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两位巡警，在这里等了一段时间。lhPA6
矮胖的那个巡警从腰间掏出了一个小水壶，吨吨吨灌了几大口凉水，这才终于像是活过来一样看向了面前的三女一男。lhPA6
两人穿着深蓝色的西装，里面穿着白色的衬衫，脚上踩着一双有些灰扑扑的黑色皮鞋。lhPA6
袖标看起来像是廉价的印刷品，质感一般的白色无纺布上面用电视播报常用的霓虹语字体印刷着“观协”两个大字。lhPA6
要是红底黄字就好了，陈岚心想，我说为什么总会给自己一种熟悉的感觉。lhPA6
可惜观协二人组不会听到陈岚没品的笑话。他们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土，锐利的眼神打量着众人。lhPA6
“那个小贩很可能是破坏祭典的不法分子，”高瘦的观协成员似乎也缓过劲来，站直身体，眼神像是审问犯人一样对众人说，“你们清楚他的底细吗？”lhPA6
“我当然可以告诉你们那个小贩是谁，但在这之前，我想要询问你们一个问题——为什么要停办菊祭典？”lhPA6
矮胖警察表现得相当不耐烦，像是地痞无赖一样用雅库扎般的语气道，“我问什么，你们就答什么。”lhPA6
陈岚听到这句话，心中无名火起：“我们是来自东京的游客，对菊祭典文化非常感兴趣，觉得不保护好这个珍贵的文化财产是政府当局的损失，烦请您们正面回答我们的问题！”lhPA6
矮胖观协成员刚想继续说一些恶毒的话与众人争吵，却被一旁的高瘦观协成员伸手拦了下来。lhPA6
他用眼神看了一圈周围的群众，示意矮胖的观协成员这里还有人看着观协的一举一动。lhPA6
矮胖的那位见此也收起了不可一世的暴躁态度，只是嘴里依旧在嘟囔着什么。lhPA6
不等陈岚继续思考，高瘦观协成员开口了：“我们是笠间市观光开发协会的部员，和市警视厅有一定的合作，因此也有执法的权利。”lhPA6
“菊祭典的停办也有诸多的因素，最明显的问题，就是经济效益的问题。”lhPA6
“如你们所见，菊祭典的办理每次都需要大量的菊花、物料印刷、交通管理等一系列支出，但是资金的回笼就只能靠各种诸如商业税一类的税收还有祭典的抽成。”lhPA6
“但是随着人口断层的增大，菊祭典的市民参与数量一年年在减少，政府资金入不敷出，停掉菊祭典的项目也是不得已的事情。”lhPA6
“为此，我们也在努力的办好这最后一届菊祭典——这个祭典选用的菊花都是稀有的品种，并由专门的大师培育完成，在祭典开始前就发放并决定在祭典结束时回收。”lhPA6
这根本不是什么稀有的菊花，就是很平常的种类而已——lhPA6
好的，我明白了。丰川祥子也用眼神回应，不过为什么我们可以用眼神交流？lhPA6
“这样么？”长崎素世接过话茬，“那请问为什么要在祭典结束时把花回收掉呢？”lhPA6
陈岚捕捉到了高瘦警察听到这句话时，眼神不自然的向右上偏移。lhPA6
“那个，由于这些花都是由专人培育的特殊品种，供应商那边强制要求我们在祭典结束后将这些花回收。”lhPA6
这些花就是普通的菊花，购买花卉的费用和回收运输的费用都难说哪个高...有隐情，有大大的隐情。lhPA6
不过看到丰川祥子和陈岚的犹豫交流，长崎素世很聪明的没有搭话，而是装傻道：“这样...我明白了。”lhPA6
一旁的八幡海铃感觉自己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信息获取环节，但是环顾了一周只能看到三个互相之间用眼神发送无线电波的神人，脑袋上随即冒出了大大的问号。lhPA62
见没人有异议，高瘦警察清了清嗓子继续发表起自己的长篇大论。lhPA6
“所以为了尽快结束政府财政赤字，也为了能让居民可以不留遗憾的享受这个菊祭典，对于任何一个可疑的角色，我们都要尽力查清对方的底细。”lhPA6
“刚才和你们交谈的那个小摊贩并没有在菊祭典开始前对摊位进行申请，甚至这个推车也是从今天才开始推的。你们清楚对方的身份吗？或者住址之类的？”lhPA6
“今天一天我们已经追了她三次了，每次都被她跑掉...”lhPA6
就像是巧合一样，根据观光协会成员的证言，这个叫做井里奈（观光协会并不知道对方叫井里奈）和她随意组装起来的推车，恰好是在众人到达笠间才出现的。lhPA6
不，甚至说菊祭典的尾声都有失偏颇，在一个还有三天就结束的祭典上，推出了这样一个粗制滥造的小车，很难不让人怀疑这位突然出现的神秘小贩和今天刚刚出现的众人有着什么关系。lhPA6
但是陈岚总觉得，事情没有观光协会成员们说的那样冠冕堂皇。lhPA6
首先，这两位观光协会成员很明显已经锁定了这个小贩，对井里奈的活动轨迹都已经有了大致的摸排，而不是例行巡查一样临时发现了这么个突然出现的小贩。lhPA6
也就是说，观光协会与其说是寻找抽象的“可能的危险分子”，不如说是已经锁定了作为“危险分子”身份的井里奈；lhPA6
但这又说不过去了：如果锁定了井里奈，切实的掌握了她有危害性的证据的话，相比于他们口中焦急的态度，他们表现出来的动作又过于悠闲了。lhPA6
试想一下，在一个人流量还算不错的会场上混进去了一个试图报复社会的炸弹人，巡场维护秩序的工作人员还能这么悠闲的科普这次的展览为什么即将停办吗？lhPA6
更何况对于“最后一届”菊祭典来说，如果真的被不法分子弄出什么丑闻的话，这顶糟糕的帽子可是在观光协会头上一辈子都摘不下来的。lhPA6
所以现在观光协会的态度就相当矛盾：又着急这个小贩会不会搞出什么大动作，又并不是很着急这个小贩会做出什么事情。lhPA6
更何况，陈岚可以看到，在谈到笠间稻荷大社的菊祭典即将停办的时候，井里奈身上散发出来的，近乎刺眼的悲伤。lhPA6
想到这里，陈岚结束了发散性思维状态，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道：“我也不太清楚，刚才这个摊主推着车不小心撞到了我的朋友，我才停下来与她讲了讲道理。”lhPA6
“那个摊子就是一个普通到有点黑心的摊子，一千日元一次的抽奖，抽到的都是一些随处可见的小东西——您看，这是她送给我们的抽奖机会抽到的狐狸吊坠。”lhPA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