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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实战训练

  冰冷的白色灯光,冰冷的如同监狱般的白墙,冰冷的手术台。kXM30

  处处透着冰冷的画面,如同蒙太奇剪辑一般在脑海中一一闪过,最后的画面定格在面容早已变得模糊的父亲,穿着一身实验服朝躺在手术台上的自己走来。kXM30

  “笃笃笃!”kXM30

  黄毛少年猛地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坐在床上缓了半天才渐渐回过神来,恍然发觉自己的后背早已被汗浸湿。kXM30

  “原来是梦啊……”kXM30

  金木律缓缓地松了一口气,随即伸手摸过放在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kXM30

  7:13。kXM30

  还好,应该勉强能赶得上时间,不至于迟到。kXM30

  话说回来,自己就算迟到了也不要紧吧?kXM30

  在心底自嘲了一番后,他没有继续在床上拖延,干脆利落地爬下了床。kXM30

  虽然学校里应该没有人在乎自己迟不迟到,但从高中入学以来保持到现在的踩点进教室的记录,金木律不想就此打破。kXM30

  “笃笃笃!”kXM30

  房间的窗户不停地传来奇怪的声响,他一脸不耐烦地将窗帘拉开。kXM30

  随即便看到一只羽毛五彩斑斓的胖头鹦鹉落在了窗户外,正不停地用喙啄着窗户玻璃。kXM30

  “早上好啊,律。”菈比站在窗外,歪着脑袋看着少年脸上还没有完全消退,隐约可见的巴掌印,“你的脸怎么了?”kXM30

  “是菈比啊……”金木律打开窗户,将它放进来。kXM30

  跳进房间后,胖头鹦鹉目标明确,直奔着黄毛少年的脑袋而去:“所以,你的脸怎么了?”kXM30

  “昨天晚上有一只蚊子飞到脸上了。”kXM30

  金木律自然不可能如实相告,一边有些心虚地撒着谎,一边顶着脑袋上的菈比走进卫生间开始洗漱。kXM30

  “昨天晚上有一只蚊子飞到脸上了。”胖头鹦鹉重复着他的话语。kXM30

  洗漱完毕,收拾好仪容仪表后,金木律来到客厅,下意识地朝沙发上看去,然而沙发上却空无一人,他的母亲金木奈央不知去处。kXM30

  不仅如此,原本脏乱差的客厅,也被收拾的整整齐齐,散落的空酒瓶被清扫干净,乱丢的衣物全都收了起来,沙发上的被子也整齐地叠起放好。kXM30

  干净的不像是自己家。kXM30

  金木律一扭头,便看到了在餐桌上准备好的一份早餐——一份培根炒蛋三明治,一颗蒸鸡蛋,还有一杯还在不断冒着热气的牛奶。kXM30

  “这是……?”kXM30

  眼前的场景比早上做的梦更加魔幻,让黄毛少年下意识地以为自己还在梦中。kXM30

  走进餐桌,发现餐盘下压着一张便利签,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kXM30

  对不起,为之前的各种各样的事情。kXM30

  ps:妈妈出门找工作了。kXM301

  看着便利签上的内容,金木律愣了许久,直到压在脑袋上的菈比扇着翅膀提醒他:“不吃早餐吗?食物要凉掉了哦。”后,他才缓缓地回过神来。kXM30

  究竟是什么,才让一直自甘堕落至今的母亲在一夜之间回心转意,难道就是因为昨天晚上打了自己一巴掌?kXM30

  他一边坐到餐桌前,机械般地吃着老妈提前准备好的早餐,似乎在恍惚间回到了国中的那段灰暗的时期。kXM30

  金木律安静地吃着早餐,慢条斯理,细嚼慢咽,仿佛是在默默品味缺失了有四年之久的漫长岁月。kXM30

  “你吃得好慢,要迟到了,律。”kXM30

  菈比跳到了餐桌上,歪着脑袋看着双眼微微出神的少年,似乎并不理解为何他吃个饭还会发呆。kXM30

  “你好烦。”kXM30

  回过神来的金木律颇为无语地瞥了它一眼,随后默默加快了进食的速度。kXM30

  ……kXM30

  “你迟到了,金木同学。”kXM30

  保持了快两年的踩点进教室记录终究还是被打破了。kXM30

  讲台上的数学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语气不轻不重地说道。kXM30

  今天的金木律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和老师贫嘴,老实地道了声歉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kXM30

