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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离群索居者

  “萨奇!帮忙!”有甲九八维持着最基本的镇定,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询问老游击队员萨奇。lhg5R

  “求你了!刚刚是我不对!”lhg5R

  有甲九八不断想着各种辞令,迫切地希望着老者能够给出新的方案。lhg5R

  但他忽然意识到一个可能,一个可怕的可能。lhg5R

  有甲九八颤抖着,确认了老者的生命体征。lhg5R

  他死了。lhg5R

  难怪刚才能够中气十足地给出方案,原来,不过是回光返照。lhg5R

  “不!不不不!”lhg5R

  有甲九八哭丧着,就好像需要为萨奇之死负责的人是治安官一般。lhg5R

  假哭一段后,他便拎着一柄未来禁卫留下的步枪,打算藏身。lhg5R

  打字机一般的声音响起。lhg5R

  切换模式,调整威力后,炽热的金属针活生生钉在了有甲九八的血肉里。lhg5R

  确认首恶瘫痪后,四柄打字机改换朝向。lhg5R

  “……为什么我的枪……”lhg5R

  有甲九八晕厥前,隐约听见了什么声音。lhg5R

  将场地中最后一名活跃的黑帮份子瘫痪后,戴森随口回答王女:“‘鞭子’虽然是老式武器,但我们手上这一款,它早就重新设计过了。”lhg5R

  埃丝特扫兴:“你是说这玩意儿也要连副脑!?”lhg5R

  黛倒开心了起来:“那当然!我们人类所有的近现代武器都要与副脑链接才能发挥最大威力!”lhg5R

  这姑娘飞醋吃得倒勤快。lhg5R

  王女却敏锐道:“那老式武器呢?”lhg5R

  “……那倒可以拿了就用。”黛悻悻。lhg5R

  “不要闹了。”戴森给一名黑帮拉森的神经节补了一枪,然后一边拖着他,一边对伽拉忒娅说:“安保部门应该有羁押用的小单间,帮我标一下。”lhg5R

  “已发送。”伽拉忒娅有样学样,也拖着一名“未来禁卫”,跟在戴森身后。lhg5R

  戴森转头,对黛说道:“把那个头目也拽过来。”lhg5R

  “来了来了,太阳系的姥爷,恁的使唤丫头来了了!”黛嘟囔几句,手上却勤快得很。lhg5R

  看着这一切,埃丝特偷笑,又突然间有些格格不入的失落。lhg5R

  而戴森浅薄的灵能也注意到了这一点。lhg5R

  “……”戴森停下脚步。lhg5R

  灵能使有时候还蛮好懂的。或者说,有时候太好懂了。lhg5R

  “埃丝特殿下,愣着干嘛?审讯可离不开您的灵能啊!”lhg5R

  戴森有意为之下,这段话的腔调和重音都非常古怪。lhg5R

  埃丝特忍着笑:“埃兰语的语调可不是这样的!你学错了!”lhg5R

  说罢,她追了上去。lhg5R

  漆黑一片,唯有工厂地面那微微的震动。lhg5R

  炽热的营养膏原浆浇在了有甲九八的躯干部,这般刺激下,他鼓起共鸣腔,漏出了撕心裂肺地嚎叫。lhg5R

  “……比前几个更吵……”lhg5R

  “……快醒……小点声……”lhg5R

  黛肘了一下戴森,让他不要干扰审讯。lhg5R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戴森掏出耳塞。lhg5R

