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深耕于此道，越会对被冷落和敌视产生抗拒，就像是学习游泳的儿童一旦发现深水区里脚碰不到地了，就会急忙往岸上爬一样。lh2WF
回去的路上，她察觉到神代牙的目光在若有若无地往自己的身上瞟。lh2WF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调查这个案子？”神代牙低着头，揣着兜，看起来丧丧的，“其实交给老妈也是可以的吧，万一这个蜂巢，和斗牛巷33号的送货，和那个失踪案，以及盯上我们的那些复制体，从最开始就是四件不相连的事呢，擅自调查不是会给你招惹更大的麻烦吗？”lh2WF
“…我有些急切地，想要在浮岛城坐上牌桌。”佐伊牵住她的手，神代牙默许了这样的冒犯，“牙，你也好，穗禾会也好，我们可以是家人，可以是朋友，但是不能是我的上级。包括C，包括摩根，所有人…你明白吗？”lh2WF
“野心真大。”神代牙摇摇头，“我以为你会是个懒人。”lh2WF
“嗯，但是浮岛城不是个养懒汉的地方，尤其我已经是灰产人士了。”佐伊叹气道，“光是呆在你身边，我就足够引人注目了，仔细想想最开始我还准备在你的树荫下躺赢，结果发现在这里你也不是无敌的。”lh2WF
“琼阿姨说过，浮岛城没有无敌的人。如果代码能够实现的能力是一个100%，那么一个人最多能够掌握的只有3%，而大多数人为了1%都要拼尽全力。任何人在浮岛城，只要被针对都是可以轻易被设计死的，这样的压力推动着我，不得不抓住我能抓住的机会，去制造尽可能大的信息差，去尽可能多的让外部的力量保护在我的身边…”lh2WF
“一部分是。”佐伊没有抵赖，“比起那个，牙，请守护我。”lh2WF
“穗禾阿姨和琼阿姨不会想听到这样的话，但是，牙，请死在我之前，守护我。”lh2WF
“我怕死，感到不安全，就像是穿着单薄的衣服被深秋湿冷的微风侵害那样，即使自己变强了些，也无法和枪林弹雨对抗，无法在被针对的情况下活下来，我需要人的保护。”lh2WF2
她心中这样评价着自己，她知道神代牙也在用同样的话抱怨自己。lh2WF
“你的手在抖。”神代牙像是松了口气似的，“你是在感到内疚吗？”lh2WF
佐伊感觉这应该是【察言猫色】Mod的副作用，感受力放大以后，自己反而不能毫无负担地施为了。lh2WF
就像神代牙说的，她开始对自己的社交策略感到内疚了。lh2WF
人是无法对他人明确的情感无动于衷的，或是喜悦，或是恼怒，或是厌恶，总是会有所反应的，除非当作没看见。能吗？佐伊从前可以完全麻痹自己地无视，不管是自己认知中的人类，还是后来区分开的NPC和克隆人，她都只当这些人是一个个社交游戏中等待被攻略或是毁灭的脸谱。lh2WF
“是吧，我变弱了呢。”佐伊无奈笑了笑，不论对作为人的自己，还是对作为猫的自己，新的Mod副作用都太大了些。lh2WF
“我在笑你这样的坏女人也有绷不住的一天。这样的话，我对你来说，就不仅仅是任务目标和靠山了吧，多少会更重要一些。”lh2WF
“我不喜欢你和她们来往，这也是你想要的结果吧，我吃醋了。”lh2WF
“难得你这家伙这么坦率。”佐伊终于找到了让自己的心情轻松些的锚点，“准备表白了？”lh2WF
“去你的。”神代牙轻轻踹了她一脚，“我不知道我到底是以怎样的情感在面对你，特别是我最近已经能够感受到你这家伙在刻意的操纵我的情感…所以我的回答是不，我能说自己喜欢你。”lh2WF
“因为有我的参与所以否定掉自己现在的想法，算不算也是被我所操纵了呢？”lh2WF
“我不知道。在我搞清楚之前，都不会仓促做出选择，所以你就继续你那些无用功的拉扯吧，对我来说已经没有用了。”lh2WF
“这样，那我待会早饭去约米萨露了，那家伙笨笨的，比克隆人还好懂。”lh2WF
佐伊发现自己最大的壁障，那就是良心基于更强感受和共情力，长了出来。lh2WF1
不能冷漠地面对神代牙，让她本应该在强大的演技和观察力双加持下如鱼得水的情感调动能力完全折戟，甚至被神代牙反过来逼问了一句。lh2WF
那就是如果她试着真诚的去和神代牙交往，是不是能够得到更好的结果。lh2WF
赶紧摇摇头把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开，她发誓这是自己小学以来第一次有了这么荒唐的想法。不同于自己人的理智和猫的本能，只是第三种完全不受控制的冲动，属于人的感性，突然冒了出来。lh2WF
世界是一个巨大的滑梯，不去渣别人，就会被别人渣，在社交中这样的理念屡试不爽，想要让自己成为别人的熟人，朋友，知心朋友，憧憬对象，只需要按照经验进行按部就班的调控，任何的关系都是可以达成的。lh2WF
她很想立刻卸载【察言猫色】的Mod，心中久久不能下定决心。lh2WF
然后呢？让神代牙看到真诚的自己，看到自己又是怎么去PUA别人？怎么试着去操纵米萨露，套牢摩根？lh2WF
人的感性…长久以来对于佐伊只会出现在杏爱过程中的名词，是枕边不舍的温存，也是转头就可以割舍的贱物。难道就仅仅因为真切地察觉到了神代牙的挣扎，自己就已经同情泛滥到这样的地步了吗？lh2WF
“我猜你不好受。”神代牙耸耸肩，坐到了佐伊身边，“让你天天冷暴力我，遭报应了吧？”lh2WF
不是报应，是Mod…佐伊很想这么解释，但是牙七岁到时候肯定会更加丧心病狂地嘲笑自己。lh2WF1
“你到底要干嘛？”出于某些复杂的心理，佐伊现在对神代牙的靠近有些抵触。lh2WF
“我只是想告诉你，即使现在纵看你的所作所为确实很牲口，但和你在一起依然是最轻松的。你对我来说很特别，不管你如何取巧，这一点都是既定的事实。”lh2WF
“额…草，露馅了。”神代牙猛拍大腿，对自己的表现很不满意的样子，“我妈说，你和以前的琼姨很像，所以她反而对你这样的人很放心，让我好好和你谈谈。”lh2W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