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情

第六十六章 原本的故事

  “你的任务已经基本可以确定失败了,你要离开吗?”3ZmrC

  时隔八个月,白金的声音再一次出现在吴凡的脑海之中。3ZmrC

  “现在就断言失败,是不是为时尚早了?”吴凡问道。3ZmrC

  “你知道这个世界的本质吗?”3ZmrC

  “你们模拟出来的‘雾之国’。”吴凡尝试着回答说。3ZmrC

  “不错,但我说的是这个世界的原型。”3ZmrC

  “曾经最火爆的游戏《猎魔志异》的后传吧,连我们当初事迹的见证者都还在,应该没有他选了吧?”3ZmrC

  “不,这是在一篇小说里面。”3ZmrC

  “小说?《猎魔志异》的官方同人文吗?”吴凡感觉有些不对劲了。3ZmrC

  “如果……猎魔的故事,是真实存在的呢?”3ZmrC

  “真实存在?”吴凡满脸都是黑人问号的表情,“我们不是一个VR科幻小说里的人物吗?怎么会有什么猎魔的事情?哦……抱歉,我出戏了。作者,上面那段掐掉,别传。”3ZmrC2

  “并非真实存在于我们的世界。”3ZmrC

  “那还能是平行世界不成?拜托,平行世界已经是老掉牙的设定了,琉璃易碎这种设定狂魔会玩这种别人玩烂了的东西?”吴凡吐槽道。3ZmrC2

  “在上,雾之国,为什么要叫‘雾之国’?”3ZmrC

  “因为……不都是你们起的名字吗?你们问我?”吴凡感觉自己有些抓狂了。3ZmrC

  “任何名字的选取都是有由来的,既然是以扭曲意志凝结而成的东西,叫炼狱也可,叫近边地狱也可,叫非想天也不是不行,那么为什么偏偏要叫‘雾之国’呢?”3ZmrC1

  “因为……北欧神话的梗玩起来比较帅?”吴凡凭着直觉说。3ZmrC

  “世界之树上,连通着九个国度,雾之国只是其中的一个,那么剩下的八个国度又在哪里呢?”3ZmrC

  “我猜不到,你还是直说了吧。”吴凡有些不耐烦了。3ZmrC

  “现实世界被我们称为‘Miðgarðr’,也就是居住了人类的‘中庭’,而虚拟世界‘理想之国’则是‘Álfheimr’,光之精灵的国度,代表着量子计算机组和人脑共同组成的世界;至于这个猎魔的故事……则来自‘Jǫtunheimr’,巨人之国。”3ZmrC

  “巨人?北欧神话中的最初生物?诸神之敌?”吴凡干笑了一下,“如果你们那些创世者代表了华纳神族的话,那他们那个世界里的岂不是你们最初的敌人?”3ZmrC

  “这个事情比较复杂,如果全都说出来的话,足够让作者水上四五章的了,所以我们日后再说吧。”3ZmrC3

  “好吧,那你想说的是什么?”吴凡也识趣地转移了话题。3ZmrC

  “我想要给你看的是这个世界原本的故事。”3ZmrC3

  “有什么用吗?”3ZmrC

  “先看过,看过之后你再猜一下为什么你的任务已经失败了。”3ZmrC

  ————————————————3ZmrC

  每年中秋节都是海都旅游的旺季,酒店的生意也是忙了起来,时不时就要加班,忙得几乎分不清白天和黑夜;有时就会在黑暗中醒来,意识都还是混沌的,套上外套就习惯性得要去工作。3ZmrC

