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怎么样？”琼把床单整理好，听到背后的脚步声，开口问道。42aaP
“不太乐观，你这两天先别见她。”神代穗禾摇摇头，“这事情可有点麻烦了，其实这种时候佐伊能在的话是最好，同龄人之间总归更好去交谈。牙压抑着烦躁，什么都不肯给我说，只是一味承诺自己很好…我都不知道怎么去形容，那种不知道为何而起的盛怒从瞳孔里流出来，淌到地上，让地板都要燃烧起来似的。”42aaP
“那要不还是找个代码学者来看看吧？”琼眉头皱起，“最近你有关注她和佐伊发生了什么吗？”42aaP
“可能还不止是佐伊…当然这条不安分的坏猫占了很大一部分，我承认脑子一热就接纳了那家伙有点太草率了。但是，除开那个，乔伊的死也好，包括之前平头仔的死，这次那么多废青的死，牙是个长不大的孩子，确实是这段时间我太疏忽了，一下让她遭遇了太多事情。”42aaP
“别找自己人。找个水平好些，人缘差点的代码学者来，检查完就杀。”42aaP1
“别找她麻烦，她还是这个家的一份子。”穗禾摇摇头。42aaP
神代牙是一个克隆人，即使智能代码比一般的家伙高级，但是始终是遵循着一套逻辑，或是说固定的人设去行动的。常见的能够篡改代码的手段里，外挂是简单粗暴的破坏和取代，Bug是精细化费时费力的慢工，神代牙只可能是感染上了某种传播性的病毒。病毒会侵害代码，但是没有改写的能力，之后找个代码学者来解决就好。42aaP
如何周全的考虑，在停止思索的那一刻就一定会滋生出之前没有想到的纰漏。42aaP
在走廊对面的房间里，神代牙的情况显然和长辈们想的不一样。42aaP
拒绝了老妈邀请她一起睡的提议后，不希望被家长时时看管的牙就锁上的房门。她感觉到自己的大脑时不时在抽搐，混乱的思绪和以前从没有过的复杂感受开花似的在大脑里绽开。42aaP
她的代码不断地变化，有时彻底变成瞎子，有时又能拥有细致到非人类的眼力，偶尔她幻觉到自己已经死去的妹妹用空洞的眼眶关切地看着自己，或是听到妹妹的询问，但她全当是幻觉，摇摇头将其甩出脑海。42aaP1
她咬着牙，不希望这样脆弱的情绪再次出现，但却是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痛苦。这些痛苦来自于各种杂乱的欲望和需求，想要得到尊重，得到爱，得到钱，蛮力，地位，美貌，一切的一切，勾连起人生灰暗的17年中的点点滴滴，让她从不在乎的细小伤口都被撕开，内心血流不止。42aaP
紧握着棒球棍，以往的一幕幕在脑中闪过，那懵懂的，死了一般的，麻木的17年，除了统合浮岛城废青的那次战役外，她的人生就好像是灰色的。直到某一天，黑色的世界里闯入一抹粉红。42aaP
神代牙意识到，那个人没有给自己带来痛苦。恰恰相反，那个人给自己带来改变，痛苦来源于改变以及改变后更多的欲望。42aaP
那个人告诉自己不用永远当大姐头；那个人说自己可以偶尔依靠她；那个人说要自己保护她。42aaP
她是在和别的女人一起吧？神代牙没办法再说服自己不去在乎，脑中的异变将她本不该存在的黑暗给引导了出来。42aaP1
那个突然闯进她规律的生活的不规律的捣乱者，怎么可以就这样游刃有余地游走在自己身边，那样的若即若离。42aaP
她猛然回神，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陷入了那么极端的思考之中。42aaP
就仿佛是魔鬼在低语，让她采取极端的行动，让佐伊为自己的轻慢付出代价，让这条不羁的野猫失去她最骄傲的自由…42aaP1
不能…不能这么做…但是为什么，心里却又因为这样的想法升起了雀跃？42aaP
“妈的，这个通风管怎么这么脏，还有一股怪味！”米萨露的鼻子似乎格外的灵，低声抱怨着，仗着摩根会进行消音也怕会被人发现。42aaP
“知足吧，大侦探没有制定什么化粪池潜入的计划就算是对得起你的狗鼻子了。”42aaP
“你俩能有一分钟不拌嘴吗？”摩根咬着牙，“这是演哪一出，欢喜冤家凑CP卖给谁看？”42aaP1
她的发言成功恶心到了佐伊和米萨露，二人不再争吵，只是一味沿着管道爬行。42aaP
能够成功爬进闭塞的通风管得益于三人的身材都不怎么好，佐伊作为反应最快的爬在第一个，摩根在中间负责效应，米萨露在最后负责随时用空气墙应付突发状况，即使是如此合理的分工，也因为二人拌嘴而徒增了不少的工作量。42aaP1
“到了，那个仓库。”佐伊照着摩根给的地图对了一下，管道的形状上看，下一个通风口就该跳下去了。42aaP
摩根说着，前门的佐伊却突然愣住，差点让摩根一口亲上她的鞋底。42a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