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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但为君故

  “来一杯玛格丽特,少冰。”3XzJlX

  山田凉慵懒地趴在“繁星” 的吧台上,对着面前不停擦拭酒杯的白发少女说道。3XzJlX

  “抱歉,山田小姐,本店已经打烊了。而且你还是未成年,不能饮酒。” 少女并没有理会山田凉的话,继续自顾自地擦杯子。3XzJlX

  “绘里真是无情啊,就不能犒劳一下你劳累一天的凉学姐吗?这就是月之森大小姐的无情吗?而且繁星还不是没打烊吗?” 山田凉捂着胸口,带着哭腔控诉面前学妹的无情。3XzJlX

  “你指的‘劳累’,是躲在角落里看着虹夏前辈打扫卫生,而自己拿着手机看贝斯的价格吗?” 橘绘里放下擦杯布,转身把杯子放进壁橱里,“另外,只是对你打烊。”3XzJlX

  “我怎么就没帮忙?我可是在精神上支持虹夏啊。而且工作不算争取价值,叫用劳动换取报酬;工作里偷闲才叫为自己争取价值……”3XzJlX

  “好了,尝尝吧,你要的玛格丽特。” 橘绘里打断了山田凉滔滔不绝的歪理,将一杯黄绿渐变色的饮料推向山田凉。3XzJlX

  “小绘里,你最好了!” 山田凉马上停止自己的歪理输出,全然忘记先前如何控诉橘绘里。3XzJlX

  山田凉拿起桌上的高脚杯轻轻摇晃,让里面的液体更加均匀,送到嘴边啜饮。3XzJlX

  “怎么和印象中不一样?” 山田凉再次抿了一口,与记忆中的玛格丽特对比。3XzJlX

  “我用青柠汁和苏打水代替了龙舌兰。” 橘绘里回答着山田凉的问题,一边拿着手巾继续擦拭杯子。3XzJlX

  “啧,一点也不好喝。”3XzJlX

  “那你把杯子给我,我倒了。”橘绘里把杯子从山田凉中抽出。3XzJlX

  “欸,我没说不喝。”山田凉连忙夺回杯子3XzJlX

  “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杯子擦?” 山田凉一只手靠在吧台托着脸,穿着厚黑丝袜的两腿交叠。3XzJlX

  橘绘里什么也没说,只是停下擦拭酒杯的动作,灰色瞳孔一直盯着山田凉,看着她金色瞳孔中自己的模样。3XzJlX

  山田凉也不回避,趁着这个机会仔细观察这个后辈。毫无疑问,这个后辈很可爱,脸上带点婴儿肥,眼神里带着几分无辜,特别能激发人的保护欲,和刻板印象里的乖小孩没两样。不过从她白色长发上 X 形的黑色发夹,以及衣服上大面积的黑色配色来看,都在表达这个女孩不像表面上那么循规蹈矩。3XzJlX

  虽然这个后辈有点毒舌,对前辈不尊重,每次都和我对着干,还不借我钱…… 好吧,突然感觉绘里不是很可爱了,一点都不可爱!光是不借前辈钱这一点,就足够对她判死刑!让她死一!千!遍!也不够!3XzJlX

  两人之间的沉默像水一样慢慢漾开。“唉。” 橘绘里叹了口气,拿起山田凉用过的杯子用手巾擦拭,“凉前辈真是怪人呢。”3XzJlX

  最后还是橘绘里打破了沉默。3XzJlX

  “这场不眨眼比赛是我赢了吧。” 山田凉骄傲地叉着腰扬起头,像是赢得争斗的大鹅。3XzJlX

  “没有什么不眨眼比赛,就是我想告诉你,如果酒保不找事做,盯着客人会让客人感到尴尬。” 橘绘里把最后一个杯子放在壁橱里。3XzJlX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说?” 山田凉歪了歪头,脑袋上仿佛冒出问号。3XzJlX