  老板终于看不下去我睁着一双惺忪睡眼在酒店门前砸了招牌,念在我从前优异的工作水平,忍住了炒我鱿鱼的念头,手一挥赶我回家去歇两天。3ZmrC

  称了老板的心意,我回到了城中山上的小院子里休假,结果情况并没有不同——身边没有个可以问得时间的人,屋子里只有古老的座钟每隔一个小时发出的沉闷的声响,像是垂暮之年的叹息。每次睁开眼睛都像是经历了一场烂醉,大脑一片空白又疼的厉害。这时候我才意识到,原来让我疲惫的不是工作,而是脑海里不断翻滚的回忆;记忆像是一把生锈的剑,不断击中我,又从不留下清晰的伤口。3ZmrC

  在这段休假的时间,【哔—】来拜访我……抱歉我用了这么隆重的词,说不定他只是来看我死没死的。海都空气潮湿,当时他推门进来带来了大片的新鲜空气,冲淡了大半屋子里的霉味,他还是条件反射一般地被呛得咳了几下。我幽幽地睁开眼睛,他的脸是昏暗的房间里唯一有生气的存在。我打起精神从沙发上爬起来,拉着他到院子里找了两把藤椅坐。3ZmrC

  【哔—】却没有立刻讲突然到访的缘由,而是抓起墙角的一把锄头,冲着院子里那丛丛杂草说:“再不打理,你就要被这些野草淹没了。”我笑了笑,说:“早就被淹没了,都埋住了。”3ZmrC

  【哔—】失神了两秒,不过还是继续张牙舞爪地挥起了锄头,可惜他的动作实在笨拙,弄了半天院子反而是让院子里一片狼藉。我上去夺下了锄头,说:“你要是有心,下次来的时候干脆自己带着割草机来好了,这样胡乱刨地是要把我从地下挖出来吗?”脱口而出的话把我自己都惊到了。是啊,也许我真的被淹没了,埋住了——被记忆淹没了,被时间埋住了。3ZmrC

  【哔—】叹了口气,拉着我坐到了藤椅上,说他在写一本小说,是以我为主角的;当时我第一个想法是,他会把清也写进去吗?会写成什么样子呢?3ZmrC

  那是我近来第一次觉察到时间的存在,早晨八九点钟,太阳把干净的光洒在【哔——】的脸上,让我能看到他在喋喋不休地讲些什么的样子,但我听不太清楚——那把混沌的记忆之剑开始有了形状,我有了更强烈的痛感;比起之前那种整个身体的神经都被麻痹的感觉,显然疼痛才能唤醒我的意识。3ZmrC

  【哔—】看我明显不在状态,就干脆把大纲塞给了我。趁着清醒,我仔细看了一遍,里面模糊了关于魔和驱魔人的部分,这样的话读者们也就只是把它当做一般的小说来读了。书里虚构了很多地名,还设想了一个君主立宪制的九州帝国,这下子应该就没人再把小说里的故事和现实联系起来了。3ZmrC

  在征得了我的同意后,【哔—】急忙回去继续写稿子了,他现在还在吃千字一百块的稿费,恨不能把每一分钟都拿来写稿子了。临出门时,【哔—】回过头神色古怪地对我说,下次来之前他一定要好好学学挖掘机,好把我挖出来。我认真地说,这座小山周围都是市区,挖掘机是禁止通行的。3ZmrC1

  ……3ZmrC

  今天,【哔—】把写好的稿子给我送了过来,纸张是做旧的颜色,摩挲起来有沙哑的声音,【哔—】把钢笔字写的很工整。我接过之后问,是不是现在用这种手段投稿过稿率会高?【哔—】咬牙切齿地说,现在投稿都是电子稿,这是专门抄下来给我看的。《小说绘》的编辑因为审核的事卡了他好几次稿子,说什么这不能写那也不能写,要不然他半年就能写完这本书。末了他又对我说,这本书其实是给我和清写的,如果出单本的话会在扉页上写“谨以此书献给第一名和第五清两位挚友。”3ZmrC2

  以前我听人说过,很多人除了在扉页里出现过以外,全书都不会再露一次脸,可这一整本书却都是为他写的;现在呢,我和清不光变成了主角,还出现在了扉页里。想到这里我终于露出了这些日子以来的第一个笑容,认真看完了【哔—】送过来的稿子。3ZmrC

