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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青史留名的艺术家大都早死 3

  Caster的魔术工房内。40x4122

  虽说是魔术工房,但按照个人喜好布置成的空间称之为魔域更加合适一些。40x41

  工房设置在下水道深处,外围既没有魔术伪装也没有陷阱,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的魔怪。40x41

  而在工房的核心地带,则更是如同炼狱一般的惨烈场景。40x41

  尸体被冠以“艺术”之名而制作成各种物品。有家具、服装、乐器和餐具,还有一些看不出用途的貌似图画般的东西。透过那些作品可以看出作者匠心独具的风格和热情。40x41

  这些作品的制作人一定非常热爱这些素材,以及制作的过程。40x41

  作者一定崇尚着暴力。虽然那些背负着累累血债的杀人犯也同样崇尚暴力,但这个血淋淋的空间中的尸体不像是杀人犯留下的。40x41

  这里没有一具是“被破坏的残骸”,全部都是“作品”,“艺术作品”。人的生命以及人的身体,都在加工过程中被无意义地舍去——这,就是发生在这里的杀戮。40x41

  别有风格的杀戮、以死为作品的创作行为,这就是Caster与其御主雨生龙之介在魔术工房中进行的所有活动。40x412

  被“艺术品”环绕着的Caster,现在处于某种气急败坏的状态。40x41

  在他的记忆中,鲜有犹如丧家之犬一般被追得无处躲藏的时候,最后只能利用留在御主雨生龙之介那的通讯礼装让龙之介消耗令咒将自己转移。40x412

  “明明是我!是我用圣杯将你复活了,贞德!为何到现在还无法理解我!”40x418

  Caster充满癫狂的自言自语着。40x41

  “可是,老爷,要不要先治疗一下自己的伤——你一直在流血诶。”40x41

  仔细看的话,会发现Caster其实已经处于重伤的状态了。在逃跑的过程中,他曾经数次拼着受伤而延迟那位英灵少女的脚步。40x41

  被龙之介召回魔术工房的时候,就连龙之介都发出了讶异的惊叹声,还以为魔法老爷已经决定为“艺术”献身打算身体力行的投入到“艺术”当中去了呢。40x413

  “这都无关紧要!比起肉体的伤痛,我的心!”40x41

  Caster犹如歌剧一般呼出了咏叹调,表情变得分外扭曲。40x41

  “我的圣女!她已经完全封闭了自己的内心,就连我全身心的呼唤都到达不了那里!她已经完全成为了神的傀儡!呜呼~”40x411

  看着如颠似狂的Caster痛哭流涕的陈诉,龙之介却挠了挠头发出疑问:40x41

  “老爷,神真的会控制人成为傀儡吗?”40x41

  “当然!”40x41

  哭天抢地的Caster突然正色看着龙之介道:40x41

  “先是降下神迹与慈悲让人全身心的皈依,然后将最虔诚的信徒以渎神之名烧死。完完全全的将人类玩弄于股掌之中,这就是神所做的一切!”40x41

  Caster的眼睛里好似燃烧起来一样,但他的脸上却丝毫没有任何表情。这与他之前所表现出的激动情绪完全判若两人。40x41

  “老、老爷?”40x41

  “曾经,我做过恐怕是这个世界上能够做到的最恶毒、最严重的渎神行为。龙之介,你所做的这点邪恶和我相比简直如同儿戏。40x41

  但是不管我如何杀生也好,如何的亵渎也罢,我的身上都没有受到任何神的惩罚——等我注意到的时候,我已经在追求邪恶的道路上前进了八年。数以千计的幼童的哀嚎与悲鸣,全部消失在虚无的阴暗之中了!”40x415

  “……”40x41

  “结果,最后消灭我的并不是神,而是和我一样拥有无穷欲望的人类。教会与国王认定我有罪将我抓起来并处决,只不过是看中了我的财富与领土,想要将其占为己有而设下的奸计罢了……40x41

  他们的行为与其说是为了制裁我的邪恶,不如说是为了赤裸裸的掠夺!”40x41

  与Caster善辩的口才比起来,他脸上那好似失去了一切重要东西的表情,让龙之介深切的理解到,这个伟大的狂人深藏在内心深处的不为人知的深刻悲恸。40x41

  “但是,老爷……即便如此,依然是有神的存在的吧?”40x41

  听到龙之介静静的低语,Caster不由得屏住呼吸,仔细的注视着这个纯朴而忠诚的Master的表情。40x41

  “……为什么,龙之介?没有任何信仰,也不知道奇迹存在的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40x41

  “因为,这个世界似乎到处都只有无聊……所以我不停的探寻,但是越探寻,就越是发现很多有趣而奇怪的事情。”40x411

  龙之介一边这样说着,一边似乎要将天地之间的一切都抱在怀里一样张开双手。40x41

  “我从很久以前就一直这样想着。这个充满了如此之多的愉快的世界,对于我们个人来说实在是太过奢侈了。只要稍微换一个角度思考便会发现,这其中充满了无数的伏笔。要追求真正的快乐的话,我想没有什么比战胜这世界更加能令人兴奋的事了。40x41

  一定是有什么人在编写。编写这个世界的脚本。一定有人在编写这本登场人物多达五十亿的长篇小说……这个人,恐怕,就可以称呼他为神了吧。”40x4113

  Caster无言地眨了眨眼,似乎在思考着龙之介的话一样,茫然地注视着虚空。过了一会,Caster再次望向自己的御主,低声而严肃地问道。40x41

  “——那么,龙之介。到底你认为神,是爱着人类的吗?”40x413

  “那当然,是发自内心的爱。”40x412

  毫不犹豫,杀人狂开朗地答道。40x41

  “能够将这个世界的剧本几千几万年都不停顿地一直写下去的神,一定非常热爱人类吧。40x4110

  嗯,我想神一定是在很努力地编写着吧。同时自己也沉浸在创作自己作品的喜悦之中。被自己作品中的爱与勇气所感动,同时也会在悲伤的地方落泪,也会对其中的恐怖与绝望而惊惧。”40x41

