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袭来的危机
她是受英灵馈赠之人，自然对英灵心存敬仰。她是知晓英灵过去之人，自然知道英灵所做之事是多么的困难、需要多大具备多大的勇敢。lq4mS
即便理智让她知道了齐格飞这么说的原因——因为他自己的死亡，导致了《尼伯龙根指环》后半段那一出出悲剧，使得他的妻子走上了永无尽头、充斥着血腥与黑暗的复仇之路——可是她的内心依然无法接受齐格飞这么贬低自己。lq4mS
“请千万不要这么说啊，齐格飞先生！如果……如果您相信我的话，就触碰我的令咒，和我立下契约吧！如果您不相信我的话……嗯……”伸出自己的右手，展露自己的令咒，咕哒子抿着嘴，一幅要哭出来的样子。“我会哭的哦！会哭出来的哦！请不要让我哭泣，可以吗？”lq4mS6
这对齐格飞来说，几乎等于是逼迫了。lq4mS1
让少女落泪这种事情，只要自称是骑士或者英雄之人，无论如何都是无法容忍的。更何况，齐格飞本身是一个根本不懂拒绝的男人。lq4mS
不过在此之前，他必须有一件事情确定了，才能和咕哒子签订契约。lq4mS
“可是与从者签订契约，是一件负担很大的事情啊。如果是圣杯战争期间还好，能获得圣杯魔力的支援。可现在咕哒子您必须全数支付从者现界所需要的魔力了，如果是普通的魔术师，恐怕很快就会因为魔力枯竭而死。更何况，您已经有一名从者的负担了，作为屠龙之外一无是处的我，实在是不想……”lq4mS
在人间以代行者的身份游荡了四十余年的她，完全明白咕哒子在治疗齐格飞时所展现的姿态，究竟代表着什么。lq4mS
“咕哒子可不是哦，齐格飞阁下。咕哒子是人造人，是爱因兹贝伦家集合一千多年的技术和资源制作出来的。刚刚你也看到了吧？她的全身都是魔术回路，简直是人形化的灵脉。不要说支持两名从者，哪怕把这个数量再翻一倍，都是绰绰有余的事情。”lq4mS5
他惊讶的原因不是天草火织的话，而是她的语气和态度。lq4mS
天草火织的话，对一般的人造人来说，应该很伤人才对。因为在齐格飞听来，这几乎是把咕哒子当做工具来描述，而不是具有独立人格的存在。lq4mS
可是咕哒子非但没有不高兴，反而挺起了胸，一副非常骄傲的样子。lq4mS
“——既然您这么要求了，作为不成器的从者的我，就只好……”lq4mS
一瞬间，令咒变得灼热了起来，发出淡红色的光芒，照耀着这座不大且破败的农舍。lq4mS
“Saber，齐格飞，于此立下契约。我的剑将与您同在，直到世界被拯救为止。”lq4mS
“我的灵魂也将与您同在，齐格飞先生，直到这个驱壳破碎为止。”lq4mS
温暖的魔力流入齐格飞的体内。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春天的清晨，在微寒的空气中感受着太阳的温暖。又似乎呼吸着百花盛开的田野的空气，五脏六腑的疲惫与不适统统被抚平。lq4mS
正如卡蜜拉所说，咕哒子的魔力非常充足，甚至让他的能力都获得了一些强化。lq4mS
可是这种感觉没持续多久，一个危险的气息被齐格飞感知到了。lq4mS
“哦呀哦呀，真是让人激动得落泪的场景呢！少女与勇者相会，勇者加入了讨伐魔王的队伍，简直比能剧还要令人欣喜呢！”lq4mS
声音的源头是一个类似于少女的从者。她穿着极为暴露的衣服，头上生者两只红色的鬼角，腰间挂着酒壶，紫色眸子里闪烁着酒醉般的慵懒和恶魔一般的魔性，死死地盯着咕哒子。她拿着日式酒碗，碗中弥漫着酒的香气。lq4mS
真名看破启动，作为Ruler的天草火织立刻看出了她的真名。lq4mS2
正因此，天草火织将手放在剑鞘上，随时准备使出居合斩。lq4mS
“哈哈。明明妾身还没有报出自己的真名，竟然就有人知晓了妾身的名字。看来妾身的名声真是出乎意料的响亮呢！既然来了，那我也肯定不能失礼——血之Assassin，名为酒吞童子。打扰你们真是抱歉了啊，只是妾身太想要了，所以就迫不及待地来到这里了呢！”lq4mS2
说着这么糟糕的话语，酒吞童子的脸颊也泛起不正常的红晕，不知道是酒造成的，还是其他的原因。lq4mS
咕哒子没有奇怪。酒吞童子的详细信息，她都知道得清清楚楚。lq4mS
她更知道那句“太想要了”是什么意思——酒吞童子她既然盯着咕哒子，那肯定是要想把咕哒子的血肉酿成美酒，然后一饮而尽。lq4mS
“血之Assassin……也就是说，你是猩红诅咒的一方了？”lq4mS