  看完之后我并没有太多想说的东西,毕竟只是本小说,书里面很多故事虚构得有些莫名其妙,很多细节也都太假,让我根本没法“入戏”。那些【哔—】没有经历过的事,我不知道他用了多少想象力来还原每一处细节,每一件事都能在记忆里搜寻到,但又真切地感受到了陌生的气息;说到底故事的主人公只是凑巧跟我一个名字,我在纸上看到的,是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人的故事。在有这种感受后我终于开始佩服【哔—】的用心——他在用一种十分特别且不被觉察的方式将我从那段过去中拖拉出来。最后我觉得应该给这本书加一个序章,我不太会写东西,所以也不知道从何写起。3ZmrC

  在故事的开始我们就有了分歧,【哔—】觉得我的故事应该从我成年的时候说起,但我的人生并不是从成年才开始……最终【哔—】尊重了我的意愿,让我得以这种序章里说起前面的一点事情——想来这还是我所执着的事第一次如愿。3ZmrC

  你一定也有一份魂牵梦萦的记忆,虽然也许它永远不会进到你的梦里来,因为你在白天就已经对它耗尽了想念。3ZmrC

  坐吧,我的故事就此开始了。3ZmrC

  ……3ZmrC

  2012年8月23日,房灵山。3ZmrC

  孤独的孩子经常能把一样东西摆弄一整天,好像是要在想象里建造出一个宇宙来。而我现在就在用小树枝百无聊赖地戳着房灵山上赭石色的沙土;这不是因为我真的孤独,而是想让自己表现得像个孤独的小孩——至少不能让她觉得我是个幼稚的小孩儿——可惜现在看来,我当时做的事情才是最幼稚的。3ZmrC

  “名少爷。”那在我心中如仙籁般的声音果然从身后传来,“到晚读的时间了。”3ZmrC

  第五清,我的侍女,准确地说是我哥哥的侍女;在我被父亲罚上山静修后,哥哥担心旁的人照顾不好我,特地让他的贴身侍女来“伴读”。贴身侍女也被家里的老辈人叫做“通房”,因为我家向来不喜联姻,所以贴身侍女基本上就可以看做未婚妻了,我一开始也打趣地叫她嫂子,但这些日子下来,她一直不让我这么喊她,我也不再这么叫她了。3ZmrC

  我挺直腰,回头努力板着脸说:“今天赵师傅不是下山了吗,晚读就算了吧。”3ZmrC

  “如果不晚读的话,离晚膳还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名少爷要做些什么呢?”清也是板着脸说。3ZmrC

  我盯着清看了许久,她在我身后站得笔挺,貌似平静地看着我,两手叠在腰前,那样子活像山上的女管事宋嬷嬷。我们两人就这么板着脸大眼瞪小眼,最后我先忍不住了,噗呲笑了出来,拍拍身边的地方对清说:“装什么装,过来坐下陪我说说话。”3ZmrC

  清也笑了出来,一蹦一跳地到了我身边,直接坐在了地上,当着我的面脱下了侍女的黑鞋,往地上磕了起来。3ZmrC

  “这山上沙子真多,最讨厌这些沙子了。”清一边磕着鞋一边抱怨道。3ZmrC

  我接话道:“你不是还说最喜欢海边了吗?尤其是想看被夕阳染红的沙滩。”3ZmrC

  “所以啊,我就想在海边的时候能有个人可以背着我走,如果被沙子进到趾甲缝里岂不是要难受死了。”第五清抬起头说,“以后最好就住在海边,每天傍晚的时候都要去海边走一次;那时候啊,天空是橙红色的,海是橙红色的,他脚下的沙子也是橙红色的……对了,还有他的白衬衫,也会变成橙红色的。”3ZmrC

