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瑞赛斯并不知道，她口中的经理并非“学徒”，而是位列二战后现世升华者顶点的“白昼”。3tiZt
还不是像安多恩那样初入白昼，而是身负多种印记，位居白昼顶点的前圆桌骑士。3tiZt
与曾经的同僚不同，莫德雷德并非受亚瑟的召唤，自旌旗下现身。3tiZt
因为莫德雷德的灵躯被贤者完好地保存下来，所以她其实是被摩根单独召唤，独立于圆桌骑士序列外。3tiZt
她身上的幻术，也是摩根为其施加的——不管怎样，这里都是在伦敦城区，暴露身份总归不好。3tiZt
犹豫再三，莫德雷德还是拿出了手机，拨通了摩根的电话号码。3tiZt
“喂？是我。”莫德雷德压低声音，“母亲大人，你现在在哪？”3tiZt
“现在是现代社会，你别在后面加奇怪的尊称。”摩根先纠正了一下莫德雷德的称呼，“我现在正在布兰库格考察。”3tiZt9
莫德雷德知道这个叫布兰库格的地方，它是学徒和避世者隐居之处，是全阿尔比恩唯一能在亚瑟王威权下得以豁免的自治领土。3tiZt
那里的统治者不是任何一个人，而是一家名叫噤声书局的图书馆。3tiZt5
“好的，母亲。”莫德雷德从善如流，“你现在有空做一次占卜吗？”3tiZt
电话那头的声音静了静：“水镜占卜不行，上次帮亚瑟推算有关梅林的线索之后，一直无法使用。”3tiZt
摩根想起上次用水镜帮助亚瑟占算，结果亚瑟发癫一样地派出了麾下所有的圆桌骑士，同时在十几个边境展开仪式。3tiZt
只要不提到梅林，亚瑟还是那个英明神武的永恒之王；可要是事态与梅林有关，那亚瑟便会不惜代价地行事。3tiZt
“没必要用水镜占卜，母亲。”莫德雷德低声说，“您只需要用普通的占卜术就可以了。”3tiZt
“你要占卜什么？”摩根并不在意莫德雷德想占算何物，毕竟对于现世屈指可数的黄昏而言，位格在此，用什么占卜媒介都一样。3tiZt
“我想推算一个人。”莫德雷德说，“那个人住在教堂街的阿尔菲广场，名字不清楚，她的长相......和梅林一模一样。”3tiZt6
电话那头传来重物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像是打碎了什么东西。3tiZt
“你是说，那个人长得和梅林......一、模、一、样？”3tiZt4
可怕恐怖的气息从电话那头传来，一瞬间莫德雷德眼前甚至浮现了漆黑的幻象。3tiZt
“是的，我确认过。”莫德雷德斩钉截铁地回答，“所以我希望母亲你能够做一次占卜，推算她是否与梅林有关。”3tiZt
电话那头传来嘶哑而隐含着狂意的笑声。3tiZt7
“莫德雷德，你确实是长大了，你做得很好......时刻保持联系，我现在就开始占卜。”3tiZt6
漆黑的橡木林中，苍白的月亮在树影间飘荡，而在橡木林最中心的空地上，银发黑衣的魔女手持形如塔尖的长枪，沿着泥土画下十二执政的象征。3tiZt
昼先生、圣杯、天燧、疤父、渔夫王、弥赛亚、叹息公。3tiZt3
那是一只纯粹由线条构成，既像是地平线上升起的朝阳，又像是半睁开的眼睛的图腾。3tiZt
没办法使用最擅长的水镜占卜，摩根便无法轻易推算同位格的存在，可占卜岂是如此不便之术？3tiZt1
初学占卜的学徒们，会用大规模的仪式，来借取更高的位格，以抵御占卜时的危险，得到更多的信息。3tiZt
在那之后，伴随着对于仪式的掌握，以及自身位格的提高，专精占卜的英雄们凭着几块石子，就能得出想要的答案，甚至当涉及自身安危时，还会更不讲道理地“心血来潮”，直接在眼前浮现未来的片段。3tiZt3
除了有关梅林的事务之外，摩根想要占卜某物，只需要掰弄几下手指就足够了。3tiZt
然而此刻，她却不惜花费重要的材料，直接在自己的工坊阵地上，摆开借取位格的仪式。3tiZt
她要借助司掌预言、先见、曙光之执政的位格，直接暴力推算有关赫柏的所有信息！3tiZt15
那杆巨大的长枪刺入面前的土壤。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声回荡在林中，摩根双手骤然在胸前合十。3tiZt1
橡木林中的雾气开始变得浓密，翻涌，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借助其成型。3tiZt
紧接着温度有些上升，那团雾气逐渐开始闪光，如同活物一般涨缩不定，片刻后一双漆黑如煤碳的豆状眼睛，在雾气中睁开。3tiZt
这是来自荒原中的住民，昼先生麾下一种不起眼的造物——变雾。3tiZt
这种名为变雾的荒原生物喜好追逐光与热，它们会本能地循着某些要素而来。3tiZt1
然而这只变雾一看见摩根，便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它想要逃跑，可摩根只是一伸手，便将它掐在了掌心里。3tiZt2
紧接着，妖妃的部分意识脱离了自己的身躯，强行刺入变雾的身躯中。3tiZt
借助着它与荒原的联系，妖妃利用自己借取的高位格，将强行从布兰库格定位到了阿尔菲广场。3tiZt
浩瀚的钴蓝色星光，从妖妃的双眼中透出，也将变雾的整个身躯渲染成了奇诡的深蓝色。3tiZt1
变雾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干脆利落地爆发四散了。3tiZt4
她毁去地面上的仪式残留，走到橡木林外，拨通了电话。3tiZt
“没有结果。”3tiZt3
莫德雷德皱起眉头，母亲的占卜竟然能失败？3tiZt1
“你在想什么？”摩根平静地说，“没有结果也是一种结果。”3tiZt6
她遍索了阿尔菲广场上所有的住户，将他们的个人信息，以及三个月内的过去未来都占算了个干净。3tiZt
在这种情况下，阿尔菲广场对摩根而言，就是一张已经涂完色的地图，而当她试图占卜赫柏时，却看见了一片浩瀚无垠的钴蓝色星光。3tiZt
摩根脑中的地图，只有赫柏那一块还是漆黑一片，可尽管没有得到任何信息，她依然能够通过反推法，锁定赫柏。3tiZt
“你在餐厅，不要到处乱跑。”摩根冰冷地命令，“我现在立刻从布兰库格赶回来。”3tiZt4
妖妃挂断了电话，她直接去往布兰库格镇中心，打算将购买的土地直接卖掉。3tiZt1
这是噤声书局确立的律法，是所有在布兰库格定居者都必须遵守的规矩。3tiZt1
莫德雷德刚想说赫柏可能要搬家，通讯便被摩根挂断。3tiZt8
再打过去时，电话提示忙音。3tiZt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