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静悄悄的，月城柳甚至能够听见不远处高阳的呼吸声。f1uT4
按照道理来说，哪怕是高级病房也不可能这么安静，窗外风吹过树叶的哗哗声、门外的脚步声、仪器的运转声……无论如何都应该有些动静才是。f1uT4
就仿佛高阳合上的并非是窗户，而是将整个世界都与这个房间隔绝开来一般。f1uT4
老实说这样的感觉并不美妙，过于安静反而会让月城柳感觉格外的不安。f1uT4
好在高阳并未让这种不安继续蔓延下去，他倒了一杯水递到月城柳面前说道：“先漱漱口吧。”f1uT4
自打月城柳醒来，就被一连串的信息冲击着，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f1uT4
直到高阳将水杯递过来的时候，月城柳才反应过来，自己嘴巴里面还残留着对方的血。f1uT4
也正是这一举动，让月城柳明白了高阳想要同她说些什么。f1uT4
当然除了紧张以外，更多的还是好奇，尽管月城柳隐隐猜到了，这极有可能是高阳埋藏最深的秘密，一旦知道了便不可能再脱身了。f1uT4
她出奇的没有感到反感，反而特别期待，她的感性告诉她，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与对方拥有共同的秘密，想要更加深入、更加全面的知道有关高阳的一切。f1uT4
然而她的理性却在提醒着她，这其实并不是她的想法，至少不全是，她肯定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影响，而这股影响的源头极大可能是眼前这个男人。f1uT4
月城柳喝了一小口水，在唇齿间漱了漱，而后俯身吐到了床边的垃圾桶内。f1uT4
伴随着残留的血渍被清水冲刷，月城柳感觉自己的脑袋一下子清明了许多，那种想要为高阳付出一切的想法也跟着淡了不少。f1uT4
这一来一回，月城柳哪怕再笨，也知晓自己刚才的异常与高阳的血有着必然的联系。f1uT4
“感觉怎么样？头脑清醒了吗？”高阳从边上拉过一张凳子，坐在月城柳的病床边。f1uT4
高阳见月城柳那张漂亮的御姐脸上露出了错愕的神情，不由得笑了笑说道：“问一个题外话，你月城你的以太适应性指数是多少？”f1uT4
“上一次体检的结果是92。”月城柳如实回答道，这个数据其实在她档案里面也有写明。f1uT4
以太适性是可以通过设备检测出来的，哪怕是寻常百姓也能通过购买以太适性自测卡在家中进行检测，当然如果想要获得更详细的数据，则是要去医院或是空洞调查协会使用专业设备进行检测，不过这样收费肯定要更贵一些。f1uT4
通常来说50分是从事空洞相关工作的及格线，像是月城柳这样达到90分往上的，堪称是万里挑一的水平，基本已经达到了人类所能拥有的以太适性的极限。f1uT4
“很高的适性，那么你知道我的以太适性吗？”高阳问道。f1uT41
月城柳闻言摇了摇头，作为上司高阳能够看到她的资料，但是她可看不到高阳的资料。f1uT4
自打高阳成为对空六课的课长以后，他的档案就被列入高级保密事项内，不到一定的级别，根本查不到他的资料。f1uT4
高阳掏出了一张以太适性自测卡，先让月城柳测试一下。f1uT4
上面的指示灯变成了深红色，这是以太适性在90-100分的象征，符合月城柳之前所说的数值。f1uT4
然后高阳自己测了一下，指示灯的颜色从红色转变成了黑色。f1uT4
也就是说，依照以太适性自测卡上显示的数据，高阳跟以太不能说是水火不容，也只能说是两看相厌了。f1uT4
月城柳惊讶的看着指示器，她很确信，自家课长的以太适性绝不可能是0。f1uT4
毕竟如果是0的话，就凭高阳之前在空洞所待的时间，早就足够让他变好几回以骸了。f1uT4
然而事实却是每次月城柳他们回来，都需要一定时间的休息，用来消除空洞内以太侵蚀所带来的影响，唯独高阳像个没事人一样，就好像去的不是空洞，而是某个养生会所似的，非但不需要休息，看上去甚至还有点……精神？f1uT4
指示器上的颜色伴随着高阳话音的落下，也开始了变化，从黑色变成浅灰，而后依次变为蓝、绿、黄……一直到将仪器内所有颜色都展示一遍后，最终才定格在了象征着100分的银白色上。f1uT4
说实话月城柳还是第一次看到以太适性自测卡的指示器上出现银白色，她以前一直以为那个白色只是研发人员随便填上去的，因为根本不可能有人达到百分百以太适性。f1uT4
那分明就是以骸！f1uT41
当然这也跟月城柳的见识有关，事实上能让以太适性自测卡变白的在人类历史上并不是没有出现过，而且还不少。f1uT4
在过去，最初的七位虚狩，其中一大半人都能做到让以太适性自测卡变白。f1uT4
可事实上虽然以太适性自测卡上显示是白色，但并不代表这些人是百分百的以太适性，因为以太适性自测卡存在误差。f1uT4
他们可能是99分，也可能是99.9分，但唯独不可能是100分。f1uT4
但高阳却是一个例外，他应该是自人类诞生以来，第一个拥有完全以太适性的人类，还在幼年期的高阳其实就已经被检测出这个结果。f1uT4
须知，以太适性并非是一成不变的，它会受到疾病、年龄增长、心理状态等诸多因素的影响，所以一般从事空洞相关事业的人员都会定期进行以太适性自测。f1uT4
而高阳自打出生起，他的以太适性就没有变过，被恒定在了100这个数值。f1uT4
当时有相关学者猜测，这100分可能是目前人类能够测量的极限，而不是高阳的极限。f1uT4
不过到了如今，相关资料与知情人士绝大部分都随着那场【旧都陷落】被深深的埋藏在了大裂谷之下……f1uT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