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在场的都是“白烆”，但碍于物质躯体的差异性，以及达成此场面的依仗，支配之律者权能的特殊性，有些事情还是得当面重新确认一遍。lpdHg
——所有律者的权能到了她的手里，都或多或少地相较于设定集，出现了一些偏差：她作为支配之律者，并没有支配剧场这种独属于她的异度空间，但取而代之的长处则是去掉了仅能有1000个体的数量上限。lpdHg
这意味着她可以在超出自身心灵强度的承载极限前制造或同化数量无上限的分身；但作为交换，她对这些分身的控制力度有所下降。lpdHg
倒不是说会出现放在小说里一出现就注定这本小说要么成神要么扑街的分身背刺本体的情节，而是说白烆的关注度一下降，分身的自主度就会不同程度地提高，进而因为分身前身的个体差异性导致执行走样。lpdHg
比如白烆现在说需要更多法师当实验体，一方面用数量弥补寿命短的缺陷，另一方面要用其死亡时灵魂的回归继续窥探那处魔法维度。lpdHg
马丁的解法是金钱开道，借口本地因为前不久的地震出现混乱，需要雇佣流浪法师来协助城主镇压。lpdHg
因为见效慢，短期内能拉来的人数也不够多，直接被白烆否定了。lpdHg
“既然元帅阁下未来要前往鲁尔城周边地区开发煤炭和石油，那何不直接利用这一机会吸引帝国的法师前来送死呢？”lpdHg
沃尔夫拉过马丁，让他取出了一张羊皮纸卷轴，瘫在地面上给本体展示，赫然是一张信息较为清晰的地图。lpdHg
“这是鲁尔行省的地图，额……请理解一下，毕竟不是星际时代的技术，这样已经很不错了。”lpdHg
沃尔夫蹲下身，后来干脆伏在地面上，用手指示着其中的一处。lpdHg
他敲了敲上面的一处城市图样，然后手往下移了一些，指到了一处树林图样上。lpdHg
“这是一处没有官方命名的树林，当年向黑森林扩张耕地时的残留；说是树林，实则这地方是片被树林环绕的洼地，遍布对普通人极度危险的有毒瘴气，还有贫瘠而恶心的有毒泥浆沼泽。”lpdHg
白烆核对了一下这张本土地图和在基安娜那边看到资源分布图，故作疑惑地问道：“这地方下面就是这片地区最浅最大的油田所在了，未来扩大产能的时候也可以以此为原点向外扩张原油开采设施——具体说明下，这和吸引法师有什么关系？”lpdHg
这次轮到马丁了，他指着鲁尔城西的一处矿井图样说道：“鲁尔城当年的建立离不开煤矿，像洛林这样的周边小城，还有连城市都算不上的镇子、村庄之类的聚落，虽然产金属矿，但缺乏冶金所必需的高热值燃料。”lpdHg
“整个鲁尔行省，现阶段只有鲁尔城西边的这处煤矿规模够大，品质也足够好。”lpdHg
“那这么看……好像无论是插油井，还是插开采煤矿用的采矿机，伊卡洛斯的动静都必然对鲁尔城起到一个打草惊蛇的作用？”lpdHg
马丁补充道：“而且鲁尔城的城主，兼整个鲁尔行省的总督，诺伦女皇的姐姐芙列雅，如果近期没有什么秘密行动的话，现在就待在鲁尔城里。”lpdHg
白烆的嘴角不由得微微勾了起来，双手轻轻而机械地鼓起了掌。lpdHg
“对芙列雅下手，把她妹妹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让她派法师过来送，对吧？”lpdHg
说着，她竖起了一根手指：“但这里还有个瑕疵，那就是我们如何确保来的必然是法师而不是没有魔法的普通人组成的军队呢？”lpdHg
别见怪，这个世界即便贵族必然是掌握超凡力量的法师，但仅有少数佼佼者能做到无视人数，大部分法师遇到敢打敢拼的敢死精锐还是得避其锋芒的——当然，这种军队在全大陆都是极为罕见的，因为这意味着这支军队至少得承受五成的伤亡而不溃败，而且这还没算非正面作战的袭扰埋伏之类的因素……不过大部分情况下，普通军队还是会和法师混编的。lpdHg
别问这种奇葩的组合怎么来的，问就是法师斗法也需要啦啦队，还有就是攻城战之类的为了地盘而去的战争需要有人帮忙占地填线。lpdHg
而说回正题，本地法师都不带怕的军队，白烆自然也不带怕。lpdHg
虽说她没有毁灭人类的动机，但这不妨碍她是一名正经的完全体终焉律者，对人形生命有特攻的存在（bushi）……总之，白烆有两千种方法弄死这个世界的所有有机体啊……两千种！lpdHg
她不想遭遇这种情况，一方面是这种情景下的收益太小。lpdHg
她只要魔法师，肉体可以成为她新的临时性分身，而灵魂则可以用来充当窥探魔法维度的祭品、耗材；而普通人来得再多也没用。lpdHg
另一方面，她则是担心来的若是普通人和法师混编的，组织度更高的精锐军队，可能会对基安娜的生产造成影响。lpdHg
至于原因？嗯，别的不说，她检查过沃尔夫和马丁关于炼金道具和炼金器的收藏——本地的这些炼金术师手里的好东西是真不少啊！lpdHg
