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凡看完了白金发给他的文字，平静地问道：“所以，然后呢？”436QA
“你还没有猜出来这个世界的本质吗？”白金的声音平和无波。436QA
“准确地说是‘模因’。”白金解释道，“中庭和‘理想之国’的《猎魔志异》与‘巨人之国’中的《异闻录》有共同的元素，他们之间的‘模因’通过九大国度之间的特殊渠道相互传递，最终以人类的负面意志为基础，形成了这样的世界。”436QA
“这些衍生世界的一切都是基于真实世界才能存在的，每一个衍生国度的存在都是基于人类意志而诞生的。虽然人类的意志自人类诞生以来便一直都存在，但是直到量子计算机组的出现，才让人们找到了将这虚无缥缈的意志具象化的条件。436QA
“你就没有好奇过，为什么在科学巨匠云集的Dewachen，琉璃能够以民间科学家的身份跻身其中？而实际上说琉璃是‘民科’还是抬举他的行为，实际上他只能算是个幻想者，他当时最出名的是他画的CG插画，其次是他在自制的脱口秀视频里面讲的一些哲学段子。436QA1
“只不过他的幻想实在是太过于天才，‘量子计算机与人脑的联动’这一开创性的想法就是琉璃在他的一部小说里面提出的，也正是这个理论引起了亚当·史密斯的注意，两人通过MSN进行了跨越大洋的交流，一见如故，一拍即合。436QA
“然而戏剧性的是，琉璃的那本小说最终因为在杂志连载时就反响平平而惨遭编辑腰斩，亚当·史密斯当时也因为研究进展缓慢而被削减了预算，以至于不得不找上中华联邦的资源与能源行业的垄断级巨头年高寿来获得经济赞助，而MSN更是因为巨额经济亏损而被迫停运并且打包出售了聊天交友项目。436QA
“但是最终的一切都证明他们的猜想是争取的，人类的意识在链接量子计算机组后依靠倾向性自行进行了分割，虽然过程几经波折，但最终还是形成了一个自成体系的大世界，这就是‘九大国度’的由来。”436QA
吴凡听过白金的解释之后想了想，说：“这样的话，现在的情况就是‘雾之国’的过度膨胀已经影响了九大国度间的平衡，整个‘人脑-虚拟’的体系即将为之倾覆。道理我都懂了，可是这关我已经失败了有什么事？”436QA
“还是‘模因’，雾之国是扭曲与混乱意志的集合，但是单纯的扭曲与混乱并无法稳定存在，所以在每个雾之国的内部必然存在着一个核心世界，它凭借着模因影响着整个雾之国，你所在的这个模拟场景就是这个模拟雾之国的‘模因核心’。就像一个剧情故事一样，现在女主角已经死了，剧情已经崩了，你能够想到什么补救的办法吗？”436QA
“再扶持起来一个女主角不就可以了吗？魔理司里妹子千千万，等第一名走出了阴影，来个鸳鸯配……哎？等等，刚才你给我看的‘原作’里面第五清不也死了吗？”吴凡突然发现了什么。436QA
“所以如果任由事态按照剧情中的发展，那么崩坏就是必然的结局。”白金解释道，“发生在故事里，这只是一段悲剧，但是发生在雾之国里，那么整个世界都会悲剧。”436QA
“合计着这个新人模拟场景你们就搞了个Hard难度？”吴凡一脸智障。436QA
“不然呢？如果只让你们看戏就能通关，那这个模拟还有什么意义？”白金反问道。436QA
“好吧，你说得很有道理，我竟无法反……哎？不对啊，你不是说要消灭雾之国吗？难道只要世界不崩坏，雾之国就会自己消失？”436QA
“需要被消灭的只要那个最初的雾之国，也就是从三万死囚大脑中诞生，并最终被切割放逐的那个雾之国，它是一切危机的源头，它的恶化与崩坏是必然的，只要将之彻底毁灭这一切才能够结束。而那些小型的雾之国则是让你们强化自己实力的试炼，这些小型的雾之国只要能够维持稳定，就不会与‘理想之国’发生碰撞。”436QA