  清的声音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每次她说话,我都仿佛感受到了四月的微风,还能隐约嗅到柚子的清香。3ZmrC

  “浪花就一直打到他脚下,这样我就能从他的肩膀上看到浪花,还能听到海浪的声音,每一个泡沫破裂的声音都听得到……”3ZmrC

  听着清的声音,我的脑海里幻想出了那样的场景——整个世界都是橙红色的,少女伏在男孩的背上笑容比夕阳还要暖。我知道,清说的那个“他”应该就是哥哥了,哥哥就经常穿着白衬衫;可在我的脑海里,背着清走在沙滩上的那个人却是我,而我穿的也不是白衬衫。3ZmrC

  “那,名少爷,你喜不喜欢海边呢?”少女扑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直视着我。3ZmrC

  “我当然喜欢啊……既然你喜欢的话。”我在心里如是说。3ZmrC

  “我……还没去过海边。不过听说海边都很潮湿,也经常刮大风,不是宜居的地方。”我的语气尽量听起来理智又成熟,“如果只是单纯喜欢看海的话,那把海边当做度假的地方刚好了。”3ZmrC

  就像六七岁的小男孩会揪喜欢的女生辫子一样,十四五岁的男孩子也有别扭的习惯,他们故作成熟的姿态,把心思自作聪明不肯表达出来。明明揣着世上最真挚的情感,却不懂得感情的真诚。3ZmrC

  这次也和以往一样,清悄悄扭过头,翘起了小嘴,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就算是不开心也不能在主人的面前表现出来。我也和之前一样,看到清不开心的样子,心里半是难过半是自责,面对这样的情况也是一如既往的手足无措。3ZmrC

  就在我焦急地想该说些什么的时候,清突然站了起来,说:“名少爷口渴吗?我刚刚泡了花茶,给名少爷端来一杯吧。”3ZmrC

  我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因为我知道,从我嘴里说出来的安慰的话也会变成冷嘲热讽,清显然是讨厌死了我说话的习惯,所以才借口离开。3ZmrC

  “记得快点回来。”我担心第五清会故意离开我太久。3ZmrC

  “是,名少爷。”清冷冰冰地说。3ZmrC

  ………………………………3ZmrC

  【哔—】在旁边看着我写完了上面的序章,问我为什么不接着写下去了。我说,再往后就是“橙月灾厄”了,我这温吞水的写法是没办法还原那样的场面的。3ZmrC

  虽然【哔—】对我的说法信以为真,事实上我不想再为这件事去凝神回忆,甚至连记录下它都觉得多余。虽然“橙月灾厄”毁灭了整个第一家族,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就算所有人都离开了我,只要清还在我的身边就足够了。3ZmrC

  魔理司的调查结果在第四天的时候送到了房灵山,不论那些园丁仆役,就连看着我长大的宋嬷嬷和范师傅也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房灵山。曾经显赫一时的第一家族被定义为自取灭亡,核心成员只剩下一个天资驽钝的十四岁孩子。不要说树倒猢狲散,第一家族这棵曾经的参天大树弹指间破败得连根都找不到了,只留下一片孤零零的叶子,还有什么猢狲能留得下来呢?3ZmrC

  当天傍晚的时候,魔理司来人驱赶我们,房灵山是第一家族昔日蒙受的封赏,现在这里被国家收回,我们没有留在这里的权利。不仅是这里,第一家族所有的资产全部被收没;不过魔理司的人看我和清的年纪小,自作主张给我们两人各留了一套换洗的衣服。3ZmrC

  我浑浑噩噩地提着只有一套衣服的行李走下了房灵山,在山上苦修的这段日子我做梦都想离开,可万万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而且很衰的是,我正走到半路上的时候就下起了大雨,连一把雨伞都没有的我只好躲到了路边加油站。在加油站旁边的便利店,我花掉了身上仅有的五块钱,买了一包泡泡糖。3ZmrC