  似乎为了确认一下自己所说的内容而停顿下来的龙之介,继续又最佳的新的结论说道。40x41

  “神在喜欢勇气与希望等等人间赞歌的同时,也喜欢血沫飞溅的悲鸣与绝望。否则的话……生命的赞歌,断然不会有如此鲜艳的色彩。40x412

  所以,主人。这个世界上一定充满了神之爱。”40x411

  Caster似乎在一幅圣画之前祈祷的虔诚信徒一般,安静严肃地聆听着龙之介的话语。接着,他慢慢抬起头来,脸上充满了满溢着幸福的表情。40x411

  “现如今这个时代,民众都已经失去信心,政府也早已舍弃了神意,我原以为这是即将灭亡的世界……但是在这种时候,还能有您这样新兴的教徒出现,真是令我心服口服。龙之介,我的御主呦!”40x41

  “哎呀,哪里哪里。你这么说我会不好意思的。”40x41

  虽然不明就里,但是至少知道Caster是在称赞自己,龙之介不好意思地推辞道。40x41

  “但是——如果从您的宗教观来看,我所做的亵渎神灵的行为,只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了。”40x41

  “不是的。您所做的一切可以称得上是一流的表演。主人您那伟大的艺术一定会深得神灵的喜爱,同时神灵也会很高兴地为您做捧哏吧。”40x411

  听到龙之介的话,Caster似乎开心得不得了的样子捧腹大笑起来。40x41

  “渎神也好!礼赞也罢!在你看来都是同样的对神的崇拜是吗?啊,龙之介!你这个人还真是有非常深刻的哲学思想呢。40x4140

  把世界上无数的人类都当成玩具一样玩弄着的神,自己本身也只是个逗笑的角色么……原来如此!那么对于这种恶趣味也可以理解。”40x413

  哈哈笑了一阵之后,Caster的双眸中再次放出凄凉的神色。40x41

  “很好。那么就用更加色彩鲜明的绝望与恸哭,给神庭染上艳丽的颜色吧。我要让天上的那些神灵扮演者知道,并不是只有他们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娱乐!”40x41

  高高低低的声音在阴暗的空间中乱舞,周围诸多“艺术品”的陪衬下更显得狂乱而诡异。被龙之介抓到的孩子们全都无声地颤抖着依偎在一起,绝望的注视着两个人疯狂的表演。40x41

  “渎神?礼赞?神?”40x41

  凌冽的声音仿佛清风一般吹进了令人作呕的空间。40x41

  在Caster不可置信的注视下,英灵少女从黑暗中出现了。40x41

  “不、不可能......”40x41

  Caster手忙脚乱的召唤出大量魔怪挡在了自己与英灵少女之间。40x41

  “为什么你会找到这里!”40x41

  一点也没有理会Caster的意思,英灵少女一边按剑前行一边自顾自的说道:40x41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40x4117

  一剑朝前挥出,圣剑的剑芒瞬间延长到四十米,扇面内的魔怪瞬间蒸发。40x415

  她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继续缓步向前。40x41

  “神无所谓仁慈残忍,对待万物与对待人一样平等——五十亿的长篇小说?热爱人类?别逗我笑了。”40x41

  她的声音里带着露骨的鄙夷。40x41

  “也就你们这种文盲才会在心中勾勒出一个神来作为自己施暴的理由。”40x4127

  但是接下来,她的声音渐渐转冷:40x41

  “虽说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但如果你们胆敢做出有违‘人理’之事的话,如果你们想要成为人类公敌的话,如果你们已经不把别人当‘人’的话......”40x414

  英灵少女的瞳孔猛然放大,凌冽的杀机划破黑暗直刺对方。40x41

  “天道不伐,人代天伐!!!”40x4117

  随着英灵少女的声音落下,她手中的圣剑发出冷冽的白光,灼灼其辉渐至耀目。40x41

  “王命以加之——”40x412

  英灵少女的声音在昏暗的空间里回荡。40x41

  “净化!”40x41

  圣剑上的白光愈加耀眼。40x41

  慑服于少女那不可直视的威严与庄重,Caster这才回过神急急忙忙的开始发动防御阵法。40x41

  “审判!”40x414

  剑上的光芒发生了某种变化,一点蓝色为白光勾边。40x41

  总归是在主场作战,得益于魔术工房Caster赶在英灵少女挥剑之前发动了防御魔法。40x41

  “断.罪!”40x4130

  随着少女一声轻喝,嘶嘶的电流声响起。40x412

  凝聚到极点的光转换成为不断纠结咆哮的雷电,仅仅直视就让Caster感到胆寒。40x41

  他突然想到,自古以来,无论是哪里,雷电都与“神罚”有着脱不开的干系。40x416

  英灵少女高举神罚之剑。Caster突然发现,这才是以“神”之名行走人间的“圣女贞德”最合适的姿态不是吗?40x412

  “啊...您终于得到神的恩宠了吗?我的圣女,我的贞德,如果当年你能手持神罚......”40x416

  “EX——calibur!!!”40x412



  Caster:贞德手持圣剑,高举“替天行道”大旗,肃贵族革王权,清内患逐外敌,扫北征服德意志跨海远征英格兰,饮马地中海放马土耳其,成就千秋不世之伟业,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47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