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云色浅淡,阳光洋洋洒洒,仿佛千丝万缕的金色丝线,山毛榉在秋风中摇曳,透着泛黄的脉络,在阳光里呈现胶类的半透明状,远处是一望无际的湖水,点点波纹荡漾,溅起白云间懒散的涟漪。loBTq
这样的天气最适合一场郊游,在无良旅行社众口相传下,八月初的伦敦俨然是不属人间的仙境景色——虽然这份仙境时而多雨时而暴晒,每到早晚高峰车流都会像便秘一样挤作一团,但她仍然还算得上一座美丽的城市,当然,只是偶尔。loBTq
松鼠你挤我我挤你,翘在枝头边上,灰黑色的蓬蓬毛像是一朵朵的棉花糖,吃瓜看戏似的,手捧指甲大小的榛子壳。loBTq
摩耶重炮有点不爽,要知道那些榛子原本是她的口粮,只不过某人哭着闹着非要喂那些树枝上的大尾巴强盗,她才不得不忍痛割爱——有时候她真搞不懂某人的脑袋瓜到底是什么样玄奇的构造,所以才导致她时而严肃时而发病,忧心忡忡的同时又喜怒无常,非要她形容的话,就是那种万里挑一的神经病,偏生还半点距离感都没有,自顾自的就把其他人陷入到麻烦中心。loBTq
被她念叨的某人一路嘻笑打闹,就连走路都没个正形,一双眉毛跳啊跳的,琥珀色的眼睛古灵精怪,不知道打着哪门子的坏主意,淡金色头发的小马黏在一旁,同样是无忧无虑的没心没肺模样,举止间既轻佻又跳脱,俨然是彻头彻尾的法国渣男——摩耶重炮心有戚戚,止不住在心里肺腑她曾经一段时间最好的好同学与好闺蜜,但真遗憾,两人的闺蜜情谊并不怎么坚定,至少相比较某人而言,这份重量的优先级就要轻的多得多的多的多——这样看来,某人还真是罪大恶极。loBTq
罪大恶极的某人全无察觉,摸了摸鼻子,在微寒秋风的挑逗下,不轻不重打了个喷嚏。loBTq
传奇的三冠,准殿堂马娘,新生代最强的传奇——加诸在她身上的荣誉数不胜数,但据本人所述,她其实只是运气稍微好的普通人的一份子,摩耶重炮曾经对这样的鬼话深痛恶绝嗤之以鼻,在她看来这只是某人日常的凡尔赛,那种只要你信了就会必然迎来反转被狠狠嘲笑的玩笑话,毕竟某人的性格如此,既脱线又恶劣,满身心都是玩乐的恶趣味,她本以为这样的人是世间最不会吃亏的一类人,她们往往像泥鳅一样滑不溜手又想蟑螂一样顽强不息,嗡嗡乱叫的飞在你的耳边,让你不自觉就以为要被纠缠上一辈子。loBTq
某人附在卓芙耳边,叽叽喳喳说起悄悄话,卓芙羞恼似的竖起耳朵,瞪了一眼某人,扭头看向落后半步的重炮,满脸欲言又止。loBTq
“……”摩耶重炮小跑,挤在某人身边踮起脚尖,“你又做了什么?”loBTq
“只是一点小玩笑。”某人挤眉弄眼,一把揽住摩耶重炮,好似两人是什么心有灵犀的好哥们,“卓芙问我什么时候和她结婚,但是我觉得还为时尚早,所以就拜托你了!”loBTq
“拜托我什么?”摩耶重炮不明所以,她警惕似的四下环顾,单手拦住试图偷听的卓芙,眼神里分明有了几分护食的意思,浅栗色头发的小马满脸窃窃,忽然双手合十,扯住摩耶重炮的大腿死死不撒手。loBTq
“欧内盖maya,这是我一生的请求,如果maya不赢下凯旋门的话,瓦塔西!”loBTq1
白天撇了撇卓芙的方向,满脸讨好蹭重炮的大腿,也不知道是诚心诚意的拜托,还是趁机在占maya的小便宜,maya摸着下巴逻辑混乱,努力思考试图理出思绪,却被脚边痴汗的骚扰打断,不得不放弃。loBTq
说的也是,普通马娘怎么能理解神经病的思维?就像达芬奇之于达芬古巴之于勾巴,神经病做什么都有属于自己的逻辑和理由,但maya不是神经病,她是不幸爱上神经病被卷入神经病大乱斗的无辜路人,投入太多付出太多,以至于沉没成本太高无法脱身。loBTq
卓芙对着maya勾起嘴角,似乎对这边的闹剧不甚在意。loBTq
