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台风
上条当麻刚刚到这个世界，于是杨火世就决定将他带到自己的房子，给他借住一段时间。夏川琉璃也跟了上来，想一起去杨火世家看看。3v0ta
“大叔的房间有什么好看的？我这已经快两个星期没回家了，家里肯定很脏了，你一个大小姐就别去掺和了。”3v0ta
夏川琉璃却表示没事，甚至打着包票要帮杨火世收拾房间。3v0ta
杨火世收回表情，但不断抽动的嘴角暴露了自己的想法，“没.....没什么....”3v0ta
到了公寓大门前，杨火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力打开公寓门，门板“哐当”一声撞在墙上，震得天花板上的吊灯晃了晃。玄关处堆积如山的泡面桶骨碌碌滚出来，一包开封的薯片从柜顶滑落，金黄色的碎屑像天女散花似的铺了满地。3v0ta
“打扰了——”上条当麻提着便利店塑料袋，刺猬头微微炸开，站在门口欲言又止。他抬脚避开地上沾着番茄酱的《假面骑士空我》DVD盒，脖子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那个……你确定这是人住的地方？茵蒂克丝啃过的书架都比这整齐十倍啊！”3v0ta
“哈？”杨火世反手把钥匙砸向鞋柜上的空啤酒罐，“啪”的一声，罐子精准落进垃圾桶，“这可是东京黄金地段的高级单身公寓，月租十万円呢！”他得意洋洋地踩过满地漫画书，结果左脚陷进沙发缝里，差点被一本封面有些暴露的同人志绊倒。3v0ta
夏川琉璃举着两盒草莓大福挤进来，头顶蹭上门框的蜘蛛网：“火世君，你明明在医院说过打扫过卫生的……”她捏起一片黏在懒人沙发上的泡面叉子，叉尖还挂着干瘪的玉米粒，“难道是用脚打扫的？”3v0ta
“这叫后现代艺术风格！你们懂什么？一群小鬼！”杨火世一边维护他那已经“菠萝菠萝哒”的尊严一边扒拉开茶几上的游戏手柄堆，露出的咖啡杯底下已经发霉了，“当麻你睡沙发，我睡床——喂！别碰那个插座！”3v0ta
警告还是迟了半秒。上条当麻的右手已经按上墙角的万能插排，指尖刚触到充电线，整间公寓突然“滋啦”一声陷入黑暗。冰箱发出垂死的嗡鸣，空调外机“咔嗒”停止运转，连鱼缸里苟延残喘的小金鱼都吓得蹦出水面。3v0ta
“这就是传说中的「上条领域」吗？”琉璃摸黑掏出手机照明，屏幕蓝光映出她抽搐的嘴角，“因果律武器都没这么离谱……”3v0ta
杨火世在黑暗中撞到茶几角，疼得龇牙咧嘴：“你这右手连电路都能杀？！你上辈子是专门给核电站捣乱的吗？”他蹲在地上摸索手电筒，结果摸到一团黏糊糊的东西——是上周吃剩的章鱼烧，已经长出可疑的绿色绒毛。3v0ta
“我只是想给手机充电……”上条当麻的声音从沙发底下闷闷传来。他整个人卡在茶几和墙壁之间，右手还攥着半截烧焦的数据线，“谁知道这插排年纪比茵蒂克丝还大！”3v0ta
这时夏川琉璃倒是显得镇定许多，打开手电，查看了一下房间的空气闸：“保险丝都炸了，当麻君你真的太厉害了。”3v0ta
上条当麻和杨火世也借着光源摸索过来，三人围着手电筒光圈蹲成三角形，活像在搞什么邪教仪式。杨火世捏着烧成焦炭的保险丝，额头青筋直跳：“上条当麻，你知道电器店这个点还开门吗？！”3v0ta
这时窗外突然炸响惊雷，紧接着暴雨“哗啦”砸在玻璃窗上。上条当麻望着被雨水冲刷成抽象画的窗户，缓缓举起手机：“天气预报说……台风登陆了。”3v0ta