“当然。难道你觉得很奇怪吗？难道……你不会天真到我会加入你的一方，去拯救那个无趣的世界吧？”这么说着，酒吞童子笑了起来。这笑容是那么的魅惑，又是那么的戏谑，只让人觉得汗毛倒立。“不过……也不是不可能哦？如果妾身没有出现在这里，说不定真的能和你立下契约呢！”lq4mS
“酒吞童子，大江山的鬼王，被源赖光殿下斩杀的恶鬼。单纯就剑来说，我的数珠丸恒次要在童子切安纲之上。你来这里，就不怕我像源赖光殿下那样，切掉你的首级吗？”lq4mS
而吞酒童子依旧保持着魔性的笑容，似乎在她的眼中，天草火织算不了什么。lq4mS
“当然害怕喽？那可是陪着日莲上人日夜诵读《法华经》的数珠丸恒次啊。别说是我酒吞童子，就算是八岐大蛇（读作：我的母亲）来到这里，也说不定会殒命呢。可惜，你的对手不是我哦？”lq4mS2
那是一个黑色的剑士。她穿着华丽过头的长裙和根本没有防护到关键位置的铠甲，伫立在一块巨大的黑色钢铁铸造物之上，看起来像是照着合拢的爪子铸造而成。她的身躯和钢铁黑爪被漆黑的锁链连接在一起。而她的手中，则是咕哒子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武器——圣剑Excalibur。lq4mS2
不同与咕哒子记忆中的那把Alter化后漆黑的圣剑，这把剑如同半透明一般，在红光的晕染下散发着暗红色的光芒。lq4mS
黑色的剑士嘴角勾起嘲弄的弧度，简直是为了咕哒子的无知而感到心痛。lq4mS
天草火织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位黑色的剑士，就连被她握在手中的剑都颤抖了起来。lq4mS
她感觉到了龙的威压——那绝不是什么弱小的龙种，而是龙神一般的恐怖存在。lq4mS
“沃提庚·潘德拉贡……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是不可能成为英灵才对！像你这样的存在，应该返回到回归大地本身，而不是英灵座上！你这个家伙……对人类怀着无尽恶意的家伙，怎么可能会成为英灵！”lq4mS
“这可真是可笑之极。原来你的见识也不过如此，真是太让我失望了。”黑色剑士站在钢铁钩爪之上俯视着天草火织，言语冰冷异常。“连酒吞童子这个家伙都能成为英灵，足以证明成为英灵的条件，仅仅是抑制力觉得此人是否强大、是否能够支撑起作为英灵的‘器’。很不巧，作为将撒克逊人引到不列颠的我，在历史上留下名声的我，完全符合英灵的标准。”lq4mS
咕哒子也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位和记忆中Alter化的亚瑟王非常相似的存在，竟然就是传说中的卑王沃提庚。lq4mS
在咕哒子的记忆里，沃提庚饮食龙血，自己成了不列颠岛的化身，拥有匹敌神灵的力量。那头魔龙的一个吐息就能毁灭一个千人军团，一次呼吸就能吞噬Excalibur和Gallatin的光芒，是亚瑟王毕生最强的敌人，也是那座岛屿诞生过的最强魔物。lq4mS2
“哼，你根本不用惊讶。我的侄子是概念受胎的产物，是人形的龙种——你知道当时最强的魔是谁吗？”然后，沃提庚看到了咕哒子恍然大悟的表情。“没错，看来你也明白了。当时最强的龙种就是我，而我的侄子就是依照我的样子被创造出来的——在这一点上，和你一样，人造人的御主。”lq4mS
“在我经历的世界中，我的侄子没能拔起圣枪Rhongomyniad。于是，我获得了这把剑——虽然后来我被某个存在斩杀，看不到不列颠化作永恒的地狱，非常的可惜。但是我还是成了英灵——即便我的夙愿是不列颠这座岛屿彻底的毁灭，哪怕这么做毁灭人理。”lq4mS3
相似的声音，相似的外貌，完全不同的身份和作风，让咕哒子不知道该说什么。lq4mS
恐惧源自于未知，当明白了对方究竟有多可怕之后，天草火织反而没那么害怕了。lq4mS
“只有你们两个从者吗？就凭你们，就像杀死咕哒子吗？”lq4mS
“当然不了，天草火织——你就没发现，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是红色的吗？”lq4mS
随着酒吞童子的提醒，咕哒子和她身旁的三个从者立刻感觉到了不对。lq4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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