  “那你怎么知道他叫得最大声?”lhg5R

  “我耳朵没听见,但我的胸腔也跟着一块儿共鸣了啊!”lhg5R

  室内,伽拉忒娅一板一眼地开始审讯,而埃丝特仍旧兴致勃勃地灵能压迫和惩戒服务。lhg5R

  一旦她用灵能感受到拉森撒谎或者情绪波动异常,她就会对着拉森扣动扳机。lhg5R

  只能说,亲眼看到“零嘴”是什么下场后,王女升起了强烈的报复心。lhg5R

  “姓名。”lhg5R

  “哼……啊!有甲九八!”lhg5R

  又一枚灼热的金属针被钉入他的甲壳内。lhg5R

  “性别。”lhg5R

  “……啊!我正要说我正要……啊!雄!雄!啊!”王女的灵能和眼下的窘境,共同逼迫着有甲九八说出内心真正的想法。lhg5R

  “错误,男。”lhg5R

  ……lhg5R

  在无聊的常规节目后,小单间内,伽拉忒娅终于开始进行最后的对照。lhg5R

  “蜕壳帮为什么要从黑市购买飞船?”按照手册,伽拉忒娅开始随机出错。lhg5R

  “是蜕皮帮,或者它的新名字,有甲帮啊啊啊!!!”lhg5R

  “不要多嘴。为什么要购买?”lhg5R

  “我想要离开哈本尼斯!”lhg5R

  “为什么?”lhg5R

  “哪有什么为什么?我就是想!我他妈的就是想啊!”lhg5R

  即便是百年奴役,五六代人的时间也不可能将“自由”的诉求,彻底从文化模因中抹除。lhg5R

  更别谈基因。lhg5R

  有甲九八的答案和其他成员的答案有所不同。在实话实说的情况下,那些成员给出的,不过是他精心设计的旗帜。lhg5R

  而他的真心话,只是单纯到没有他物的……想。lhg5R

  什么拉森帝国,什么吃一碗喝一碗,统统都是鼓动人心的话术。就连亲手重建拉森帝国的愿望,也不过是“想”之后该怎么办的结果。lhg5R

  戴森叹了一口气。lhg5R

  撇开种族立场不谈,他同情这个拉森。但种族立场根本不可能撇开。lhg5R

  【跳过‘为什么’,继续核实。】lhg5R

  小单间内,伽拉忒娅朝着单向透明的玻璃窗微微颔首。lhg5R

  “那艘停泊在十二号港飞船,该如何开走它?”lhg5R

  “他妈的哪来十二号港!?最多十二号段六号港啊啊啊啊!”lhg5R

  【埃丝特。】lhg5R

  王女啧了一声,不再折磨。lhg5R

  “六号环段的港口……出示密钥终端……联络接头人……”lhg5R

  六号环段,星环三号港。lhg5R

  有甲九八等待许久,没有下文。他终于有时间动用他那灵活但缺乏见识的大脑。lhg5R

  “放了我!那条船是你们的!”有甲九八求生欲满满:“还有!我攒下来的钱!都可以给你们!”lhg5R

  “我把钱藏得好好的!直接杀了我,你们就拿不到了!”lhg5R

  黛倒有些心动:“它这样压榨下来,说不定能攒不少钱!”lhg5R

  “这钱你也要啊?”lhg5R

  “怎么了?不是钱吗?”lhg5R

  与戴森不同,黛的道德更趋近于这个时代。而在现代人类眼中,这些异种不过是智力超群的野兽。lhg5R

  但对于曾经通过游戏为载体,从而了解这个世界的戴森来说:即便“人类”最为亲近,但这个宇宙中的一切,都是次级的虚构造物。lhg5R

  它们不过是从地球上不同地区、不同文化中抽象而来,然后用破壁机搅碎,塞到ONE赋予的格子里。lhg5R

  而“有甲九八”、“蜕皮二四”这种取材自特定历史时期名字,总能激起戴森的共情。lhg5R

  小单间大门打开。lhg5R

  戴森平静地走入审讯室,他招了招手,让伽拉忒娅和埃丝特出去。lhg5R

  大门再度关闭。lhg5R

  有甲九八欣喜若狂。lhg5R

  咔哒。lhg5R

  手枪转换了射击模式。lhg5R

  从戴森的唇线上挤出孤零零的两个字来:“再见。”lhg5R

  呯。lhg5R

  墙壁上绽放一朵绿色的花朵。lhg5R

  有甲九八空荡荡的躯体,倒在了桌面上。他残破的躯干汩汩流血,绘制成了自由的模样。lhg5R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