  他像是在忽然之间收敛起了所有的锋芒,就连那一头专门为了叛逆而生的前刺发型也蔫了下去。kXM30

  如此不正常的反应,自然引起了班上同学的讨论,尤其是当所有人都看到了他脸上还未完全消退的巴掌印后。kXM30

  而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的黄毛少年,下意识地忽视了班上叽叽喳喳的讨论声,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座位在教室中间的矢野彩华朝他投去的隐晦的目光。kXM30

  尽管引起少女注意的,还是和昨天一样蹲在金木律脑袋上的胖头鹦鹉。kXM30

  菈比果然是跑去找这家伙了,还好昨天已经跟它说过了,它应该不会暴露自己现实的身份。kXM30

  至于金木律脸上的巴掌印,矢野彩华是一点也不感兴趣……好吧,还是有一点好奇的。kXM30

  但和班上其他只能在私底下谈论猜测的学生们不同,她可以用魔法少女山茶花的身份去光明正大地询问。kXM30

  结束了一天的课程。kXM30

  在放学后,矢野彩华再一次婉拒了朋友们的逛街邀请,独自一人背着书包跑进一条无人问津的小巷子中变身成魔法少女,随后又折返回学校,在教学楼的天台上降落。kXM30

  用新买的手机与电话卡拨通了金木律的电话号码。kXM30

  电话很快被接通,少年疑惑地声音从手机听筒中传出:“喂?哪位?”kXM30

  “是我,山茶花,你现在赶紧到你们学校的教学楼天台上来。”kXM30

  “……现在?我知道了,你等一下。”kXM30

  电话被挂断后没过多久,矢野彩华便听到了天台门后传来的动静。kXM30

  他们学校的天台是被锁住的,红发少女走到门前,轻而易举地扯碎了锁链,将门打开。kXM30

  刚在琢磨着如何将锁打开的金木律一抬眼,就看到了眼前的魔法少女。kXM30

  仔细一看,他便意识到山茶花真人比网络上的宣传片之类的模样还要好看。kXM30

  吹弹可破的细腻肌肤,精致可爱的脸庞,挺翘的鼻梁与樱色的薄唇,而最为引人瞩目的,便是那双澄澈透亮的红色双眸。kXM30

  比起眼球,更像是某种琉璃质感的晶体一般,与其对视就像是在看着万花筒镜,会不自觉地陷入其中。kXM30

  “你……”kXM30

  “你……”kXM30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顿下来,最后还是山茶花让开了位置,示意他先说。kXM30

  “你是怎么知道我学校在哪的?”金木律好奇地问道。kXM30

  “是,是菈比告诉我的。”矢野彩华心虚地移开了目光。kXM30

  “菈比没……”kXM30

  窝在黄毛少年脑袋上的胖头鹦鹉刚一开口,就被矢野彩华狠狠地瞪了一眼,于是便十分从心地闭上了嘴巴。kXM30

  而少女在制止了菈比后,便立刻转移话题道:“话说回来,你脸上的那个巴掌印是怎么回事?”kXM30

  “……昨天晚上有一只蚊子飞到脸上了。”金木律眼观鼻鼻观心,故技重施道。kXM30

  “诶~就当是这样好了。”kXM30

  尽管从对方的语气中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但少女本身也有向他隐瞒的事情,所以也没有再继续深究下去。kXM30