  “可能我也是个怪人吧。” 橘绘里也跟着歪头,一缕白色的长发从耳边垂落。3XzJlX

  “那我们是怪人联盟咯?” 山田凉挑了挑眉。3XzJlX

  “如果你想要这个联盟的话。”3XzJlX

  “那你可以借你的同僚一点钱吗?”3XzJlX

  “我退出。”3XzJlX

  至此,成立一秒不到的怪人联盟宣告解散。3XzJlX

  “小绘里真是无情。” 山田凉将自己整个上半身趴在吧台上,“看来我这个月只能吃草了,你们月之森的草怎么样?下北泽的我吃腻了。”3XzJlX

  “下次我上园艺课给你带一点。”3XzJlX

  “小绘里真是温柔呢。”3XzJlX

  “话说虹夏前辈什么时候回来啊?” 橘绘里没有接她的话茬。3XzJlX

  “不知道。不过,我感觉你可以加入我们的乐队试试。” 山田凉向橘绘里发出组乐队的邀请。3XzJlX

  “你们缺的是吉他手,我是键盘手。你是想让抱着键盘来弹吗?” 橘绘里像是看傻子般看向山田凉。3XzJlX

  “没事,吉他可以学,我们还缺主唱。” 山田凉还是不死心,想拉橘绘里加入,“而且抱起键盘来弹这件事一听就很摇滚。还有我这个帅气的前辈带你,有什么不好的?绘里,我们很需要你啊!”3XzJlX

  山田凉满脸郑重地握住橘绘里的手,神情十分真诚。橘绘里被她握得一愣,恍惚间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被推上战场,去端敌人的碉堡。3XzJlX

  “哇,前辈你放手啊!你对摇滚的定义怎么这么奇怪啊!” 橘绘里用力掰开山田凉的手,但收效甚微。天知道这个贝斯手的力量怎么这么大,“现在学已经来不及了啊!还有两个小时就要演出了啊!另外,你不是弹贝斯的吗?我想你给你的吉他取名叫贝斯,一定很会弹吉他吧。”3XzJlX

  “我不许你侮辱我的贝斯,贝斯可是乐队的灵魂!” 山田凉对绘里的贝斯笑话发出抗议,“就这一次,我不能看着虹夏的乐队一次都没演出就解散了!”3XzJlX

  “要不试试推迟一天?你要相信虹夏前辈啊!而且凉前辈你有点毁人设啊!”3XzJlX

  橘绘里奋力挣扎着,想从山田凉的 “魔爪” 中挣脱。她越是用力,山田凉抱得越紧。3XzJlX

  “喂!凉,我找到吉他手了。”3XzJlX

  在橘绘里和山田凉打闹之时,虹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山田凉的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3XzJlX

  山田凉听到虹夏的话,立刻松开了握住橘绘里的手。这让正在挣扎的橘绘里毫无准备,被她拽得一个趔趄,差点撞到后面的橱柜。3XzJlX

  这时,在橘绘里心中,虹夏无疑是一位神明,而神明身后那个粉色身影肯定是天使 ——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天使畏畏缩缩地躲在虹夏前辈身后?3XzJlX

  山田凉立刻恢复了高岭之花的模样,转身看向那位吉他手,伸出手:“你好,我叫山田凉,是贝斯手。”3XzJlX

  怎么办,怎么办,这个人看起来不太好相处啊。后藤一里身躯微微颤抖。3XzJlX

  “你,你好。我,我叫后藤一里,请多指教!” 后藤一里双手握住凉的手,弯下腰呈 90 度鞠躬。3XzJlX

  橘绘里甚至怀疑,如果不是人多,这位叫后藤一里的人会直接给凉来一个土下座。3XzJlX

  “不要这么拘谨,后藤。凉前辈是个很好的人。” 橘绘里走到虹夏和后藤一里面前,“另外,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橘绘里,叫我绘里就行,偶尔来繁星打工。”3XzJlX

  “是的。凉虽然有点面瘫,但她是个很好的人。” 虹夏赶紧走到后藤身旁,将她扶正,“凉,绘里,姐姐去哪里了?”3XzJlX

  “店长去买东西了。走之前说要你们好好训练一下,开演前两个小时不能离开。” 橘绘里回答道。3XzJlX

  “欸?!在她回来之前我们快去录音室吧!快!快!快!” 虹夏一手推着山田凉,一手拉着后藤一里往录音室赶。3XzJlX

  “一杯可乐,谢谢。”3XzJlX

  “我要一杯柠檬苏打水,加冰。”3XzJlX

  ……3XzJlX

  临近乐队演出,本来清冷的繁星开始燥热起来。3XzJlX

  “你觉得她们怎么样?” 不知何时,伊地知星歌出现在橘绘里身旁,注视着上面演出的乐队。3XzJlX

  “挺好的吧,就像三缕不同的风交汇在一起。”3XzJlX

  “你的比喻真是奇特。我渴了,帮我弄一杯可乐。”3XzJlX

  “哇,店长,我已经够忙了,你还要压榨劳动力吗?”3XzJlX

  “别废话。大不了给你加钱。”3XzJlX

  “好的,店长。我一定用最快的速度!”橘绘里挺直腰板,朝着星歌敬礼说道。3XzJlX

  “大家好!我们是结束乐队!” 虹夏充满活力的声音在繁星的舞台上响起,台上的灯光聚焦在舞台上的两人一 “箱”。3XzJlX

  不出所料,这次的演出很差。这场糟糕的演出唯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一个全熟芒果箱是如何发出吉他声音的?3XzJlX

