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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漂泊者的笑

  悲鸣降临倒计时,50分钟。42P22

  鸣泣战士的残象挥出一拳却只命中空气,柳天策一个跳跃避的同时,长刃已经顺势插入了它的后颈;惊蛰猎手从侧面攻来,手臂架住“凋亡频移”的刀刃,却不想刀刃上附着的金色火焰依旧沿着惯性飞脱而出,击穿了它的身体;紫羽鹭从背后袭来,柳天策根本不管,在对方鸟喙即将接触自己后心的时候微微闪身,鸟喙从腋下擦过,长刃却已经切断了残象的脖颈;风鬃狼的残象知道少年不好惹,暗搓搓朝着守岸人偷袭,却不想被飞射而来的长刃切断了前爪,扑在地上动弹不得。42P22

  柳天策已经解决了十几个残象,少年一边背着椿一边拔刀作战,少女的身躯就贴在自己的后背上,感觉异常单薄。椿的呼吸已经平稳,与其说是昏迷不如说是睡眠,偶尔发出几声喃喃的呼唤,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42P22

  守岸人从没想过有一天泰缇斯系统会成为敌人,调律大厅会对自己变得陌生。泰缇斯似乎铁了心要让悲鸣降临,甚至更改了防御系统,原来的道路和传送门通通不可用,若不是守岸人自己还有最高权限,根本不可能前进半步。42P22

  悲鸣降临的模拟愈发逼真,残象出现的频率也越来越高。库可可又发出一声警报,柳天策“凋亡频移”频率出鞘,一刀就斩下了暗鬃狼的脑袋。柳天策逐渐适应了这把新兵器,甚至能从这把刀中汲取黑海岸的能量一样,越战越勇。42P22

  少年加快脚步:“我们得快一些,时间越久残象就越多越强大。”42P22

  但是守岸人停了下来:“可是这里……”42P22

  只要走下楼梯推开大门就可以直面泰缇斯系统,但是系统多少年来积攒的冗余、杂音和负面数据形成一面猩红色的墙壁,严严实实堵住了去路。42P22

  泰缇斯的绝对防御横亘在两人面前,守岸人使用了最高权限,毫无反应;库可可开启传送尝试,毫无反应。守岸人第一次觉得泰缇斯变得陌生和可怕,为什么要执意发动悲鸣,我们真的了解泰缇斯系统的全部吗?42P22

  “请后退!”42P22

  柳天策上前一步,这种时候必须使用共鸣解放了!全身沐浴金色的火焰,火焰汇集于手臂,汇集于手掌,最终在刀尖形成一个个金色的光圈,喷薄而出,去!42P22

  长达10秒钟的共鸣解放,猩红色的墙壁肉眼可见在剥落,出现了一个大坑,但依旧没有看到对面的光亮。鬼知道这墙还有多厚?这是泰缇斯系统积淀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防御。42P22

  守岸人本来是没有情绪的,但现在心中渐渐也涌起某种冲动。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情绪,她只是想挥拳发泄,好好质问泰缇斯系统。哪怕她知道自己不适合战斗,力量非常微弱,却也想给泰缇斯系统来一下。42P22

  从程序来看,这是无用的、浪费能量的、不理智、不被采纳的行为,但是守岸人做了。在柳天策攻击的同时,守岸人提着长裙冲了上去,她修长纤细适合演奏钢琴的手指攥成拳头,砸在猩红色的墙上。42P22

  柳天策很难想象优雅沉稳的守岸人会有亲自挥拳的一刻,可惜她的力量很微小,墙壁纹丝不动,守岸人手指缝隙里却出现了耀眼的光芒。42P22

  光芒快速膨胀,在空中形成一个人影。光芒太强烈,以至于看不清这个人的五官貌相。42P22

  守岸人呆立在原地,柳天策也陷入震惊。虽然看不清五官,但这一定是一位短发的女子,脑后一条细长的辫子,她短裤长靴,手握一柄迅刀,她有着修长健康的身姿,迷人的腰臀线和腿部肌肉线条,柳天策只看轮廓都知道这个人是谁,毕竟这是所有玩家最先接触的人之一。42P22

