杆。小炮艇背对着大部分空中敌人的视线,开始猛地加速起来,向目标直冲而去。413Dw

  “喂!7178号炮艇,不要开得那么快!你们要撞上复制缸炉了!7178号炮艇,不要开得......”413Dw

  有警觉起来的敌人一边紧跟过来,一边大声喊话,但还没喊完第二遍,他的脑壳就被子弹开了花,鲜血止不住地涌出。413Dw

  “你甜蜜的,别把其他面具人都招来!”413Dw

  安娜顺势抬起枪向后方俯冲下来的敌人又是一枪,子弹击中了他飞行械上挂载着的枪械。那把汽动枪恰好掉落在安娜手边,输汽管还连在飞行械上。安娜也不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一把将失措的敌人拽了过来,一枪爆了他的头。413Dw

  此时,炮艇已十分接近目标,但后方还是追来了数个飞行械。413Dw

  “复制人也会驾这些玩意儿呀。还以为你们只会跑和跳呢。”413Dw

  安娜低头躲过了几发射向她的子弹,风声在她耳边呼啸不止,但丝毫不影响她的判断能力。几枪过去,飞在前头的几个敌人应声坠落。但在这时,安娜被拽回了舱内。413Dw

  “来吧,放一发烟花瞧瞧!”413Dw

  听到罗塞的声音,舱内控制武器的按钮一个接一个被按了下去。空中一批批赶来支援的复制人和行动队,只看到一艘自己人的小型炮艇正向复制缸炉疯狂开火,无数汽动火箭和炮弹接二连三击中这座装置,将其上的机械组织破坏得粉碎。413Dw

  当复制人们冲过来时,一发不起眼的弹头命中了缸体,像引爆了什么连锁反应似的,缸体中正在反应的魔术引起了剧烈爆炸,冲天的火柱和气浪剧烈冲击着周围的一切,让火焰外围的炮艇也不停地震动着。413Dw

  “攻击达成!目标已经被摧毁。”舱内响起了击掌声。413Dw

  “是卡斯拓!这边!他们还活着!他们闯进来了!”413Dw

  一架急速躲过爆炸的飞行械向地面俯冲过去,将他的喊声传遍各处,但地面上的那些复制人刚才还在有条不紊地执行指令,现在全部像失去了心智一般僵直在原地,一动不动。413Dw

  ......413Dw

  “敌人的攻击似乎减弱了不少......”413Dw

  托克桑村外围,回到战场的老工程师通过瞭望镜,看到附近正在与敌人激烈交战的联合突击团忽然取得了相当的战斗优势,没过一会儿就踏过了敌人最外围的防线,开始像奥列罗瓦村的方向推进。413Dw

  眼前的景象让卡尔霍来不及犹豫,迅速返回大本营,和他的两位副手一起登上了轰射装置。413Dw

  “罗塞他们似乎给敌人制造了不小的麻烦。别卢库罗夫,按计划传送所有的行动组吧,目的地就在奥列罗瓦村。”413Dw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