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齐格飞已经恢复如初，咕哒子松了口气，全身的魔术回路也不在发光，左手的魔术刻印也不再显露。3tEXj
“那个……十分对不起，齐格飞先生，我看您情况危急，就擅自为您治疗了。虽然您现在还能动，可那个碎片还是留在您的心脏旁……很抱歉，齐格飞先生，我的能力非常有限，没有办法彻底治愈您。”3tEXj3
“咳咳……”就算得到了治疗，疼痛与重伤的惯性依旧在齐格飞的身体里久久不能散去。“需要道歉的是我才对。是我在战斗的时候太过大意，才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劳烦您操心了……”他看了眼咕哒子身后的几人，问：“不知道你们几位是……？”3tEXj1
右手捶了下左手手心，咕哒子恍然大悟。她挺了挺中等规模的胸，骄傲地介绍着：“我叫咕哒子·冯·爱因兹贝伦，因为一个意外来到了这个世界。”3tEXj
她走到天草火织的身旁，介绍说：“这位是天草火织姐姐，是受肉的从者哦，为了找到我也来到了这里，曾经是圣堂教会王牌中的王牌呢！”3tEXj
然后她介绍卡蜜拉：“这位是卡蜜拉姐姐，和您一样，是抑制力召唤出来拯救这个世界的从者。”3tEXj
最后是约瑟夫：“至于这位是约瑟夫先生，之前是人类，因为猩红诅咒变成了这个样子。”3tEXj
“……之前……是人类？”齐格飞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约瑟夫。“竟然是这样吗？”3tEXj
眉头微皱，橙黄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思索的神采，似乎咕哒子不想在这个问题纠结。3tEXj
几个小时下来，她已经把这件事解释好几遍了，就算是再有耐心的人，现在恐怕也有些不耐烦了吧？3tEXj
卡蜜拉看到了咕哒子的表情，中断了两人的对话。因为，她有更想问的事情。3tEXj
“先不说这个。齐格飞，你认识我吗，认识我御主这张脸吗？”3tEXj1
“……很抱歉，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们。”3tEXj3
“你确定吗，齐格飞？如果是你的话，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忘记这张脸才对吧？”3tEXj2
“没有，卡蜜拉女士。我确实不知道您，也不知道咕哒子。在遇到你们之前，我还以为这个邪恶的世界只有我一个人是正常的——有时候我都差点以为只有我才是疯了，其他人才是正常的。能见到你们，是我莫大的幸运。”3tEXj
几乎本能一般，卡蜜拉摇了摇头，依然不敢相信他说的是真的。3tEXj
“没事的，卡蜜拉姐姐。虽然她被人们遗忘了，可您还记得，她就肯定是真实的啊……毕竟，这是她的选择，那她肯定会……”3tEXj
泪花在金色的、龙一般的眼睛里回荡，差一点就将化作泪珠，滴落在地面上。3tEXj
相同的容貌，相同的声音，相同的名字，相同的笑容，重叠在一起。眼前的泪水模糊了视线，让卡蜜拉分辨不出究竟哪个是从人理中完全消失的救世主，哪个是她现在的御主。3tEXj1
咕哒子轻声地呼唤着她的名字，琥珀色的眼睛里带着强烈的疑惑。3tEXj
卡蜜拉紧握着拳头，锐利的指甲刺破了肌肤，鲜血顺流而下，滴落在地上。3tEXj
卡蜜拉咬紧了牙关，压制着想要倾诉的欲望，在孤独与往昔的幻影中徘徊。3tEXj
卡蜜拉紧锁着眉头，金色的竖瞳颤抖着，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惹人怜爱。3tEXj
“我……我没事……抱歉，御主，我失态了。”3tEXj1
任谁都能看得出，卡蜜拉根本不是没事，相反，她的心在流血，正如她那被刺破的手心，她的心在疼痛，正如那从手心传来的激痛。3tEXj
咕哒子不敢继续问下去。她只能勉强露出苦涩的笑容，看向一旁的齐格飞。3tEXj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如果我能像卡蜜拉小姐一样，记得什么的话，情况也不至于这样……”3tEXj1
齐格飞的话让咕哒子的笑容不再带着苦涩，仿佛被什么东西逗笑了。3tEXj
因为在她所知道的信息之中，齐格飞是一个非常喜欢道歉、也非常自卑的英灵。正因此，他被称作“对不起先生”。3tEXj3
“您完全不需要道歉哦？该道歉的是我们才对。”摇了摇头，咕哒子也不在继续这个话题。她知道，以齐格飞的性格，如果这么说下去，可就没完没了了。“对了，齐格飞先生，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想要问您，我在这里恳求您回答我，可以吗？”3tEXj
