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林克笑了笑，抬眼盯着了否定姬，才用很严肃的语气道，“你刚才的表情让我发情了，所以你得负责解决一下。”3tlWm
“你的性癖还真是让人难以理解——能给我一张说明书吗——算了，当我没说。”3tlWm
她抬起头，用有些困扰的目光和他对视。如此一双碧眼，在昏暗的火光下，看上去美的让人感觉不可思议，在轻俏的眨眼中提溜提溜的转，宛如两枚通透的玻璃珠。3tlWm
“姑且问一下，”否定姬张开铁扇，“能打个欠条吗？”3tlWm
“也不是不行，”听到这儿，他一脸无谓地摊开手，又坐了回去，“接下来，在志津香服从于你权威的如今，你要如何处理那位能用肉身拧断坦克炮管的托马将军？”3tlWm
否定姬说着掏出一枚硬币，她慢慢放低身子，把硬币竖在地上，也半跪下来。这时，随着一句低沉的咒语自她口中吐出，那硬币开始自发的旋转起来——俨如有着一只看不见的手在不停拨动似得，速度减也不减。在那硬币上方寸许处，则裂开了一道幽深的缝隙，冰冷、沉重而黑暗的雾气，自那裂隙中弥散开来，洒在地板上，团成一个圆圈。3tlWm
林克瞧见那完全不像是卡牌的东西，如此嘀咕了一句，半响之后，他道，“你倒是买来了很有趣的东西啊。不过，尽管这玩意见效很快，但对于能够操纵命运的生灵来说——这也是随机性很大，而且也相当危险难用的道具吧。”3tlWm
虽然听到林克这么讲，否定姬的面色却是未改。她合拢铁扇，点在勾起的唇上，说道：3tlWm
“命运之线曲曲折折，不同世界的支流都是不同的迷宫，与其追寻被决定的事实，倒不如顺着潮水漂流，抛一个同时含着确定和不确定性的骰子——会让人感觉更有趣呢。”3tlWm
“也许我应该找卖你这东西的人投诉，对不对？”他似是有些不满的道，“我半道里捡来的免费预言师，不想着怎么观察未来，却跑去丢骰子玩？”3tlWm
“我是不是应该把这句话当作你的嘲讽？”否定姬边说，边伸出她白皙的手，扇尖的刀刃指向林克，一副要把他像气球一样扎爆的样子，“作为一个半道捡来的免费预言师，小女子真是深感抱歉。”3tlWm
就这样，否定姬对林克投去不满的一乜，另一只手，则伸向那散着不详黑气的裂隙。3tlWm
她抽出了一团迷雾——是的，在林克眼中，这确实是一团迷雾——除非是拥有相关能力的施法者本人，没有人能看出这雾中是什么。3tlWm
林克目不转睛的盯着否定姬，他的两眼，一会一会射出越来越好奇的光采。3tlWm
“第一张牌——古龙顶，黑色的不朽之龙，深红灾厄，独目的净化之炎。但是，尾巴断了。”3tlWm2
话音刚落，蓦然间，一股浸透全身的龙吼于她脑中响起。她意识到——有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伟大的存在正在观察自己。她能感觉——感觉到有一枚长条形的血光——眼睛一样的血光正注视着她，她也感觉到平淡的威严和无动于衷的态度，似乎对力量被借用毫不在意。3tlWm
从她的发言来看，应该是那头独眼黑龙——可原版的套牌里，是没有最后两句话的吧？3tlWm
第二张牌，或者说第二团迷雾被她从阴影中取出，放置到半空，“第二张牌——又是古龙顶，无名之王，风暴之龙的神殿，被放逐者。但是，陪伴一生的坐骑血被抽干，制成了标本。”3tlWm4
接着，从远处依稀传来了雷鸣和风暴的怒吼，似乎是从天而降，呼啸着就到了她附近。一瞬间，仿佛是有无形之物在凝望着自己一样，否定姬察觉到，某种东西就在她身后。她感觉他在对自己点头，对自己传递了某种信息。接着，那股力量就消失了。3tlWm