“天罚啊！这就是天罚！你咋对友军伤害加成也这么大呢！”杨火世哀嚎着翻箱倒柜，终于从床头柜里掏出半截蜡烛。火苗摇曳中，琉璃正用湿巾擦拭他积灰的Decade手办柜，忽然举起一个品红色手办：“原来火世君也在收藏这个呢，我也有一个，好巧啊。”3v0ta
“那是限量版！轻一点！全球就发行了五百个！”杨火世才刚刚接好保险丝，就发现夏川琉璃在动他的宝贝手办，于是扑过去抢救，结果被地上的漫画书滑了一跤，整个人栽进懒人沙发。人偶的头“咔嗒”脱落，咕噜噜滚进冰箱底下。3v0ta
“啊啊啊！到底是哪个混蛋把漫画书乱丢啊！我要诅咒他接下来坏事都找上门！”3v0ta
上条当麻趴在地上掏头，右手不慎碰到裸露的电线。刚接好的保险丝“啪”地炸出火花，整栋楼传来此起彼伏的骂声：“哪个混蛋又搞跳闸！”3v0ta
“当麻老师！”琉璃尖叫着扑过去，发梢扫过杨火世手中的蜡烛。火苗“呼”地蹿上衣柜旁的脏衣篓，焦糊味混着雨水的潮气在屋内弥漫。一条印着草莓图案的内裤挂在衣架上熊熊燃烧，在墙面投出扭曲的影子。3v0ta
“你们这群灾星……”杨火世抄起泡面桶扣灭火苗，发现烧毁的竟是唯一干净的衬衫。琉璃趁机摸出手机拍照：“Decade火灾现场纪念——呀！”她踩到融化的巧克力棒，整个人撞进杨火世怀里，两人“轰”地栽进漫画堆，激起漫天纸页。3v0ta
《假面骑士空我》的彩页在空中飞舞，某张跨页彩图上，全能形态的空我正对屏幕外的读者竖起大拇指。杨火世望着满地狼藉，突然“噗嗤”笑出声。他摸出三罐冰镇啤酒，用牙齿咬开拉环：“敬我们这破烂不堪的日常。”3v0ta
琉璃盘腿坐在漫画堆里，裙摆沾着泡面油渍：“先说好，收拾屋子的钱要从火世君工资里扣哦？毕竟我这边也不是免费家政。”她抿了口啤酒，突然指着窗外：“快看！对面便利店招牌被风吹歪了！”3v0ta
三人挤在窗前，看着“全家”的霓虹灯牌在风雨中摇摇欲坠。上条当麻的右手无意识按上玻璃，雨滴在他掌心汇成细流：“在我们那边，这种天气最适合吃寿喜烧了……”3v0ta
“火锅？”杨火世眼睛一亮，打开已经断电的冰箱，在堆积在冰箱冷藏的柜门那里挑挑捡捡，从冰箱底层挖出半包冷冻丸子，“我有蟹**！鱼豆腐！还有前年万圣节剩的南瓜——”3v0ta
等台风过境已是深夜两点。琉璃不知从哪翻出条印着皮卡丘的围裙，指挥两个男人当苦力。上条当麻跪在地上擦榻榻米，右手总是莫名奇妙把抹布绞成麻花；杨火世踮脚清理吊灯上的蜘蛛网，结果被陈年灰尘呛得直打喷嚏。3v0ta
“火世君，床底下有惊喜哦～”琉璃举着扫帚坏笑。杨火世狐疑地弯腰，拽出个落满灰的纸箱——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假面骑士Decade》全套DVD，每张封面都贴着便利贴：「第108次求职失败纪念」「被房东赶出门纪念」「泡面吃吐纪念」……3v0ta
“你这是给自己搞了个失败者博物馆啊？”上条当麻凑过来翻看，突然抽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画面里的杨火世站在秋叶原街头，背后是巨大的Decade海报，笑容比头顶的霓虹灯还亮。3v0ta
“闭嘴！”杨火世扑过去抢照片，结果和上条当麻撞作一团。琉璃趁机抓拍，闪光灯照亮两人扭曲的表情：“这张可以当第一次和男人摔跤♂的纪念！”3v0ta