别的不说，白烆前不久检查过沃尔夫的飞行器，这些有着双翼机外表的炼金器是货真价实的内燃机飞机，只是点火装置用的是类似考夫曼启动器的魔力点火设计，显然是设计思路局限在了“炼金器只能由魔法师来用”的框架里。lpdHg
此外，它的燃料也很有趣，不是石油，而是鲸鱼油，差的热值同样是被作为法师的使用者用魔力弥补了。lpdHg
白烆不好评价这台飞行器的设计者到底是因为设计炼金器，遵循上述框架形成了思维惯性才造出这么个奇葩；还是故意而为之，就是不想让普通人也能享受飞天这一在本地被视为魔法师才有的特权才用了如此奇葩的设计。lpdHg
可就其技术含量而言，它确实达到了第二次工业革命的水准。lpdHg
至于其他东西，技术含量残次不齐，差劲的充其量就是个西历十七八世纪的地球就能生产的机械钟，而少数珍贵的道具则确实能威胁到伊卡洛斯铺设的工业设施。lpdHg
料敌从宽，尽管从面前二人的记忆里扒拉出了普通人和法师这两大群体之间的严重对立，可白烆不敢赌啊——要是真有那种邪门的炼金术师肯拉下脸，大量手搓能破坏到那些工业设施的炼金炸弹之类的小道具，让这些普通人玩人海战术去冲击基安娜的工业区划……lpdHg
嗯，是只能行得通一次，因为本地人就算赶上了基安娜周期性脾气好的时候，没有被她的怒火扬上天，但她肯定要修筑一大堆黑雾来了都得啃到崩溃的防线。lpdHg
她当年就是靠这一手泰伦の城市化扬了黑雾核心的，就算不主动出击，肯定也会在基地防御上层层加码，到时候本地人就得体验一把不亚于罗格多恩生啃佩图拉博钢铁囚笼的痛苦的。lpdHg
“首先，诺伦和芙列雅这对姐妹的关系并不好，哪怕到了现在也一直有传芙列雅才是先皇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诺伦是靠篡改遗照和比姐姐更卖力拉拢皇室禁军、宫廷大臣，以及宫廷法师这三大势力的支持才顺利上位的。”lpdHg
“咳……不管怎么说，”马丁试图把话题拉回严肃的氛围，继续说道，“木已成舟，芙列雅也不是傻子，知道姐妹内斗肯定会被人捡了便宜，皇室内部这么多年过去也没有因为这些风言风语闹起来。”lpdHg
“但是，这二人肯定是有间隙的，特别是妹妹，她很不放心她的姐姐，哪怕她们最近因为利益又走到了一起，芙列雅成为了鲁尔行省的总督，在帮着妹妹敛财的同时也不忘中饱私囊，这就更值得她担心了。”lpdHg
“恰逢这半个月又是伊卡洛斯降临又是开采地核钻井，地震直接导致了全鲁尔的法师塔通讯出了问题，断联这么久，诺伦肯定会派人来鲁尔看情况，到时候就可以一网打尽了。”lpdHg
行伍出身的他很熟悉帝国皇室和地方贵族之间的条条框框，在此发言很有参考性。lpdHg
“嗯，法师是可以飞行，更别说还有飞行器，但这两种出行方式的最大问题是不够隐蔽——因为法师塔的出现，尽管皇室凭借着通讯技术的加强有资格实现更强力的集权，但地方贵族也凭借它们极大地提升了对于自己名下土地的控制力。”lpdHg
“由于一些历史上的原因，贵族对于皇室势力进入自己的地盘，甚至哪怕仅仅是借道经过，都格外敏感，所以那两种大张旗鼓的出行，是不可能用在从帝都林柏到鲁尔这条路上的了，因为沿途要经过好几个大贵族的领地。lpdHg
“这几十年来，双方基本都达成了一些不成文的规矩，比如说皇室特使出现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问题，只要不用那种太明显的蹬鼻子上脸的方式，帝国贵族基本可以容忍他们路过或短期停留自己的领地。”lpdHg
“因此算算时间，诺伦排出的特使队伍就这几天能到。”lpdHg
沃尔夫想了想，接着说道：“至于领头的人选，我猜是布蕾德。”lpdHg
“啊，帝国的剑圣，和沃尔夫你一样是个近战法师，还是其中的佼佼者……但她真的合适吗？我是说，沃尔夫你和马丁的记忆里都提到过布蕾德是个喜欢做男装打扮的假小子，以前还和芙列雅传出过桃色新闻……虽说忠诚于皇室，但比起诺伦，更忠诚于芙列雅吧？”lpdHg
“如果布蕾德不回去了，那诺伦肯定知道鲁尔行省集体失联和芙列雅脱不开干系，直接准备打内战就是了；而她如果能回去，那就就说明她和芙列雅还有的谈，芙列雅暂时还不会背叛！”lpdHg
“虽然牵强，但确实说得通——而且凭借这层人际关系，如果强行向诺伦要求走这一趟的话概率还真不小！”lpdHg
白烆停下脚步，身体没有任何偏转，只有头颈旋转了过来，双眸如贪狼般盯住了他们：“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lpdH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