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伯特·基思在看到这幅画像之前并不相信一见钟情。42M3I
这不仅仅是一张漂亮的面貌。事实上，它的特征形似犬类；赤色的眼睛，扁平的鼻子，泡沫斑斑的嘴唇，竖起的耳朵。蜷伏着的身体上长满了霉菌，只有一种模糊的人类特征——上肢的末端是鳞片覆盖的骨爪，下面的脚上有一点蹄子的痕迹。42M3I
这幅画里的生物非常巨大，相比之下，被它的爪子抓着的人显得如此渺小。尽管画上覆盖着一层灰尘，基思还是立刻就注意到那人的头已经被咬掉了。42M3I
基思站在南阿尔瓦拉多街这家小店昏暗的后屋里，身体开始颤抖。42M3I
有那么一会儿，他试图分析自己颤抖的原因。这并不可怕——尽管倚在墙上的那幅巨幅油画的主题的确令人生畏。他患上了所谓的收藏者综合症，正因为渴望和期待而颤抖，因为他意识到无论花多少钱，他都必须拥有这幅画。42M3I
店主的脸毫无变化。“好好看看它的大小好吗。如果我稍微清理一下，再加上一个漂亮的相框，我要的钱就不会少于一千美元了。”42M3I
基思皱起了眉头，但店主并没有动摇；他有着一张职业扑克脸，多年来一直和客户玩这种把戏。“的确这副画相当狂野，但你应该注意一下那些到这来逛的怪人。我所要做的就是把这幅画贴在前面的窗户上，它就会被抢购一空——砰！——就像这样。那些来自拉西埃内加艺术画廊的同性恋们总是四处闲逛，寻找着稀奇古怪的物品。当他们看到这幅画时肯定会大吃一惊的。”42M3I
基思盯着那幅画。毫无疑问它令他非常兴奋。这作品有一种力量，一种超越了它骇人听闻主题的执行力。42M3I
这个小矮子摇了摇头。“我可不知道，没有被登记上。”他瞟了基思一眼。“我有一种预感，也许是某个大艺术家不想让自己的名字出现在这样一份激进的作品上。它可能值一大笔钱。”42M3I
“说不清楚。东部的仓库进行拍卖。他们把那个地方拆了，还想把那些无人认领的储藏室清理出去。有些东西一定是放了四五十年左右。我还有一箱的书信没看完呢。”42M3I
“没了，这是唯一的一幅。” 店主把目光移到画布上，点了点头。“想了一下，也许我还是按照我说的去做比较好。把它清理干净，找个相框，把它贴到窗户——”42M3I
基思盯着那幅画：那个像狗一样的庞然大物蹲在他面前，一时间，他疯狂地以为它在倾听，等待着他说话。它赤色的眼睛询问着，然后仿佛在命令着他。42M3I
店主转过身去，隐藏着他的微笑，基思拿出他的支票簿，摸索着找一支笔。42M3I
基思点了点头，写下，从票根上撕下支票，把它摊开。“给你。需要身份证吗？”42M3I
“不，不用也没事。”小矮子举起了画布。“你把车停在哪了？”42M3I
外面，基思的旧沃尔沃停在路边，在运输方面出了点问题。这幅画太大了，后车厢装不下。这两个人合力才把画布穿过门，放到了靠在后座的地板上。它在那里若隐若现，仿佛在瞥视着周围。42M3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