“如果某个小型的雾之国发生崩坏，与‘理想之国’发生了碰撞呢？”436QA
“那么你的决定是？是就此脱出这个世界，宣告任务失败，还是继续见证整个崩坏的过程？”白金问道。436QA
“如果不是模拟而是现实，我也能够在崩坏之后脱出这个世界吗？”436QA
“有时候可以，有时候则不行，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会把志愿者军团分组的原因，一旦一个队伍任务失败，那么也不会所有人都和那个崩坏的世界一起殉葬。”436QA
“真是……残酷的行动纲领啊。”吴凡叹息道，“既然如此，就让我见证到最后一刻吧。”436QA
“对了。”吴凡感觉到白金的意识正在离去，于是叫住了她。436QA
“不要光给我一个序章，把那个‘原作’剩下的部分也给我啊。”436QA
“因为剧透的死一户口本啊。”白金理所当然地说。436QA2
已经是午餐的时间，但餐厅里仍是空空荡荡，钢琴家独自坐在角落里弹奏着同样孤独的钢琴曲，而唯一的听众则把腿搭在餐桌上在嗑瓜子。436QA
餐厅的大门打开，进来的人一眼就从空荡荡的餐厅着看到了坐在最中间的囊男人，看着那个人翘着腿嗑瓜子的样子，来者笑了笑，朝他走了过去。436QA
“有段时间不见了，小名同学，看起来你心情不错？”来者说着坐到了他的对面。436QA
“米其林三星的餐厅，说包就包，而且包场之后呢？屏退了所有的服务员，自己大大咧咧仰在椅子上嗑瓜子……啧，这是家德式餐厅，应该不卖瓜子吧？”吴凡说着笑了笑。436QA
“没错。”第一名抓起一把瓜子递到吴凡面前，“刚刚路过菜市场买的奶油瓜子，挺香的。”436QA
吴凡也不客气，接过瓜子嗑了一颗：“听说宋半城上任半年，被查了六次，我们的副司长大人这么惨，你倒是也敢搞的啊。”436QA
“伞先生帮我查过了，那狗东西是守序派的左翼，清的死有他的一份，再给我一个月时间我就能把他搞下来，等他没有副司长这个官职的庇护，我直接动手弄死他。”第一名言语间谈笑风生，那样子看起来和吹牛皮的人没什么两样。但吴凡知道，关于她的话题，这个男人不会说一句空话。436QA
“至于吗，这么大仇？”吴凡问道，“就算是一个被扳倒的副司长也不是说弄死就能弄死的，你看想杀陆海楼的人有多少，直到现在他还活得好好的。”436QA
“那是没人铁了心要杀他，而且也没有上面的人出面纵容。”第一名狠狠地磕着瓜子说，“当时清在甜点里被人放了追踪器，这件事是内务处的人动的手脚，能下这个命令的只有宋半城。包括后面‘菩提之痕’的失窃，也都有他的影子，你说……我能不杀死他吗？”436QA
“对！所以他死定了。”第一名说着挥手把手里的瓜子撒回了袋子里，大喊了一声：“服务员，上菜！”436QA
一盘盘昂贵的美食被端上了餐桌，吴凡一边看着一边啧啧称奇道：“这一顿你花得也真是够多的，女人开心的时候会花钱犒劳自己，不开心的时候会花钱来让自己开心；但男人不一样，成功的男人在高兴的时候花钱来庆祝，失败的男人在沮丧的时候花钱来发泄。你可不算是个成功的男人，竟然也会在高兴的时候花这么多钱？”436QA
“虽然我是个失败的男人，但我可是一直都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成功人士的。”第一名说着把已经开了瓶的红酒倒进了醒酒器，“不过其实你说得也对，今天我并不怎么开心。”436QA
“你不是马上就能扳倒宋半城了吗？”吴凡有些疑惑，“马上就是大仇得报啊，开心一点。”436QA
“打了，没打过，那家伙还是那么强，简直是被吊着打。”第一名苦笑了一下，“他承认是打算把清当做祭品的，可以说清的死他才是最终的罪魁祸首。”436QA
