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心不在焉

　　冬马和树换好衣服，拿着包下楼的时候，餐桌前已经空无一人，餐具也都放在了水槽里。lpvlY

　　他看到曜子懒洋洋地倚在沙发上，正在看白天重播的黄金档电视剧。lpvlY

　　大致看了眼，是《侦探婆婆事件簿》，昭和时期成名的老牌演员安和天童主演，现在已经播到了第四季。lpvlY

　　“姐姐呢？”和树刚问完，就觉得这句话多余。lpvlY

　　曜子看出来这点，用遥控器示意地下一层的琴房方向。lpvlY

　　由于门没关紧，袅袅娜娜的琴声正缓缓飘出来，在客厅也听得见。lpvlY

　　依旧精湛到无可挑剔的琴技，只是琴声中隐隐有股烦闷的情绪，若隐若现。和树知道那是自己的事，让姐姐感到心情郁闷了。lpvlY

　　和树在心里默默笑笑，顺手将一份琴谱递给曜子。lpvlY

　　“这是妈妈回国前让我改编的谱子。”他说，“《布兰诗歌》，已经改好了。妈妈看看能不能用？”lpvlY

　　“能用，为什么不能用？”lpvlY

　　曜子直起身，接过来琴谱，大概扫了眼，便给出了确切的回答。lpvlY

　　“这上节目的时候，妈妈打算弹的曲子不是吗，会不会有点太草率了？”和树又问。lpvlY

　　比起自己的野狐禅编曲，不如用现成的更稳妥。lpvlY

　　“你以前写的曲子我又不是没看过。本来以为你喜欢参考布列兹或者利盖蒂这类趣味独特的大师，只会写那种刻意刁难人的变态谱子，看来妈妈误会你了。”曜子单闭着眼睛，饶有兴致地打趣他。lpvlY

　　“谁是变态啊……”和树垂下肩膀，“我就算把《布兰诗歌》编成要两个人才能弹的程度，妈妈一个人也能应付吧？”lpvlY

　　“不，我会把你也拉上台。”曜子开怀大笑，“毕竟在节目上跟家人合奏，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呢。”lpvlY

　　“……妈妈……”和树露出为难的表情。lpvlY

　　“不过你没有写成联弹，我也就不会拉着你登台了。”曜子温柔地翻动着谱子，指尖小心地不触碰到手写的音符，生怕破坏上面的铅笔印记似的，“在风险管理方面，和树还是很有先见之明呢。”lpvlY

　　“反正妈妈今天在家休息，慢慢看吧，不满意的地方就改。”lpvlY

　　和树走到厨房，把包装好的蛋糕和饼干放进包里。lpvlY

　　这是今天要对情人节巧克力回礼的东西之一。lpvlY

　　另外就是曜子昨晚上给的马卡龙了。lpvlY

　　“对了，妈妈要吃什么吗？我晚上回来的时候带一点？”和树出客厅门的时候问。lpvlY

　　曜子高举左手回答：“要甜的，越甜越好。多带点，和纱也会吃。”lpvlY

　　“知道啦。”lpvlY

　　和树答应着往玄关走，身后传来脚步声。lpvlY

　　“要出门了？”和纱问。lpvlY

　　“嗯。”和树一边换鞋子一边说，“另外姐姐的情人节回礼我放你房间里了，是马卡龙。然后厨房里做的那些是另外的，小心别被妈妈吃完了哦。”lpvlY

　　“知道了。”和纱的声音有些沉。lpvlY

　　注意到这个异样，和树回头关切道：“姐姐还是心里不舒服？要跟我一起去川崎，顺便散散心吗？不过今天拍外景，估计没多少时间。”lpvlY

　　“……今天就不了。”lpvlY

　　和纱看着弟弟的眼睛，目光深深。lpvlY

　　然后跟姐姐道了别，和树离开家门，朝电车站走去。lpvlY

　　刚刚和纱的语气有些心不在焉，多半还在想刚才早饭时的事。lpvlY

　　深知姐姐不会在那件事上简单罢休，和树有点头疼，却也没办法。lpvlY

　　毕竟是幸福的烦恼，就随姐姐去吧。lpvlY

　　不管是闹别扭还是耍脾气，尽量哄着就好了。lpvlY

　　只不过到底要怎么哄，和树还没想好，导致他一路都在想这件事，也变得心不在焉起来。lpvlY

　　跟还在准备的工作人员打完招呼，就坐在了附近的长凳上，对着分隔神奈川和东京的多摩川发呆。lpvlY

　　连某个人对他打招呼的声音都没听清，让对方不得不靠近了招呼。lpvlY

　　“……喂，听得见吗？”lpvlY

　　几乎是贴在他耳朵边上开口，幸好音量正常，不然就麻烦了。lpvlY

　　“抱歉，刚刚在想事情。”和树抬起头，看着跟自己打招呼的黑长发女生，“早啊，你已经到了啊，昴。”lpvlY1

　　女孩鬓边装饰了一条白色的发带，看上去有几分大和抚子的味道。lpvlY

　　她叫安和昴，是和树初二时的同班同学，彼此关系还不错，所以不管是初三分班，还是毕业之后，都依旧保持了联系。lpvlY

　　而且，曜子这会儿在家里看的那部电视剧的主演安和天童，正是昴的祖母。lpvlY

　　今天给杂志拍外景，跟他搭档的模特就是昴。lpvlY

　　“早上好。我也就比你早那么一点。”昴得意地告诉他，然后关心地问，“不过还真是少见，你会在外面发呆，该不会是有女朋友了？”lpvlY

　　“不是，你怎么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啊。”和树咧了咧嘴。lpvlY

　　安和昴坐在他旁边：“因为今天是白情嘛，情人节收到了巧克力的男生，都会在这一天回礼。和树这样的，就算收到了真心巧克力也不奇怪。”lpvlY

　　“我没收到真心巧克力还真是让你失望了呢。”和树看着眨巴眼睛的昴，“就算要暗示我回礼，也不用这么开门见山吧。”lpvlY

　　昴抱着手臂，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当然是因为我在期待和树的回礼。毕竟每年给你送巧克力，你都会亲手做点心回礼。我可是相当看好你的手艺。”lpvlY

　　“结果只是手艺么。”和树从旁边拿起包，“如果我说今年没有手工点心，只有我妈妈从国外带回来的甜食，你会失望吗？”lpvlY

　　听到他这么说，昴就来了精神：“怎么？阿姨回来了吗？”lpvlY

　　“因为工作回国一趟，要待一个月左右。”和树说着，从包里取出了马卡龙和手工点心，“这是妈妈从法国带回来的，饼干和蛋糕是我自己做的。”lpvlY

　　昴发出一阵惊叹：“这不是两手准备吗？还是说让我选一边？”lpvlY

　　她的手在马卡龙和手工点心之间犹豫了一会儿，随后飘向了手工点心那边。lpvlY

　　“当然是两边都有。”lpv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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