“他好像是这么告诉我的，”否定姬望向林克，“‘叫你身边那个男人记住，他所犯下的罪行，必有一天会招致毁灭。’——这样。”3tlWm
“呵呵，”林克对此报以冷笑，“不就是头杂交的大乌鸦吗？死了就死了，谁毁灭谁都是个问题——几千年前我还上过他的伪娘弟弟呢。”3tlWm6
否定姬没有发问，而是露出了毫不意外的表情，继续抽牌。3tlWm
“第三张牌——自由卡牌，大毁灭者，深渊与洞察之眼，无休无止的哀嚎灵魂，永无怜悯。但是，喜欢玩弄女人，并在完全失去价值之后抛弃她们。”3tlWm
那一瞬间，她似乎听到了不详的——但是很耳熟的——污秽低语，就在脑中升起。她的眼睑中浮现出一副图像，头顶生着一排月牙犄角的灰黑色恶魔——庞大的身躯几乎占据了整个视野，俨如是长到无止尽的臂膀中举着擘天的狰狞巨杖。片刻后，它就坍缩成一个笼罩在阴影中的男人，两米来高，挂着冷漠和愉悦交杂的微笑。3tlWm
在画面消失后，否定姬打量了一会林克，突然诡笑起来，用两眼瞅定他的两眼，拿扇柄捅了捅他的肋骨，“这张牌上说的，应该就是你吧。”3tlWm
“......你他妈从谁手里买的这玩意？这套牌流传出去多少份了？”3tlWm1
“到底——流传出去了多少份呢？”她将碧眼眯起狡黠的弧线，青春的辉光和欢悦，一下子就焕发出来，“小女子也不知道呢。至于卖家嘛——我大概猜得出你想干什么——老板您就不要想着去报复别人了，在老板你的老板白龙希斯的见证下，那位魔改了原版套牌的法师——她和我签订了保密协议，就是这样。”3tlWm
“好样的，真是聪明，”林克鼓了鼓掌，道，“虽然不知道这句‘但是’是谁加的——但若是让我发现，我绝对会宰了那个敢于污蔑我的畜生。”3tlWm
“那么老板，在白龙的见证下，我就先借用一下你的力量喽？”否定姬这么说着，对林克微笑道，并拿起那三张卡牌——牌面描绘着只有她才能观察到的诡异图像。3tlWm
她听见林克这么说，并感觉到一股认可的涟漪，通过卡牌传入了自己的身体，随后——是一股充斥全身的哀嚎和惨叫回响——来自无数生灵，不分年幼或是年老，从她听说过的生物，到她没有听说过的生物。3tlWm
这就是他的真面目？否定姬望着眼前长相普通的男子，他在托着下巴观察战场，一副百无聊赖的神情，和在街头路边喝啤酒的大龄单身汉一模一样。3tlWm
不，也可能只是其中之一。否定姬尚不确定，他刚才的恼火是不是装出来的——她感觉自己快被一肚子的疑问逼得要爆炸了，但向他提问？那还是算了。他总是喜欢在九句真话里掺一句假话，不管是不是必要——也许那只是他的一种娱乐，就像上次在拉基尔市一样。这次抽到他的投影卡牌，还获知了某人对他的评价，好歹也算是收获之一。3tlWm
一股幽暗的魔力充满了整个屋子，否定姬看着她从三张牌中借来的力量相互缠绕，连通了指向某块命运支流的分布区域。而后，渗出一股只有她能察觉——即使是林克也无法观察到的——诡异而沉重的气味。她睁开碧色的双眼，——这时，那眼中已经看不到眼白了。“我宣告，你将率领你的士兵，走向灭亡；你会抛却你忠实的部下，逃离战场；你的下半生会无时不陷入痛苦和自责，每夜都在噩梦中苏醒。”她低声说，“借由深渊与洞察之眼，借由无名之王，借由黑色的不朽之龙，我赐予你同样黑色的未来，我准许你踏上背离你期望的道路。经于我手，你将会通往我要你去的地方，通往我要你达成的未来：现今赫尔曼第三军将军——托马·利普顿，未来的魔人——托马·利普顿。”3tlWm
没有找到直接通向死亡的支流，所以就拿你开心开心吧。3tlW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