  “变身吧,带你去我平时训练的地方。”kXM30

  “要变吗?现在?在这里?”金木律看起来十分的犹豫。kXM301

  要是自己在这里尝试变身的话,爆发开来的魔力怕是会直接将天台的地面冲垮。kXM30

  “有什么问题吗?”矢野彩华刚一开口,就明白了他在担忧些什么,一拍脑袋道,“哦,忘记了你还不懂得如何精细地控制魔力,会漏气来着。”kXM30

  “那我们直接走吧。”kXM30

  红发少女一把抓过金木律的手臂,带着他飞上了高空。kXM30

  而原本在后者脑袋上呆得好好的胖头鹦鹉,也被魔力给震了下来,在两人身后发出带着严厉指责意味的尖锐叫声。kXM30

  在甩掉了菈比后,两人一路飞行,矢野彩华用魔力隔开了呼啸的狂风,因此即便是在高速飞行的状态下,金木律也没有感到丝毫的不适。kXM30

  他低下头,看着底下的建筑变得无比渺小,景色在不断地倒退,而他们离那面环绕着整个东京的高墙也愈来愈近,远远地能够看到高墙之上架设的一架架城防电磁炮。kXM30

  “要出城吗?”他惊讶地问道。kXM30

  “当然了,要说无论闹出多大的动静都不会引起注意的,也只有城外了吧。”矢野彩华理所当然地说道。kXM30

  飞过高墙,就像是进入了另一个废弃的世界一般。kXM30

  墙外没有鳞次栉比的高楼建筑,只有一片片断壁残垣,残破开裂的路面被野草野花所覆盖,偶尔能够看到在路边草丛边蹦跳的小动物。kXM30

  墙外的一切都以最原始的生态野蛮生长着,像是毁灭后没有人类踪迹的世界。kXM30

  而事实上,也确实毁灭过一次了。kXM30

  四十年前的陨石,第一时间为地球带来的不是黑潮怪物与魔法少女,而是一场全球性的大海啸以及后续的各种自然灾害。kXM30

  全球的沿海城市都受到了极大程度的摧残与毁灭,只有内陆城市免于其难,没有第一时间被海啸摧毁。kXM30

  而像日本这种岛屿国家,自然更不用说。kXM30

  整个日本岛险些就此沉没,国家能够得以幸存,还多亏了各国的国际援助,而被海啸淹没的日本岛能够在灾难之后重新恢复原貌,则是由一位强大的魔法少女出手,复原了被淹没的陆地。kXM30

  但被天灾摧毁的城市,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kXM30

  现在日本的城市是灾难之后重建起来的,譬如现在的东京,实际上应该称作新东京才对。kXM301

  与之相同的,还有京都,大阪,名古屋,能够在各个城市之间往来的交通工具,就只剩下了天行舰。kXM30

  至于围绕城市的高墙,则是为了抵御黑兽的进攻而建立起来的防护墙。kXM30

  “金木同学,你知道黑潮退去后但没有被消灭的黑兽会怎么样吗?”矢野彩华问道。kXM30

  “会遗留下来吧。”kXM30

  这种在如今可以算是常识性的问题,金木律还是能够回答上来的,因受父亲工作的影响,他平时也没少了解有关黑潮这方面的知识。kXM30

  “没错,在灾害过后,由于日本的人力财力等等各方面的不足,无法同时重建所有被摧毁的地区,而那些没有被纳入重建规划的区域,随着黑潮的不断降临,所遗留下来的黑兽数量也变的越来越多,渐渐变的无法清理了。”kXM30

  “时常会有城市外游荡的黑兽聚集起来,朝着城市发起进攻,也就是所谓的黑兽潮,城防墙的存在,就是为了抵御黑兽潮的进攻。”kXM30

  矢野彩华详细地向他解释着,但后者似乎并不领情,疑惑地问道:“这些我都知道,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吗?”kXM30

  “前辈讲话的时候你不要顶嘴!”红发少女没好气地说道,“这只是提前给你提个醒罢了。”kXM30

  “定期清剿城市周围的黑兽也是魔法少女的任务,要是因此疏忽了,黑兽聚集成兽潮,那可就麻烦了。”kXM30

  “哦……”自知理亏的黄毛少年讪讪的笑了笑。kXM30

  等到来到城防墙十公里外的郊外,矢野彩华才停了下来,降落到一处空旷的平地上。kXM30

  “这个距离的话,应该差不多了。”kXM30

  松开抓着金木律胳膊的手,将他放到地面上,矢野彩华悬浮在半空当中,双手环胸道:“变身吧,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kXM30

  “大概。”kXM30

  金木律伸手取出了那枚挂在脖颈上的兽牙形状的纯白玛瑙石。kXM30

  仔细端详,还能看到晶体内部流转的微光。kXM30

  那微光仿佛拥有自我意识一般,因主人投来的视线而感到欢呼雀跃。kXM30

  “那是星石,魔法少女储存魔力的地方,也是魔法少女的变身器。”少女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变身的时候仔细感受流向身体的魔力,并引导它在体内循环,不要让魔力外泄出去。”kXM30