  录音室里,虹夏三人正在整理乐器。3XzJlX

  “哈哈,看来这次的演出很失败呢。” 虹夏安慰着已经变成 “草履虫” 的一里,“不过毕竟这是我们的第一次演出,来看的都是我的同学。我们下次再努力吧。”3XzJlX

  “辛苦了各位。来喝点可乐吧。” 橘绘里推开录音室的门,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放着几杯正在不停冒气泡的可乐。3XzJlX

  “你觉得我们演出如何?” 山田凉接过一杯可乐。3XzJlX

  “如果是和无糖可乐相比的话,还是你们的演出更好。” 橘绘里将可乐分完,“不过后藤的吉他弹得很好。”3XzJlX

  听到夸奖的后藤一里立刻从 “草履虫” 恢复成人类,接着整个人开始 “融化”,期间发出痴笑:“嘿嘿,有人说我的吉他弹得好,嘿嘿。”3XzJlX

  不过橘绘里的下一句话,就让后藤一里化为灰白的石像。3XzJlX

  “但很不在意团队的节奏,虹夏前辈一直在追赶,却始终慢半拍,所以听得很乱。”3XzJlX

  “真是抱歉啊,竟然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就让我用吉他切腹谢罪吧。” 说罢,后藤一里从吉他箱里拿出吉他,对着自己的腹部就要怼下去。3XzJlX

  “欸,不至于,不至于。是我没有跟上波奇酱的节奏。至少下次我们再努力,这次是我们没做任何排练而已。” 虹夏连忙夺过后藤一里的吉他,把它重新放进吉他箱里。3XzJlX

  “那我呢?” 山田凉拉了拉橘绘里,一脸期待。3XzJlX

  “至于贝斯,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节奏里了。”3XzJlX

  “反正也不会有谁在意贝斯对吗?只要贝斯手能点外卖就行了。” 凉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咬着可乐的吸管。3XzJlX

  “喂!贝斯手怎么拿自己开涮?你不是说贝斯是你的灵魂吗?如果让你点外卖,我们不会饿死吗?” 橘绘里对凉这番厚脸皮的话吐槽道。3XzJlX

  “毕竟灵魂是不可见的,不是吗?”3XzJlX

  “下,下,下次表演前,我一定努力做到和班上的同学说上一句话。” 夹在中间的后藤一里突然大声说道,像是在进行一个宣誓。3XzJlX

  “这是什么奇怪的宣言?” 橘绘里眨了眨灰色的眼睛,疑惑地看向后藤一里。3XzJlX

  “真是长大了。” 凉拿出一张手帕,擦拭着眼角不存在的泪。3XzJlX

  “这样啊,那就让我们举办一次波奇欢迎会和演出反省大会!” 虹夏兴奋地说,对自己这个想法兴致勃勃。3XzJlX

  “今天和人说话已经超标了,先行一步。” 刚刚发出豪言壮语的后藤一里听到这句话,马上背上自己的吉他箱,逃也似的离开了。3XzJlX

  “波奇?” 橘绘里发出疑问。3XzJlX

  “是我和凉对一里取的绰号,她本人也同意了。”3XzJlX

  “这样啊,很可爱呢。”3XzJlX

  在和结束乐队的几人告别后,橘绘里坐上了回家的电车。她刷着手机,突然屏幕上方弹出一条 Line 消息。3XzJlX

  “eririn',明天我就回东京了,能来接我吗?别告诉其他人。”3XzJlX

  橘绘里看了看发消息人的头像 —— 是一朵盛开的荷花。3XzJlX

  “怎么了,我的会长大人?你是成了军情六处的特工吗?有什么秘密任务吗?”3XzJlX

  远在英国的千早爱音看着手机上一颗黑色像素风格的爱心发出的消息,光是想象绘里发消息时那副贱兮兮的表情,就气得打不上来字。3XzJlX

  “绘里,你又故意气我!不理你了!”3XzJlX

  喂喂,这么小孩子气的发言是怎么回事?橘绘里想象着爱音生气的模样,忍着笑意发出 Line:“好吧,好吧,什么时候?正好明天是周末。[熊猫 OK.JPG]”3XzJlX

  千早爱音把机票截图发给了橘绘里。3XzJlX

  “over.JPG”3XzJlX

  千早爱音看着橘绘里的回复,如释重负地瘫在床上晃着双腿:“东西已经收拾好了,希望明天绘里不要笑话我吧。”3XzJlX



  查个资料都要半天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