  这是漂泊者的影像!42P22

  或者在这里应该叫她群星的调律者。42P22

  光芒中的人形缓缓降落,直至落在守岸人对面,她伸出右手捧住了守岸人的脸颊,任由那蓝色头发穿过自己的手掌。42P22

  “小岸岸,是你吧?”42P22

  守岸人好像失去言语的能力,呆呆看着面前这团光芒。42P22

  那声音继续说着:“我在离开之前留下了设定,如果有一天你们和泰缇斯系统的意见相反,有一天守岸人亲自攻击了系统,我这段虚影就会出现。”42P22

  守岸人还是没有说话,任由眼眶中泪水留下来,原来我……也是可以流泪的?42P22

  漂泊者的手轻轻抚摸过守岸人的脸颊和眼眶,尽管她只是个影像,什么都做不到。“你在哭吗?别哭了好不好。”42P22

  “你、你能看见我在哭泣?”42P22

  漂泊者笑一笑:“好啦,小岸岸,我猜你有很多话想问。但我只是一段遗留的程序,刚才说你在哭也只是预定好的猜测而已,不会让我猜对了吧?听好了,我很欣慰看到这一天,黑海岸学会质疑泰缇斯、学会反抗泰缇斯,总有一天你们也要学会质疑我、甚至反抗我才可以,只有这样你们才能得到真正的成长,才有机会摸索到解决世界危机的方法。记住,无论是谁,无论是泰缇斯还是你我都不可能永远正确,相信自己,不要迷失了判断。”42P22

  守岸人用力点点头,也不管对方是否真的能看到。42P22

  漂泊者撤回了自己的手:“让我再猜一猜,小岸岸你一个人可能很难做出这种决定,发生某些大危机了吧?你是不是也有伙伴陪伴你一起来到这里,椿也在吗?哎呀,有其他人的话我还是叫你守岸人好了。快告诉我是男的女的,年纪多大,你有没有兴趣?别看你不算真正的人类,但是人类该有的功能你也有,你也有追求幸福的全力对不对?啊哈哈哈我猜你想打我了。”42P22

  漂泊者遗留的程序猜得真准,守岸人鼓起来拍了一下,但仅仅穿过了虚影的手臂,什么都没有发生。42P22

  漂泊者留下一声感叹:“好啦不逗你了,我估计现在情况危急,没有我们叙旧的时间,你们退后。”42P22

  光芒中的漂泊者虚影面向泰缇斯的墙壁,拔出了同样光芒闪耀的迅刀。守岸人后退一步,库可可已经躲出去很远,柳天策把椿护在怀里,于此同时漂泊者一刀斩了下去,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强烈的光芒笼罩。42P22

  强光散去之后,所有的障碍和敌人都没有了,前路通畅,泰缇斯系统就在前方。这就是漂泊者曾经拥有的力量?42P22

  漂泊者的虚影在缓缓消散,她或许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守岸人向前扑过去,依旧只是穿过了漂泊者的身体,什么都没有碰到。42P22

  “前路已经打开,但是战胜泰缇斯的事情要你们自己来完成,这是成长必须的环节。”42P22

  留下这句话之后,漂泊者的幻影便不再有任何声音,或许程序设定的一切都执行完毕了。幻影依旧在消散,从双腿到身躯再到胸口。就在这消散前的最后时刻,柳天策非常非常确信漂泊者看了自己一眼,她深深看向这个方向,甚至露出转瞬即逝的笑容。42P22

  如果是你是我的同乡的话,或许能掌控一部分泰缇斯的力量。42P22

  漂泊者消失了,柳天策心中只剩下震惊和疑问。42P22

  漂泊者难道不只是一个虚影吗?她为什么能看到自己甚至露出笑容,甚至传达出一个念头,这难道也是程序设计好的?42P22

  刚才的她真的只是一段程序吗?42P22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