闹腾到天蒙蒙亮，公寓终于勉强能住人。杨火世瘫在洗衣机旁昏睡，怀里抱着抢救出来还算干净的衣服。夏川琉璃则是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怀中还抱着印有Decade样式的抱枕。上条当麻轻手轻脚关掉吸尘器，忽然瞥见窗台上多了个矿泉水瓶——琉璃不知从哪采的野雏菊插在里面，沾着雨水的花瓣在晨光中颤动。3v0ta
“感觉这样的生活也不错嘛，你说是吧，茵蒂克丝.....”他轻轻逗弄着雏菊，也这么睡了过去。3v0ta
然后他们就这么吵吵闹闹的过了一周，顺带一提，杨火世顺利的完成了他制作游戏的主要立绘，在死线之前上交了绘图的手稿，而上条当麻也在一旁的便利店打工，他的身份证夏川琉璃在第二天就送到了他的手上，只不过学籍办理还要一会。3v0ta
“都在这个世界上了，能不能不要让上条同学苦恼学业上的问题啊，上条当麻哀求道。3v0ta
“拜托，学生就要有学生的样子，就算真的要拯救世界也轮不到你这种毛头小子。”杨火世一票否决了当麻的哀求，“小萌老师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当麻同学成为一个连大学都没毕业的人吧。”3v0ta
似乎一切都在，向着正轨发展。但是在之后的某一天午休，杨火世接到了一个许久没有和他联系的电话，那是松田义仁，语气急切：3v0ta
“什么？！”杨火世眉头深锁，“你先冷静一下，先告诉我地点，我赶过去！”3v0ta
“涉谷的中央大厦的前广场，情况失控了！麻烦快一点！”他的声音甚至有一些变形，四周的全都是警笛的咆哮，钢铁被撕裂还有重物碰撞的声音在手机里显得格外嘈杂。3v0ta
“一分钟？”松田刚想说什么电话对面却传来一阵忙音。3v0ta
松田义仁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他勉强保持清醒。涉谷中央大厦的玻璃幕墙在正午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斑，此刻却映照着地狱般的景象。3v0ta
他眼睁睁看着第三辆装甲车被紫黑色剑气掀翻，八吨重的钢铁巨兽像儿童玩具般在空中翻滚，重重砸进星巴克门店。磨砂玻璃门轰然爆裂，焦糖玛奇朵的香气混着汽油味在空气中发酵。3v0ta
"第三小队全灭！重复，第三小队全灭！"对讲机里传来嘶吼，背景音是某种金属被生生撕裂的尖啸。松田扯开浸透冷汗的领带，他的定制西装早被飞溅的混凝土碎屑划出十几道口子。防爆组组长的尸体就躺在五米外的绿化带里，上半身还保持着举盾的姿势，下半身却不知所踪——十香方才那记横斩直接将防爆阵型劈成两段，血雾在广场上炸开时，松田甚至看到半截警徽在空中旋转着坠地。3v0ta
夜刀神十香悬浮在喷泉池残骸上方，原本湛蓝的灵装此刻如同浸透了沥青，裙摆边缘滴落的黑紫色能量将大理石地砖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她歪头看着仓皇逃窜的警员们，鏖杀公的剑锋轻轻划过麦当劳招牌，金色拱门瞬间熔化成赤红铁水，沿着玻璃幕墙瀑布般倾泻而下。3v0ta