“您是我的救命恩人，好心的姑娘。如果能为您提供绵薄之力的地方，我会竭尽全力。”3tEXj
“唔……当时我还不太清楚，您这么一说，现在回想一下，他确实应该是那位穿刺公没错了。只不过他的状态有些奇怪，比起英灵，更像是单纯的吸血鬼——没有人性，没有仁慈，战斗的时候更是凶暴异常。而且他的身上有着浓重的鲜血味道，仿佛他本人就是由鲜血构成的，而不是像一般的从者那样由魔力构成。”3tEXj
她很希望那位穿刺公是因为误会，才选择与齐格飞战斗。3tEXj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走在路上，突然就被他袭击了。我的‘龙血铠甲’有着很强的防御力，这也让我太过大意了。他召唤的木桩从我的体内爆发，穿刺了心脏……很可耻，我逃跑了，来到了这里。如果不是您的治疗，恐怕现在我很快就会死掉吧。”3tEXj
事到如今，她彻底死心了。如果是误解的话，肯定不需要下死手，顶多都是相互试探，得到结果之后先行退却。大公这么做，肯定是知道齐格飞是自己的敌人，还是必须要铲除的敌人。3tEXj
眼前的齐格飞和咕哒子所知道的几乎一模一样，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猩红诅咒的那一方——既然齐格飞不是，那么肯定是大公了。3tEXj
“这样吗……看来那位大公确实是猩红诅咒的一方啊……”3tEXj
在得知了齐格飞的伤势之时，她其实已经知道了，只不过一直不肯相信，心中怀着虚无缥缈的希望而已。3tEXj
只不过天草火织看到咕哒子平静的表情，以为她是悲伤到无法表达出来。3tEXj
“不要伤心，咕哒子。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先不说这个特异点，如果是圣杯战争的话，你这个心态可不行的哦？那是相互厮杀的战争，人类各种丑恶都会在这场你死我活的战争中展露出来。要知道，解决这个特异点之后，你很快就要参加圣杯战争了啊。”3tEXj
“这个……我知道的啦……”露出略显苦涩的微笑，咕哒子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其实很坚强。“只是觉得有些可惜。如果大公也是我们盟友的话，我们这边的胜算就大很多了。”3tEXj
犹豫了一下，齐格飞看向咕哒子，询问一直藏在他心头的疑惑。3tEXj
“那个，对不起，打扰一下。好心的姑娘，您刚刚所说那位……那位约瑟夫先生是从人类变成这个样子，是什么意思啊？”3tEXj
“其实原因很简单的……”咕哒子把约瑟夫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然后，约瑟夫先生就和我们一起行动了。不过一直没遇到类似的虫人，所以约瑟夫先生暂时只是跟随着我们。”3tEXj
他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可是话语卡在喉咙里，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3tEXj
“……我把那些虫人误认为这个世界诞生的魔物，都全数击杀了。没想到，已经是从者的我，终究还是杀死了太多无辜的人。”说道这里，齐格飞低下了头，简直没有脸面再去看咕哒子。3tEXj
苦涩从咕哒子的脸庞上消失了。3tEXj1
“这不怪您，齐格飞先生。真正错的，是引发猩红诅咒的幕后黑手。如果……如果您实在是太过意不去，那就和我们一同讨伐幕后黑手，不就可以了吗？”3tEXj
看到齐格飞的表情，卡蜜拉立刻就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3tEXj
“齐格飞，我的御主刚刚说过了吧？我和你一样，都是被抑制力召唤到这里的从者。也就是说，你也能和我的御主签订临时契约，以获得魔力的补给。这样的话，不要说战斗，你的身体也会很快恢复正常。”3tEXj
“可是我实在是太没用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自卑与愧疚在齐格飞的心头徘徊，久久无法散去。“如果和咕哒子您签订契约的话，恐怕会成为拖后腿的存在吧？我是一个除了屠龙之外一无是处的英灵，实在是没办法帮上太多的忙。而且我的身体还刚刚恢复，短时间内没办法形成好的战力……真的很对不起。”3tEXj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