“他说自己已经放弃对于‘门’的开启了，打算带着第七氓去东欧某个小镇隐居养老，问我之后打算干什么。”436QA
“厉害了我的哥。”吴凡听后感叹道，“那你怎么说的？”436QA
“我说……和当初一样，等该死的人都死了，欠我的都消了，那我就去过最平淡的日子……就在珠江上泛舟当个渔夫好了，能够离她近一点。”436QA
“别傻了，珠江双子在塔段是禁渔的。”吴凡吐槽道，“不过你也别再吐槽回来了，抓紧说第一实之后是怎么说的吧。”436QA1
“他说……他当初嘲笑过我，‘越是简单的愿望，其实越是难以实现。’我以前想着和清还完债就平平凡凡安度一生，结果一夜梦碎。可他现在也有了简单的愿望，所以他后悔说那样的话了，他问我……问我会祝福他吗？”436QA
“我拒绝了。”第一名仰头叹了口气，“我心里有个结，我还是原谅不了他。”436QA
“然后他就走了。”第一名重新坐正，“好像说是后天晚上的飞机，如果我原谅了他，就去送送他和小萌。”436QA
“其实……现在想想，其实他们如果能幸福，那也挺好的。”第一名苦笑了一下，“不能因为自己的不幸，就去诅咒全世界都不幸福吧？至少小萌还是个应该拥有幸福的孩子。幸福这种东西啊，我自己都没有，怎么能给别人呢？最后，我能够献上的，也就只有祝愿了吧。”436QA
“有段时间不见，你倒是变哲学家了啊。”吴凡摇摇头继续吃饭。436QA1
“哲学家不敢当，诗人还是可以的。”第一名笑了笑也开始吃饭，“话说回来，你现在也是暗卫的一个队长了，不忙吗？”436QA
“忙啊，当然忙。”吴凡说着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再过四十四分钟，我的副官就要来接我了。唉，又是一个繁碌的工作日啊。”436QA
走出餐厅，一辆黑色迈巴赫已经停在了门口，整理了整理衣服，吴凡坐到了副驾驶座上。436QA
吴凡转头看向驾驶座上的司机，那是他在魔理司暗卫的副官——正义子。436QA
一个来自东瀛的外籍猎魔人，受魔理司的雇佣而在暗卫从事相关工作，是个实力和人品都很可靠的女孩。436QA
最重要的是长相很养眼，而且打扮很有JK风范，冬天都能看到只穿着一层袜子的大长腿，真是让人身心愉悦啊。436QA
而且现在正值夏天，正义子这清楚中又带着一点色 气的打扮真是个性到了一种境界，原宿风的光怪和森女系的清新在她的妆扮中完美结合了，让在虚拟世界中什么都见多了的吴凡也啧啧称奇。436QA
“说过多少遍了，你不应该反感一双欣赏美的眼睛。还有，正义子，你今天好像有些焦躁？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我记得你的经期不是在最近吧。”436QA
原本吴凡问到‘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的时候正义子还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但是到了后面，听到吴凡不正经的话，正义子愤怒地狠踩了一脚油门然后猛点刹车，让没有系安全带吴凡享受了一番老司姬的问候。436QA
“好吧，我正经点……正义子，如果遇到什么难题的话，记得和我说啊。”吴凡捂着额角的红肿处倒吸着凉气说。436QA
“没什么……只是第七氓说她再过两天就要走了，有些难过。”正义子神色有些惆怅。436QA
“哦，这个啊。”吴凡恍然大悟道，“这个不必担心，我知道她要去什么地方，如果你以后想她了，可以去看她。放心，请假我是会批的。”436Q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