"目标正在向东南方向移动！狙击组就位！"特殊急袭部队的指挥官还在徒劳地呼喊，他藏身的通讯车突然被连根拔起。十香纤白的手指微微勾动，整辆装甲车如同被无形巨手捏住的易拉罐，在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中压缩成两米见方的铁块。汽油从缝隙中汩汩渗出，沿着她悬浮的轨迹洒成燃烧的银河。3v0ta
松田艰难的摸到消防栓后面时，发现这里已经躲着三个交通课的女警。年纪最小的那个正在用一条白布扎紧大腿动脉，对讲机的碎片不知道什么时候割开了大腿，鲜血从指缝间渗出来，在制服裙上晕开深色痕迹。"课长...课长还在上面..."她每说一个字嘴角就溢出粉红泡沫。3v0ta
空中传来引擎轰鸣，两架警用直升机终于赶到现场。机炮喷吐的火舌在十香周身织出金色弹幕，20毫米穿甲弹却在距离灵装十公分处诡异地悬停。少女饶有兴致地伸手触碰其中一发子弹，指尖轻弹的瞬间，数以千计的弹头调转方向，暴雨般袭向直升机。第一架驾驶舱玻璃炸成蛛网状，飞行员被12.7毫米子弹贯穿胸口的画面通过监控探头实时传回指挥车，几个文职女警的呕吐声在频道里此起彼伏。3v0ta
"让那玩意离开市中心！用声波炮！"防卫大臣的咆哮从加密频道传来时，第二架直升机正在垂直坠落。松田看着旋转坠落的尾翼削进优衣库旗舰店的橱窗，人体模特的手臂和夏装新品在爆炸中漫天纷飞。某个穿着皮卡丘人偶服的促销员被气浪掀到他脚边，绒毛头套里渗出的鲜血在柏油路上画出歪扭的精灵球图案。3v0ta
特殊战术小组终于祭出声波武器，六台足有三米高的银色装置被迅速架设在广场四周。操作员颤抖着输入启动代码的瞬间，空气仿佛被无形大手攥住，连坠落的火星都停滞在半空。十香突然捂住耳朵发出尖啸，那声音像是玻璃刀划过黑板，又像是一万只知了同时在颅骨内振翅。声波炮的液晶屏接连爆出电火花，最前排的操作员眼窝渗出鲜血，却仍死死按住启动键。3v0ta
"有效！继续加压！"指挥官刚露出喜色，就看到十香的鏖杀公迸发出暗红雷光。剑尖轻点地面的刹那，以她为中心的地表如同海浪般翻涌，声波炮基座的地钉被连根拔起。其中一台装置倒下的角度恰好对准松田的藏身处，他连滚带爬逃出掩体的瞬间，那台精密仪器在身后炸成火球。3v0ta
"课长！小心右后方！"交通课女警的尖叫混着血肉撕裂声传来。松田转头看见十香不知何时出现在三米开外，鏖杀公的剑锋距离他眉心只剩半尺。时间仿佛被拉长成琥珀，他能清晰看见剑身上流动的暗纹，那些纹路像是无数张扭曲的人脸在哀嚎。背后传来温热的触感——是那个大腿受伤的女警用尽最后力气将他撞开，自己却被剑气余波扫中。松田摔在碎玻璃堆里，看着少女警员的身体像摔碎的瓷娃娃般裂成三截，肠衣颜色的内脏顺着倾斜的路面滑进下水道格栅。3v0ta
十香的瞳孔缩成针尖状，鏖杀公高高举起。松田摸向配枪的手突然僵住——枪套里只剩融化的聚合物，方才溢散的能量场连陶瓷手枪部件都汽化了。他本能地抓起半截钢筋，金属却在接触到灵装威压的瞬间锈蚀成粉末。3v0ta
死亡的气息裹挟着焦糊味扑面而来，松田忽然想起今早出门前，妻子往他公文包里塞的便当。海苔饭团应该已经被压成饼了吧，他莫名想到。3v0ta
"Final Attack Ride！D-D-D-Decade！"3v0ta
七道品红色的光幕如神迹般降临，杨火世用着标准的骑士踢从天而降，将必杀一击空中踢爆。松田瘫坐在血泊里，看着那个品红色的身影从爆炸的烟雾中缓缓显形，突然笑出眼泪。3v0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