  金木律轻轻颔首,随即闭上了双眼,将意识集中在手中的兽牙星石上。kXM30

  他惊奇地发现,手中的星石如同从自己身上延展出的器官一般,又像是猫的尾巴,和猫本身属于两个独立的个体。kXM30

  当意识接触到星石中不断流转的银色光芒后,金木律仿佛听到了一声询问。kXM30

  他给予了肯定的回答。kXM30

  于是,小巧的星石当中忽然涌现出了庞大的魔力,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冲进了金木律的身体当中。kXM30

  一时间,金木律还以为自己的身体要被这股庞大魔力给撑爆了,下意识地想要将魔力释放出去。kXM30

  但他还是听从着矢野彩华的提示,用意识引导着魔力在体内沿着血管循环。kXM30

  而当魔力开始在他的体内流转,身体膨胀的感觉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仿佛自己已然无所不能的全能感。kXM30

  表现在矢野彩华的眼中,则是少年的全身忽然亮起了耀眼的白色光芒。kXM30

  就当她以为金木律又要失败炸气的时候,光芒化作无数银色粒子,环绕在少年的周身,构建出魔法少女的着装。kXM30

  而金木律的身体也开始缩小,银色的长发取代了那一头叛逆的黄毛,如同瀑布般柔顺地披在脑后;那棱角分明的脸部线条也渐渐变得柔和,从一名俊朗不羁的少年,变成了一位身形高挑的中性美人。kXM30

  银发少女缓缓地睁开眼,显露出一双如同谪仙一般的银色眼眸,空灵的中性嗓音从她的薄唇中吐露而出。kXM30

  “成功了吗?”kXM30

  “啊,成功了。”kXM30

  矢野彩华点头说道,但她的神情看起来却有些复杂。kXM30

  实在是很难将眼前的银发魔法少女和变身前一副不良模样的黄毛少年联想起来。kXM30

  作为矢野彩华来说,她对金木律实在谈不上喜欢,就连将其当成一个普通的同班同学都难以做到。kXM30

  因为自身成绩优秀,所以经常被老师拜托帮忙改考试的试卷,而她曾改过一次金木律的数学试卷。kXM30

  选择题清一色地选择了同一个选项,一看就是乱选的,填空题也是破绽百出。kXM30

  正当矢野彩华觉得这不过是个无心学习的不良学生的时候,却又惊讶地发现,偏偏考点又偏又难的附加题金木律却能够完美地答出来,就连一直努力学习的自己也不一定能够保证每次考试都将附加题答出来。kXM30

  在那一刻少女便明白了,自己讨厌这个人。kXM30

  他的做法就像是在对努力学习才能保持优秀成绩的自己发出无声的嘲笑一般,明明有能力做好,却偏偏要做出一副自暴自弃的模样,然而就连自暴自弃这件事也无法贯彻到底。kXM30

  矢野彩华打从心底无法认同这种做法。kXM30

  但作为魔法少女山茶花来说,却又无法放任一个新诞生的魔法少女不管。kXM30

  对于父亲是一所大医院的院长,母亲是一名大学教授的矢野彩华来说,勤勉,认真,要有责任心……种种优良的品行,是从小到大都必须遵守的,如同律法般的家训。kXM30

  金木律的情况特殊,不能轻易让其他人知晓,又是自己最先遇到的他,所以作为魔法少女山茶花的自己,作为前辈的字迹,理应负责起带新人的职责。kXM30

  少女既无法说服现实的自己放下芥蒂,也无法违背被作为魔法少女的自己的责任心,不得不在两种混乱的情绪间挣扎。kXM30

  估计自己得花一段时间才能适应了。kXM30

  但现在……kXM30

  “接下来要做什么?”kXM30

  变身后的金木律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kXM30

  红发的魔法少女从半空中缓缓降落,随后朝一脸兴奋的金木律露出了一道陌生的笑容。kXM30

  或许能趁着教学的名义,缓和发泄一下自己复杂的情绪。kXM301

  望着那道略显狂气的笑容,银发少女忽然涌起一股恶寒,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kXM30

  “接下来,直接进入实战训练吧。”kXM30

  ……kXM30

  ……kXM301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