可疑!那个毫无廉耻心的法国小马,竟然没有一脸痴相蹭过来,肯定是有不可告人的阴谋与目的!摩耶重炮心中警铃大作,在她眼中的卓芙,俨然是并非青梅竹马的偷腥猫女孩子。要知道自己与某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侬我侬(存疑)心有灵犀,如今却被法国黄毛小子趁火打劫,还不知廉耻的提出结婚什么的,这种事情,这种事情不要啊!至少等到maya先结婚一百年吧!loBTq
“笨蛋。摩耶重炮小声嘟囔,似乎是有点不爽,白天想了想挑起眉毛,牵起maya的指尖,撒娇似的一晃一晃。loBTq
摩耶重炮看看卓芙又看看白天,扬起鼻子不轻不重“哼”了一声,也不知是答应还是拒绝的意思。loBTq
如果可以,maya其实也很想拔得头筹,毕竟某种意义上,凯旋门的确是世界第一等草场,寄托着人们全世界马娘的梦想,羁绊,爱恨情仇,尽管就事实而言maya的赢面并不大,哪怕身处百年难得一遇的欧洲弱马年,但毕竟还有卓芙这么一头混世魔王。虽然就小白与卓芙战绩看来,卓芙总是输多赢少,但小白也不是什么凡人,而是新马年最强的殿堂马,至于自己,某位被莫名巧妙拜托许下莫名其妙约定的摩耶重炮……好吧好吧,归根结底她还是个二流赛马娘。loBTq
她赢不了卓芙,日本都赛马娘往往不具备欧洲草场的适性,除了仅少数的几个变态。loBTq
电车在城市中穿行,傍晚的阳光微醺,略过高楼大厦的浮光掠影,黄昏的天光洒满车厢,像是橘黄色温暖的燃料,涂满疲惫三人的衣角。loBTq
摩耶重炮看到东倒西歪睡做一团的两人,叹了口气,伸出手垫住某人的后脑,电车不轻不重的颠簸中,某人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在梦里露出惬意的微笑。loBTq
“睡着了也不忘记扮可爱,混蛋小白……”摩耶重炮忿忿吐槽,可看着夕阳下白天柔和的笑颜,脸上的表情有点绷不住似的,不自觉一点点融化。loBTq
不知何时清醒的卓芙同样露出微笑,挤在白天的另一侧,对摩耶重炮眨着眼,脸上的表情分不清是掖偷还是讥诮。loBTq
“干嘛?”摩耶重炮很有火药味,她不喜欢把好脸色给偷腥猫。loBTq
“有什么感想吗?我是说关于凯旋门,你知道的,maya不是我的对手,但我还是很期待这场比赛。”loBTq
maya翻了翻白眼呛到:“真抱歉,我可完全不期待,我的护照还没有落实,比赛前还有的忙。”loBTq
maya的潜台词是卓芙不要坏她道心,之所以刻意表现出不在意的模样,是因为maya所看重的比赛一般都输了——虽然会被maya看重的往往是些重量级的比赛,比如和某人的前瞻赛,比如和某人的德比,再比如和某人的菊花赏……啧,这不是根本全都是小白吗!这样看来这家伙真是坏事做尽,要是没有她在,新一届的殿堂说不准就是maya。loBTq
卓芙不置可否,她抱着某人的胳膊,没有骨头似的把整个人都黏在白天身上,小脸藏在淡金色的绒绒卷发下,贴着白天的肩膀,蹭啊蹭的,像是只耐不住寂寞的猫。loBTq
夕阳斜照,傍晚时的车厢洒下一抹橘黄,电车两侧的玻璃涂抹灰尘的的颜色,在阳光的折射下,映照出温暖的晕,风安静的稍微喧嚣,穿街过巷,带来泰晤士河的柔美与郁金香的清香,天空的深处有几抹鸟鸣,夜色清清浅浅,像是水波荡漾的池塘。loBTq
奇形怪状的是白天,那家伙的柔韧性经过锻炼出奇的好,相顾无言是卓芙与重炮,卓芙勾着嘴角,满脸都是耀武扬威的笑,摩耶重炮赌气似的盯着卓芙不放,某种名为“占有欲”的情感在心底翻涌,或许这是爱也说不定。loBTq
不,这就是爱,一切在青春时迷茫的青涩的,只要是因某人而起,最终都可以向恋爱归咎。loBT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