  雨停了,冷白色的路灯照不亮满是积水的小街,夜晚的郊区根本没有什么行人,周围一片阴森诡异的感觉。突然,一阵风刮破了我吹出的泡泡,我被冷风吹得一激灵,才发现原来我最怕这种无人的黑夜。3ZmrC

  “真可笑,驱魔世家的孩子不仅怕鬼,还怕黑。”我心中自嘲了一声。3ZmrC

  魔理司的人连遣送费都不给,就把一个十四岁的孩子从山上赶了下来,也许他们本就不在意我的死活吧。抱着种种破罐子破摔的心理,我继续硬着头皮走了下去。3ZmrC

  这时,我听到背后有急促的脚步声,我从便利店出来就已经是晚上八点了,现在这个时间在郊外出现急促的脚步声……按照我以往了解的那些驱魔知识,我这八成是遇到妖魔了!我深吸了一口气,加快脚步走了起来。3ZmrC

  “名少爷。”是一道有些干哑的女声。3ZmrC

  天底下只会有一个人这么叫我,但她的声音比这个好听。不过我还是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过去。3ZmrC

  是她,她还是穿着那身蓝白色的侍女服,右手袖口边掉了一颗扣子的那件。3ZmrC

  “第五清?你没有跟着宋嬷嬷她们一起走吗?”我不冷不热de问。3ZmrC

  “我是第一家的侍女。”她的眼神非常平静。3ZmrC

  “第一家已经不在了。”3ZmrC

  “但是名少爷还在。”3ZmrC

  我注意到清的头发还在滴着水,刚才那阵大雨的时候,她还在追我。3ZmrC

  “为什么不走?你给我当侍女的话,我可付不起工钱。”3ZmrC

  “我是第一家的侍女。”3ZmrC

  “是想为哥哥报恩吗?没必要了,魔理司的人说参加祭典的人都死了。”3ZmrC

  “我,是第一家的侍女。”3ZmrC

  那是2012年的8月28日,前几天恰好又是这个日子,【哔—】来看我,一见面就不客气地摘掉了我手里的烟。3ZmrC

  看到我咳得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的样子,他冷冷地说:“每年这个时候你都拼了命地把自己弄进医院,她就是在的话也不会愿意看到你这样作践自己的身体。”3ZmrC

  气管上的旧伤痛得好像被硫酸腐蚀,但我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笑得泪都流了一脸。3ZmrC

  不知不觉,十年过去了,从十年前开始她就是个傻女人,之后也一直没有变过。3ZmrC

  那天夜里,我们拉着手走了二十里地,看到了灯火阑珊的一座城。3ZmrC

  然后学着故事里的样子,在桥洞下相拥而眠。3ZmrC

  第二天,我听到的第一句话是:“少爷,天亮了。”3ZmrC

  序章到这里就结束了,我的故事也是从这时候开始的;不过我想【哔—】并不会从这里写起——如果是架空的故事的话,那么一个满脑子美食的吃货小少爷和喜欢画儿童画的一根筋小女仆的流浪故事一定和相同题材的漫画一样好卖……可是这个故事是他写给我和清的,虽然他也希望当初我和清也像文学故事里一样浪漫、搞笑还励志,但事实就是那段被我视为珍宝的日子,在短暂的温馨之外,承载了太多真实的悲伤情绪,就连于我自己,也只能作为深夜里被月光吵醒时再次回顾的光影沧桑。3ZmrC1

  所以故事还是按照【哔—】想的那样,从我高三的时候开始好了。3ZmrC1

  最后,给所有的读者说一句肺腑之言:学校,真的是个很好的地方。3ZmrC

  2022年9月1日3ZmrC

  第一名3ZmrC

  ———————————————3ZmrC

  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热 地】是污客的敏感字符,所以“不冷不热 地说”只能变成“不冷不热de”。3ZmrC2

  不多说,又是一次逼死强迫症系列的实例。3ZmrC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